契约之无限进化 第146章 废墟迷踪

灰衣人退去后，废墟重归死寂，但那空气中残留的紧绷感与杀意，却比之前更为浓重。

林穆凡没有立刻深入祭坛核心。他让墨战带人警戒外围，自己则带着冥凌仙子和李小鱼，以发现文字的石柱为中心，小心翼翼地布下数重警戒与示警阵法——既有黑龙卫擅长的龙族战阵印记，也有冥凌仙子布置的隐匿触发陷阱，更夹杂了林穆凡以混沌灵力勾勒的、难以被寻常手段察觉的感应符文。

做完这些，他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那根倾倒的石柱上。指尖轻抚过那几个扭曲如星辰轨迹的古老文字，混沌元婴持续传来微弱的共鸣感，仿佛这些文字本身，就承载着某种与混沌同源的信息流。

“师父，这些字……您认识？”李小鱼低声问道，眼中满是好奇与崇敬。方才师父与那灰衣首领短暂的交手，虽只是一触即分，但那举手投足间展现的恐怖实力与精妙掌控，已深深印刻在他心中。

“不全认识。”林穆凡摇头，目光深邃，“但我的元婴能感应到它们传递的碎片信息。‘归源海眼’，‘钥匙’……还有，‘星殒之谷’。”他抬起头，望向浮陆中心那座巨大的环形祭坛轮廓，“看来，答案在那边。都打起精神，接下来的路，不会太平。”

三人呈品字形，缓步向祭坛核心区域靠近。沿途的废墟更加密集，坍塌的殿堂、断裂的廊柱、风化严重的雕像随处可见。这些建筑的风格与龙族、人族乃至已知的诸天种族都迥然不同，线条更为古拙抽象，带着一种蛮荒而神圣的气息。许多石料表面，即便蒙着厚厚的混沌尘埃，依然能感受到其内蕴含的惊人灵性，历经万古混沌侵蚀而不朽。

随着深入，空气中的压抑感越来越强，仿佛有无数双古老的眼睛在尘埃之后凝视。林穆凡的《大虚空术》感知全开，如同无形的触须延伸出去，警惕着每一寸空间的异常。

“停。”林穆凡忽然举手。他目光落向前方一处看似普通的、由三块巨型石板交错搭成的“门廊”状废墟。《大虚空术》的感知告诉他，那里的空间结构极其脆弱且紊乱，如同一个隐藏的、布满裂痕的琉璃罩。

“这里有残留的时空禁制，虽然大部分威力已随时间消散，但核心一点未完全崩坏，一旦触发，可能会将人抛入错乱的时空碎片。”林穆凡解释道。他闭上眼，混沌元婴缓缓旋转，一缕精纯的混沌灵力自指尖渗出，如同最灵巧的探针，轻柔地触碰那紊乱空间的节点。

混沌灵力，本身具有“无序”与“包容”的特性，对这基于混沌与时空的古老禁制，有着天然的亲和与解析能力。片刻后，林穆凡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双手结出一个古怪的法印，口中低诵几个短促的音节——那是混沌元婴从文字中解析出的、可能与这遗迹有关的几个基础“音律”。

随着音节落下，那紊乱的空间节点微微波动，如同被抚平的涟漪，显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相对稳定的“通道”。

“跟紧我，一步都不要错。”林穆凡率先踏入。冥凌仙子和李小鱼屏息凝神，紧随其后。穿过那“门廊”的瞬间，两人都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仿佛跨越了某种无形的界限。

门廊之后，景象豁然不同。

这里似乎是当年祭祀广场的一部分，地面铺着巨大的、刻满星辰与奇异符号的黑色石板。广场尽头，便是那座环形祭坛的主体——由九层巨大的、斑驳的灰白色阶梯垒成，每一层阶梯边缘，都矗立着一些残缺的、形似各种古老生物的石雕，有的像龙，有的像凤，有的则完全无法辨认。祭坛最顶端，是一个凹陷的圆形平台，平台中心，赫然矗立着一座半倾的、由某种暗银色金属构筑的复杂星象仪！

尽管大部分结构都已锈蚀损坏，指针断裂，但残留的部分，依然散发着微弱却清晰的星辰之力波动，与周围浓郁的混沌气息形成微妙的对峙与交融。

而最吸引林穆凡目光的，是祭坛第二层阶梯正面，一块相对完好的巨型浮雕壁。浮雕的内容，让他心神剧震。

浮雕分为上下两部分。

下半部分，描绘的是无数形态各异的生灵有人形、有龙形、有巨兽、也有光团，面朝一个巨大的、漩涡状的光团顶礼膜拜。那旋涡光团中，隐隐有水滴、火焰、山岳、金属、树木等虚影沉浮，赫然是五行本源交织的景象！而在旋涡最深处，一点混沌鸿蒙之气隐约可见。朝拜的生灵中，有几个体态特别高大的，其轮廓……竟与龙族、元凤有几分相似！

上半部分，则是一幅残缺的星图。星图中心，标记着一颗格外璀璨的星辰，周围有流火轨迹环绕，指向下方一个山谷状的标记，旁边刻着与石柱上同源的文字，林穆凡的元婴自动认出：“星殒之谷，魂归处，仪轨全。”而在星图与下方朝拜场景之间，以一系列连贯的、如同舞蹈或仪式动作的小人图案连接，小人图案的某些关键节点，被特意标注了闪烁的星光符号，旁边还有类似血脉流转的纹路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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