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靠信息差躺成人生 第78章 规划与关怀

从阳光网吧看完装修进度回来时，日头已过晌午，毒辣的太阳把乡间土路烤得滚烫，摩托车轮胎碾过碎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车后扬起的尘土像条黄色尾巴，久久不散。陈炎刚把摩托稳稳停在院门口那棵老槐树下，裤兜里的诺基亚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震得大腿发麻。掏出一看是谢振豪的号码，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对方带着浓重困意的声音，尾音还拖着几分没睡醒的慵懒：“炎哥啊！这么早呢？”那语气迷糊得很，显然是还没从被窝里爬起来，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

陈炎靠在粗糙的槐树干上，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汗水混着尘土在古铜色的脸颊上留下两道灰印，看着有些狼狈。他没好气地对着电话吐槽：“我这当老板的跑前跑后盯装修，脚底板都快磨出泡了，你倒好，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在睡大觉！昨天跟你反复强调的网吧收银台防爆玻璃，还有包间的隔音棉，你确定都按我要求的标准弄了？收银台玻璃要厚12毫米的，隔音棉得是防火防潮的，要是开业后出半点问题，看我怎么找你算账！”语气里带着几分故意的严厉，实则是想敲打一下这个偶尔会犯懒的兄弟，毕竟网吧开业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哎哟炎哥，您放心！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马虎啊！”谢振豪在电话那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声音都提高了八度，透着十足的讨好，“收银台玻璃不仅是12毫米的防爆款，我还特意让师傅加了一圈3厘米宽的不锈钢包边，既结实又美观；包间隔音棉用的是最高密度的防火防潮款，我亲自拿样品去测试过，隔壁就算唱《死了都要爱》，这边也听不清几句！昨晚跟装修队对账到半夜，光核对这些材料的型号和数量就耗了俩小时，清单我都整理好了，等您有空给您过目，您就放一百个心！”顿了顿，他又献殷勤似的补充，“对了炎哥，您要的那辆宝马5系，我一早就让人洗得锃亮，连轮毂缝里的灰都擦干净了，油也加满了，现在就让司机给您开过去，保证十分钟准到您家门口！”

挂了电话，陈炎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坐下，石桌上还放着早上没喝完的半壶凉茶，搪瓷壶身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他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不少燥热，连带着心里的烦躁也消了几分。他斜躺在旁边的红木太师椅上——这椅子是爷爷传下来的老物件，暗红色的木质纹理清晰可见，扶手处被几代人摩挲得光滑发亮，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润触感。闭上眼睛慢慢梳理未来规划：拆迁补偿款不出半月就能到账，这是启动资金的重要来源；阳光网吧十天后试营业，杨铃正带着两个手脚麻利的小姑娘培训收银和网管，基本流程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KtV装修进入尾声，隔音和消防这两项关键工程必须亲自盯紧，不能出任何纰漏；最重要的是房地产公司得尽快注册，清溪镇金属二厂那块地是重中之重，必须赶在新华小区项目公示前拿下来，晚一步就可能被别人抢走。虽然之前投资的bd和tx前景一片向好，但想起后世2008年的金融海啸和疫情带来的经济冲击，他深知手里握着实体产业才是最稳妥的王道，钱生钱固然快，可根基不稳终究是空中楼阁。想着想着，温热的夏风带着槐树叶的清香拂过脸颊，院墙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像一首天然的催眠曲，疲惫感渐渐袭来，他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连眉头都舒展着，睡得格外安稳。

“炎哥！炎哥！”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推着他的胳膊，声音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到他。陈炎慢悠悠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晃得他下意识眯了眯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站着的是眼镜和小东。眼镜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细瘦但结实的胳膊，手指上还沾着点黑色的墨迹；小东则是一件印着模糊明星头像的黑t恤，头发梳得油亮，发胶的味道隔着几步都能闻到。两人手里捧着一串车钥匙，钥匙链上的宝马标志在阳光下闪着光，格外扎眼。陈炎揉了揉有些发沉的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性泪水，有气无力地说：“把钥匙放石桌上吧。”他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咔咔”的声响，浑身的肌肉都舒展开来，又随口问道：“这么热的天，你们俩是骑车来的？回去路上可得慢点，这土路坑坑洼洼的，别摔着了。”

“我骑摩托来的！小东是坐我的车一起过来的！”眼镜把钥匙轻轻放在石桌上，钥匙与桌面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院角的菜畦上——那里种着几株辣椒和西红柿，翠绿的枝叶间挂着几个红彤彤的小西红柿，长势正好，看着就让人欢喜。“炎哥，您这院子收拾得真规整，比我家那乱糟糟的强多了，这西红柿看着就好吃，肯定酸甜可口。”他说着，咽了咽口水，显然是有些馋了。

陈炎顺着他的目光笑了笑，那几株菜是他闲时种下的，没想到长得这么好。他收回视线，认真打量着眼前的两人。最近手里的项目一个接一个，网吧、KtV、房地产齐头并进，明显感觉人手不够用，很多计划都因为缺人暂时搁浅，急需培养几个能独当一面的得力助手。小东机灵麻利，办事有冲劲，虽然有时候有点毛躁，但肯学肯干；眼镜看着腼腆内向，但听说以前是重点中学的高才生，脑子肯定灵光，做事也细致。这两人都是可塑之才，只要好好培养，将来一定能帮上大忙。他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变得严肃认真：“你们俩现在每天都在忙什么？有没有觉得自己擅长的事，或者以后想往哪个方向发展？跟我说说，我好给你们安排合适的活。”

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反射着阳光，看不清他的眼神。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衬衫下摆，声音小小的：“KtV还没开业，平时我就帮家里看杂货店，卖卖烟酒零食和日用品，都是些琐碎活儿，没什么技术含量。空闲的时候就去豪哥店里搭把手，跟着他学记账、盘库存，还有怎么跟供应商对接谈价格。豪哥说我心细，对数字敏感，等KtV开业了就让我负责物资管理，我觉得这个挺适合我的，我也愿意学，争取把这项工作做好。”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期待和坚定，像是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小东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露出一口白牙，显得有些憨厚：“豪哥说咱们以后要走正规路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瞎混了，得做点正经生意，就让我跟着学记账和后勤管理。一开始我还觉得这活儿枯燥得很，对着一堆账本和单据头都大了，数字看得我眼花缭乱，好几次都记混了。后来豪哥耐心教我，教我怎么分类记账，怎么核对收支，慢慢的我就摸出门道了，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每一笔账都得清清楚楚，不能有半点含糊，这关乎到咱们生意的好坏。”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上个月豪哥还夸我进步快，说我比以前踏实多了，做事也靠谱了。现在每天忙忙碌碌的，虽然累点，但比以前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强多了，心里也踏实，觉得自己有价值了。”

陈炎满意地点点头，谢振豪确实有眼光，会看人也会用人，能根据两人的性格和特点安排合适的事情，把他们的优势发挥出来。他从烟盒里抽出两根烟递给他们，自己也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带着淡淡的烟草味。看向眼镜时，他想起之前谢振豪提过的话，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是什么学历？听豪哥说你以前是重点中学的高才生，成绩很好，怎么没读完就退学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是NK大学附属中学的，高二那年主动退的学。”眼镜接过烟夹在手指间，没有点燃，只是轻轻摩挲着烟身，语气里带着点自豪又有些无奈，“那时候成绩在班里排前十，老师都说我有希望考上名牌大学。但我觉得课本上的知识太理论化了，那些商业管理的概念离现实太远，学起来很枯燥，不如多看些成功企业家的传记和商业案例，从他们的实际经历里学真东西，那样更实用。”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格外坚定，“我不想一辈子死读书，毕业后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混日子，我想早点出来闯闯，积累点实际经验，说不定能闯出一条不一样的路，实现自己的价值。”

陈炎认同地点头，他经历过后世的职场，深知现在很多企业更看重实操能力而非一纸文凭，不少名牌大学毕业生出来找工作，因为没有实际经验处处碰壁，空有理论却无法应用到实践中。他弹了弹烟灰，烟灰落在石桌上，积成一小堆。思索片刻后，他看着两人认真地说：“回去跟阿豪说，让他尽快去工商局注册一家小规模房地产公司，名字就叫‘启航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注册资本先填五百万。经营范围要写全面，包括房地产开发、销售、物业管理这些，都得写清楚。注册地址就用KtV旁边的那个空门面，先租下来用着，后续再慢慢找更合适的地方。我有用处，后续有个重要的房地产项目要启动，正好让你们俩跟着历练历练，多学点东西。”

“好的炎哥！保证完成任务！”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和激动，眼睛里都闪着光——能参与到房地产项目中，对他们来说是难得的机会，既能学到新知识，也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两人起身准备离开，陈炎突然想起金属二厂的事，连忙叫住小东：“小东你留下，关于地产项目有个事要你去跑一趟，你是清溪镇人，对那边熟悉，正好合适。”

眼镜识趣地先走出院子，走到门口时还回头朝小东挤了挤眼睛，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小东坐回石凳上，身体微微前倾，凑到陈炎面前，脸上满是期待和好奇：“炎哥，是不是跟房地产项目有关？您尽管吩咐，不管是跑腿还是打听消息，我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绝不让您失望！”

陈炎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重新点燃一根，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看着小东问道：“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够不够花？要是手头紧就跟我说，别不好意思开口，咱们兄弟之间不用客气，有困难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他知道小东家里条件一般，年轻人花钱又没什么节制，担心他钱不够用。

“以前一个月一千，这个月豪哥说我表现好，做事认真，涨到两千了。”小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颊微微泛红，显得有些腼腆，“够花是够花，就是我花钱没什么计划，有时候朋友聚会出去吃顿饭，再买点烟和饮料，月底就所剩无几了，攒不下什么钱。不过豪哥教我记账后，我正在改这毛病，每天都把开销记下来，尽量节省不必要的花费，争取每个月能攒点钱，以后也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你知道县里靠近市东郊的清溪镇吧？就是离咱们村二十多里地，镇上有个老电影院的那个镇，以前还挺热闹的，现在虽然不如以前，但发展潜力不小。”陈炎缓缓问道，目光投向远处的稻田，稻田里的稻穗已经开始泛黄，沉甸甸的，随风摆动，思绪却已经飘到了清溪镇那片荒凉的金属二厂厂区。

小东眼睛一亮，使劲点头，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当然知道！我就是清溪镇上的人，家就在镇西头菜市场旁边，对那地方熟得不能再熟了。小时候经常跟小伙伴去老电影院门口买和糖葫芦吃，那时候电影院还经常放电影，《地道战》《地雷战》这些经典影片我都看了好几遍，现在电影院早就倒闭了，改成仓库堆化肥和农药了，看着挺可惜的。”说起家乡，他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滔滔不绝起来，“清溪镇的每条街、每个胡同我都能闭着眼睛走过去，哪家店卖什么，哪家的饭好吃，我都一清二楚。”

“镇外三里地有个倒闭的金属二厂，你应该知道吧？就是以前生产铁锅、铁丝、铁钉的那个厂子，好几年前就因为经营不善黄了，厂房都荒得长草了，机器设备也锈迹斑斑的。”陈炎吐了口烟，烟雾袅袅上升，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去打听三件事，一定要详细：一是厂子整体转让价多少，包括厂房、所有设备和土地使用权，有没有什么债务纠纷；二是厂子周边一公里内的地价，每亩多少钱，有没有农户或商户想转让土地，价格能不能谈；三是那里的非农业用地面积有多少，具体位置在哪，有没有什么规划限制，比如能不能用于房地产开发。这些信息越详细越好，最好能拿到土地性质的书面材料，比如土地使用证复印件之类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小东，“这是活动经费，路上买水喝，要是需要请人吃饭、抽烟打听消息也从这里面出，回来凭票据报销。今天就去办，争取明天早上给我答复，时间紧迫，不能耽误。”

小东接过钱，小心翼翼地揣进裤兜，用手拍了拍确保不会掉出来，脸上露出郑重的神情。虽然心里疑惑那荒无人烟的金属二厂有什么用，但他知道陈炎做事有分寸，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没有多问。他认真应下：“好嘞炎哥！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我下午就回清溪，先找我爸问问——他在镇上粮站干了一辈子，认识的人多，人面广，消息灵通，肯定知道金属二厂的情况。要是他不清楚，我再去镇政府土地所找王叔叔打听，他在土地所工作多年，对土地政策和情况了如指掌，一定能给我准确的信息。我保证给您查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明天一早准时给您回话！”说完，他站起身，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转身快步跑出了院子，脚步轻快，充满了干劲。

等两人走后，陈炎在院子里踱来踱去，脑子里反复盘算着金属二厂的规划，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他清楚记得，根据后世的记忆，两个月后市里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在清溪镇启动新华小区项目——这个项目总投资五个亿，规划建设三十栋住宅楼，还配套建设学校、超市、社区医院和休闲广场，规模很大。届时开发商会大肆炒作“绿色生态社区”概念，把周边的荒坡、荒地都包装成“天然氧吧”“生态公园”，吸引购房者，清溪镇的地价会瞬间暴涨三倍多，甚至更高。现在金属二厂因为位置偏僻、设施陈旧，没人看得上，转让价肯定能压得很低，趁现在这个机会拿下，不管是等后期地价上涨后转手倒卖，还是自己开发建设商品房出售，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越想越觉得这步棋走得对，他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脚步也轻快了不少，仿佛已经看到了项目成功后的景象。

一看时间快四点了，太阳渐渐西斜，阳光也柔和了许多，不再那么毒辣。陈炎走到院门口，远远就看见一辆灰黑色的宝马5系朝这边驶来，车子在乡间小路上平稳行驶，车身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金属光泽，线条流畅大气，一看就价值不菲。车子停稳后，穿着黑色西装的司机恭敬地下车，绕到副驾驶旁打开车门，态度十分谦卑。陈炎走过去，绕着车子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两排座椅宽敞舒适，真皮材质触感极佳，后排空间足够放下儿童安全座椅，腿部空间也很充裕；车牌是0555，四个相同的数字格外亮眼，走在路上绝对引人注目。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真皮座椅的柔软触感包裹全身，比他之前开的那辆二手夏利强了不止一个档次，简直是天壤之别。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悦耳的轰鸣声，动力十足又不张扬；方向盘轻重适中，操控感极佳，转向精准。他打开空调，凉爽的冷风瞬间充满车厢，驱散了满身的燥热和疲惫。他满意地笑了笑，跟司机交接了行驶证和钥匙，缓缓驶出院子，小心翼翼地在乡间小路上熟悉车况，毕竟是新车，又是豪车，得好好磨合。没一会儿他就熟练了，车子平稳地驶向陈宁雅家，路边的稻田和杨树林飞快向后倒退，他心情愉悦地哼起了当时流行的歌曲，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抵达陈宁雅家。陈炎停好车，走进有些破旧的院子，眼前的景象让他忍不住笑了——陈宁雅蹲在地上收拾东西，身边堆着好几个大包小包，像要搬家一样：有装着衣物的蛇皮袋，袋子已经有些磨损；有塞着碗筷、勺子的塑料盆，盆边还有几个小缺口；还有一个旧书包鼓鼓囊囊的，拉链都坏了，用绳子系着，里面似乎装着书本和文具。赵水清洗漱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安静地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床洗得发白的碎花薄被，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比之前清明了些，精神状态好了不少。陈炎走到行李旁，笑着打趣道：“你这是要把家都搬空啊？我说了就带日常换洗衣物就行，其他的到镇上再买新的，你看这堆东西，我这车后备箱都装不下，再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陈宁雅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小小的：“我收拾着就觉得什么都有用，舍不得扔——这个盆是我妈以前做饭用的，用了快十年了，虽然有点破，但还能用，扔了怪可惜的；这个书包是我上小学时姐姐用自己攒的零花钱给我买的，虽然破了个小洞，但承载了好多回忆，舍不得扔；还有这些旧衣服，洗干净了还能穿，不用再花钱买新的。”她一边说一边把多余的东西往屋里搬，动作有些笨拙，最后只留下两个装着换洗衣物的黑色塑料袋，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就带这些，剩下的等房子修好了再回来拿，谢谢你啊黑子哥。”

“黑子哥，你能抱动我妈吗？”陈宁雅走到炕边，看着母亲清瘦的脸庞，眼神里满是恳求，语气也带着几分担忧，“她虽然看着瘦，但我一个人根本抱不动，上次想给她翻身都费了半天劲，累得气喘吁吁的，生怕把她摔着了。”

“没问题，你放心，我力气大着呢。”陈炎走到炕边，先帮赵水清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生怕惊醒她。然后小心地将手臂从她颈后穿过，手掌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从膝盖下穿过，牢牢握住她的小腿。他深吸一口气，稍微用力，就将赵水清轻轻横抱了起来——她的身子比想象中轻，估计还不到九十斤，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是刚洗过澡的味道，清新好闻。陈炎低头看着怀里的赵水清，眼神里满是怜惜，叮嘱陈宁雅道：“你先去开车门，把后排车门打开，路上你扶着阿姨点，这段路坑洼多，车子容易颠簸，别让她磕着碰着，也别让她受凉了。”

陈宁雅连忙点点头，快步跑出院子，当她看到停在门口的宝马车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忍不住惊呼：“哇！是宝马车！黑子哥，这是你的车吗？太漂亮了！我以前只在杂志和电视上见过，没想到今天能坐一次，太不可思议了！”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真皮座椅，生怕把它弄脏了，脸上满是惊喜和激动，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刚换的，喜欢的话以后有空带你兜风，去县城或者市里转转。”陈炎抱着赵水清走到车旁，小心地将她安置在后排座位上，还从后备箱拿了个柔软的靠垫垫在她背后，让她躺得更舒服些。“快上车吧，咱们早点去镇上安顿好，晚了超市该关门了，到时候买东西就不方便了。”他关上后排车门，走到驾驶座旁坐了进去。

一路上，陈宁雅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每一处细节，眼睛都看直了：一会儿摸摸中控台上的音响按钮，想听听音质怎么样又不敢按；一会儿看看头顶的天窗，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一会儿又盯着车载屏幕看，满脸的好奇。她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了这昂贵的车子。车子平稳地行驶在乡间公路上，窗外的夕阳将云朵染成了橘红色，像一幅美丽的油画。她突然想起什么，轻声说道：“黑子哥，我妈叫赵水清，名字是我外公起的，他希望我妈能像水一样清澈温柔，待人真诚。我姐叫陈宁雪，我妈说想让她像雪一样纯洁干净，品格高尚。”她侧过头看着陈炎，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小时候你经常在我家玩，有一次不小心打碎了我妈最爱的那个青花瓷瓶，我爸气得要打你，是我妈拦着的，她还偷偷给你塞了块麦芽糖，让你别害怕。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忘了，连我妈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呀？是不是最近太忙了，累坏了脑子？”

“最近确实太忙了，事情一件接一件，脑子都快不够用了，好多事情都记混了，不是故意忘了阿姨的名字。”陈炎心里一动，赵水清这个名字总觉得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突然想起镇东头开服装店的赵水宁，两人名字里都有个“水”字，说不定有关系。他连忙问道：“赵水宁是你家什么人？是不是那个在镇东头开‘时尚女装’店的姐姐？我上次去镇上买东西好像见过她，长得挺漂亮的。”

“是我小姨！她就是在镇东头开‘时尚女装’店的，生意还不错呢，很多人都喜欢去她店里买衣服。”陈宁雅惊讶地瞪大眼睛，嘴巴张成了“o”形，“你怎么知道她开服装店？你见过她吗？黑子哥你不会是失忆了吧？连我小姨都记得，却忘了我妈的名字，这也太奇怪了，简直不可思议。”她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脸上满是调皮的神情。

原来赵水清是赵水宁的姐姐，难怪觉得两人眉眼间有几分相似，都是清秀佳人，气质温婉。陈炎笑了笑，岔开了话题，不想在名字的事情上纠结：“你姐工作怎么样了？去年过年的时候见她还在村里的服装厂上班，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怎么突然去镇里工作了？是觉得村里的工作不好吗？”

“她去年下半年去镇里的电子厂上班了，说是做临时工，负责组装手机零件。”陈宁雅轻声答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和心疼，“她说工作挺累的，每天要干十二个小时，流水线作业速度很快，根本停不下来，稍微慢一点就会堆积很多零件，还会被组长说。工资也不算高，一个月才一千五，但她说转正后就能交社保和公积金了，福利也会好很多，所以一直在努力争取转正。最近她给家里打电话的次数少了，说是忙着加班赶订单，有时候还要上夜班，我挺担心她身体的，怕她长时间熬夜熬坏了身体，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车子很快抵达镇上的文化小区。这是个新建不久的小区，规划得很合理，五栋六层步梯房排列整齐，外墙刷着米黄色的涂料，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温暖明亮，看起来干净整洁。小区门口有个便民小超市，门口摆着几筐新鲜的水果和蔬菜，摊主正热情地招呼着顾客。陈炎停好车，抱着赵水清，陈宁雅拎着行李跟在旁边，两人一起走进单元楼。楼道里铺着米白色的瓷砖，光洁如新，墙壁洁白无瑕，还贴着“爱护环境，请勿乱扔垃圾”“文明楼道，从我做起”的标语，给人一种舒适清爽的感觉。两人慢慢爬上三楼，陈炎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股清新的装修味扑面而来——客厅里的欧式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米白色的真皮沙发摆在中央，旁边是黑色的玻璃茶几，上面还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瓶；墙上挂着一台五十寸的液晶电视，下面的深色电视柜上放着全套的音响设备；厨房和卫生间的设施一应俱全，热水器、燃气灶、抽油烟机都是崭新的品牌产品。三间卧室都布置得简洁明亮，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主卧和次卧还带着独立卫生间，方便又实用。

陈宁雅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上，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用手指轻轻摸了摸柔软的真皮沙发，又走到吊灯下抬头打量，嘴里不停念叨着：“太漂亮了，黑子哥，这真的是给我们住的吗？比镇上最好的宾馆还豪华，我都不敢坐了，生怕把沙发弄脏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自己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放心住，我平时工作忙，很少来这边，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给你们住正好。”陈炎将赵水清轻轻放在主卧的双人床上，帮她调整了一下睡姿，让她躺得更舒服，又盖好薄被。“你姐在镇里上班，让她过来一起住正好，既能照顾阿姨，你们姐妹俩也能团聚，互相有个照应，这样我也能放心些。她上班的地方离这远不远？要是远的话，以后我早上顺路送她去上班，晚上要是加班我也能去接她，这样安全又方便。”

陈宁雅感动得热泪盈眶，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地点头。她擦了擦眼泪，拿起客厅的固定电话给姐姐打过去，手指因为激动有些颤抖。电话接通后，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姐，你下班了吗？我和妈在镇里文化小区1单元3楼，家里修房子暂时住这，环境可好了，有沙发、有电视，还有独立卫生间……你过来的时候打这个电话，我去楼下接你……嗯，好，我等你，你路上小心点。”挂了电话，她红着脸对陈炎说：“姐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她上班的地方离这不远，走路十分钟就能到。她说下班后就过来，还说要带点水果和零食过来。”

“这里缺被子枕头，晚上睡觉没得盖，还得买点吃的，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连米和面都没有。”陈炎起身，走到门口换鞋，准备去超市采购，“我去超市一趟，买两床被子、两个枕头，再买点米、面、油和一些新鲜的蔬菜，晚上给你们做顿饭，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他平时很少做饭，但基本的家常菜还是会做的。

“我去吧，我认识路！超市就在小区对面，走路五分钟就到，很近的。”陈宁雅连忙拦住他，从他手里抢过钥匙，态度十分坚决，“你刚才抱我妈累了，肯定腰酸背痛的，歇会儿吧，顺便等我姐来开门。楼下就有小饭馆，味道还不错，我顺便带几个菜上来，再买点阿姨能吃的清淡食物，比如小米粥、鸡蛋羹、软面条，这些她都能吃，也有营养。你坐着看电视吧，我很快就回来，不会耽误太久的。”

陈炎见她坚持，也不再拒绝，从钱包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她，叮嘱道：“路上小心，过马路的时候一定要看着点车，注意安全。买的时候别省着，多买点好吃的，给你姐也买点她爱吃的水果和零食，不用替我省钱。要是买的东西多拿不动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别累着自己。早去早回，别让我和你姐等急了，我们还等着一起吃饭呢。”

陈宁雅接过钱，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用手按了按，朝陈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知道了黑子哥，我会注意安全的，买完东西就马上回来，你放心吧。”说完，她快步走出房门，轻轻带上了门，生怕打扰到屋里的赵水清。陈炎打开电视，调到一个播放电视剧的频道，但他没心思看，眼睛盯着屏幕，心里却惦记着赵水清的状况，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走进主卧，轻轻关上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的赵水清——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覆盖在眼睑上；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显得格外虚弱；嘴唇干裂，看着就让人心疼。虽然她现在无意识，但难掩清秀的容貌，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他叹了口气，从卫生间里拧了一条温热的湿毛巾，小心翼翼地帮赵水清擦了擦脸和手，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又倒了一杯温水，用棉签沾着水湿润她干裂的嘴唇，让她能舒服些。做完这些，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赵水清安静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她们母女俩遭遇的同情，也有想帮她们摆脱困境的决心。想到她母女俩的不易，陈炎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帮衬她们，不仅要帮她们修好房子，让她们有个安稳的家，还要想办法帮陈宁雪找份好工作，让她不用再那么辛苦。他拿出手机，给金老板打了个电话，叮嘱他尽快安排人手给陈宁雅家修房子，材料一定要用最好的，不能偷工减料，工期尽量赶一赶，确保二十天内完工，让她们能早点住回自己的家。挂了电话，他又开始盘算着后续的计划，想着等陈宁雪来了，问问她的工作情况，看看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关系帮她换份轻松点、待遇好点的工作，让她们姐妹俩都能轻松些。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陈炎以为是陈宁雅回来了，连忙起身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却是陈宁雪，她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水果和零食，脸上带着疲惫但温和的笑容：“黑子哥，我回来了，宁雅呢？她不是说在楼下接我吗？”陈炎侧身让她进来，笑着解释道：“宁雅去超市买东西了，说要给我们做饭，让你尝尝她的手艺。你快进来坐，阿姨在主卧睡觉呢，刚安置好没多久。”陈宁雪走进客厅，看到豪华的装修时也吃了一惊，忍不住感叹道：“这房子真漂亮，比我们厂里的宿舍好多了，太感谢你了黑子哥，给我们找了这么好的地方住。”陈炎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客气：“不用谢，都是朋友，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你工作累不累？快坐下来歇会儿，喝杯水，我去给你倒杯水。”他转身走向厨房，心里想着等会儿一定要好好跟陈宁雪聊聊工作的事，看看能不能帮她解决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