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南洋 第139章 鏖战罗店2

清晨六点，日军主力抵达阵地前1500米处。20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呈“楔形”编队，履带碾过麦田的青苗与泥泞，朝着第一旅正面阵地猛冲，履带印在湿润的泥土里拖出两道深沟。坦克后方，两个步兵大队的日军士兵端着三八式步枪，弯腰快步前进，黄色军服在墨绿麦田里如移动的靶标，刺刀在晨雾中闪着冷光。

“战防炮准备！”第一旅炮兵营的通讯兵通过电话传递命令，电流杂音里裹着急促的呼吸。隐蔽在麦田散兵坑中的4门37mm战防炮迅速掀开树枝伪装，炮口在晨光中泛着金属冷光，精准对准日军坦克履带。炮手们趴在湿润的泥土里，眼睛紧贴瞄准镜，睫毛上凝着晨露，手指搭在炮闩上微微发力，等待着临界射程的到来。

当日军坦克逼近至800米，炮长一声令下：“放！”战防炮率先开火。“轰！轰！”炮弹带着尖锐的啸声划破晨雾，第一发炮弹精准命中冲在最前的坦克履带，履带链瞬间崩断，金属碎片飞溅，坦克歪歪斜斜地停在麦田里，炮塔徒劳地转动，成了暴露的活靶子。后续炮弹接连出鞘，又有3辆坦克履带断裂、发动机舱被击穿，冒着黑烟瘫在地上，日军的“楔形”进攻阵型瞬间出现缺口，后续坦克被迫减速规避。

“重机枪开火！”一团团长王磊趴在团指挥部用观察镜观察后，见时机成熟立刻下令。战壕内的12挺兴南造重机枪同时怒吼，枪管瞬间发烫，子弹如暴雨般朝着日军步兵倾泻而去。日军士兵纷纷卧倒，依托坦克残骸与田埂进行反击，三八式步枪的枪声此起彼伏，子弹落在战壕胸墙上，溅起阵阵泥土，有的嵌入水泥墙体，留下一个个浅坑。

日军指挥官佐藤大佐在后方土坡观察所见状，扯着嗓子下令调整战术。剩余的16辆坦克集中火力轰击第一旅左翼阵地，车载机枪疯狂扫射，试图撕开一道缺口；步兵则分成多个小队，利用麦田垄沟的掩护，朝着交通壕发起波浪式冲锋。二团士兵依托灌溉渠展开反击，兴南造半自动步枪的射速优势在此刻尽显，每分钟45发的火力密度形成弹幕，日军步兵刚靠近交通壕200米，就被密集的子弹压制回去，尸体在田埂上叠成了小丘。

就在左翼战况胶着时，日军的野炮联队开始炮火反击。12门75mm野炮朝着第一旅炮兵营阵地齐射，炮弹带着刺耳的啸声落下，泥土与碎石飞溅，炮位旁的树枝被冲击波折断。炮兵营营长赵山河当机立断：“转移预备炮位！”士兵们推着山炮，踩着泥泞快速转移，将炮身拖至预先挖掘的隐蔽坑内，仅用三分钟就重新标定射击参数，朝着日军野炮阵地发起反击。

两门山炮同时发射，炮弹如精准的利剑落在日军野炮阵地中央，炸毁了两门野炮与数箱弹药，日军的炮火顿时减弱。可就在这时，一名日军观察员借着望远镜发现了炮兵营的预备炮位，随即用信号旗引导剩余的野炮进行覆盖射击。炮弹密集落下，炮兵营有两门山炮被炸毁，炮轮扭曲变形，三名炮手倒在血泊中，鲜血顺着炮位的泥土缓缓流淌。

上午八点，防空团的雷达预警设备突然发出“滴滴”的急促警报，打破了阵地短暂的僵持。“报告！发现日军机群，距离10公里，高度2500米，航向300度！”观察员紧紧盯着雷达屏幕上跳动的光点，高声汇报，声音因紧张而带着颤音。

防空团团长李猛立刻抓起指挥旗，朝着炮位方向大喊：“40mm高射炮进入一级战备，双联装高射机枪瞄准敌机来袭方向，准备拦截！”士兵们如离弦之箭般跑向炮位，装填手将沉甸甸的炮弹塞进炮膛，炮闩“咔嗒”一声锁定；炮手们转动厚重的炮轮，调整俯仰角度，眼睛紧盯着天空，手心因用力而冒出冷汗。

很快，日军机群出现在视野中——9架九六式轰炸机呈“楔形”编队，机身下的炸弹舱门已微微开启；18架九六式战斗机分列两侧护航，机翼在阳光下闪着银灰色的光泽，朝着第一师阵地快速扑来。轰炸机的腹部缓缓打开，炸弹的阴影在地面上不断移动，随着高度降低，阴影越来越清晰，眼看就要进入俯冲投弹角度。

“兴南空一师的战机还有多久抵达？”李猛对着通讯兵大喊，声音盖过高射炮的预热声。“还有五分钟！”通讯兵紧握着步话机，额头渗着汗珠，声音带着焦急。

“高射炮自由射击，务必拖延日军投弹时间！”李猛咬牙下令。40mm高射炮率先开火，炮弹在空中炸开一朵朵黑色的烟雾，形成密集的弹幕。一架日军轰炸机试图冲破弹幕，尾翼却被一发炮弹击中，机身开始剧烈摇晃，冒着黑烟脱离编队，朝着后方狼狈逃窜。

日军战斗机见状，立刻俯冲下来，朝着高射炮阵地疯狂扫射。子弹如雨点般落在炮位旁，泥土飞溅，一名炮手的腿部被击中，鲜血顺着裤腿流淌，浸透了绑腿，他却咬着牙，用另一只手紧紧攥着炮弹，费力地塞进炮膛，没有丝毫退缩。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的天空中传来刺耳的引擎声——12架“兴南雄鹰”I型战机如利剑般冲破云层，机翼下的航炮闪着寒光，朝着日军机群猛冲过来。“兴南雄鹰”的速度远超日军战机，瞬间拉近与敌机的距离，领航的战机率先发起攻击，航炮子弹精准击中一架日军轰炸机的引擎，敌机瞬间冒出滚滚黑烟，如断线的风筝般朝着地面坠去，在麦田里炸开一团火光。

日军战斗机立刻脱离编队，与“兴南雄鹰”展开缠斗。双方战机在罗店上空穿梭盘旋，航炮的火光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机翼划破云层留下的痕迹交织成网。一名兴南飞行员驾驶战机灵活地躲过日军的射击，猛地拉升高度后绕至敌机后方，按下开火按钮，航炮子弹精准击中敌机尾翼，日军战机失控旋转着坠向麦田，激起漫天尘土。

地面上，防空团的高射炮依旧在怒吼，炮弹不断在敌机周围炸开，配合空中的战机形成立体拦截网。最终，日军被击落轰炸机5架、战斗机11架，剩余的轰炸机见势不妙，慌忙关闭炸弹舱门，掉头朝着黄浦江方向逃窜，未能完成投弹任务。当最后一架敌机消失在天际，高射炮阵地上的士兵们才瘫坐在地上，汗水与泥土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日军空军逃窜后，空一师的战机立马调转方向，向吴淞口的海军飞去“目标吴淞口日军军舰，准备攻击！”空一师队长通过无线电下达命令。12架“兴南雄鹰”I型战机和四架轰炸机如猎鹰般朝着吴淞口扑去。此时，吴淞口的日军军舰上，警报声大作。日军指挥官没想到刚刚空战结束的中国战机竟会转而攻击他们。

战机迅速抵达军舰上空，飞行员们熟练地操作着航炮和炸弹投放装置。一枚枚炸弹如雨点般落下，在军舰甲板上炸开了花。一艘日军驱逐舰的舰桥被直接命中，燃起熊熊大火，舰上的日军士兵慌乱地四处逃窜。

日军军舰也不甘示弱，高射炮和机枪纷纷开火，在空中形成密集的火力网。一架战机被炮弹击中，机身剧烈摇晃，但飞行员凭借着高超的技术，硬是操控着战机脱离了危险区域。

空一师的战机不断发起攻击，日军军舰逐渐陷入被动。又有两艘巡洋舰被炸弹击中，舰身倾斜，海水不断涌入。在一番激烈的战斗后，日军军舰损失惨重，至此日军军舰基本退出吴淞口。而空一师也成功完成了对吴淞口军舰的攻击任务，朝着己方阵地返航。

上午十点，日军正面进攻受阻，佐藤大佐在观察所内暴跳如雷，随即下令调整部署：将右翼的一个步兵大队调至左翼，集中兵力猛攻二团防线，试图撕开缺口。楚强通过前沿侦察兵的电报得知这一情况后，手指在作战地图上快速滑动，立刻下令：“第二旅出动一个步兵团，从罗店镇西迂回，袭击日军右翼空虚地带，牵制其兵力调动，务必在日军大队抵达左翼前发起攻击！”

第二旅三团接到命令后，仅用十分钟就完成集合。士兵们背着沉甸甸的弹药箱，沿着隐蔽的田埂快速前进，鞋底沾满泥泞却毫不在意；侦察连在前开路，士兵们手持匕首，拨开拦路的杂草，利用麦田与沟渠的掩护，巧妙避开日军的警戒哨。骑兵营的战马被蒙上厚厚的麻布马蹄套，避免踩踏泥土发出声响，骑兵们伏在马背上，枪托紧贴肩窝，跟在步兵后方，随时准备发起冲锋。

当三团抵达日军右翼阵地后方600米处时，团长周峰抬手示意部队隐蔽。士兵们迅速趴在麦田里，麦芒刺得脸颊发痒却无人动弹，通过麦穗的缝隙观察着日军的布防——日军在此仅部署了一个小队的兵力，依托三个简易土木工事进行警戒，重武器只有两挺轻机枪，士兵们正蜷缩在工事里擦拭步枪，毫无防备。

“一排从左侧迂回，切断日军退路；二排正面佯攻，吸引日军注意力；三排利用迫击炮压制日军火力，”周峰压低声音部署战术，气息吹得面前的麦叶轻轻晃动，“行动要快，打了就撤，不能恋战！”

迫击炮连率先开火，两枚炮弹带着啸声落在日军工事旁，炸开漫天烟尘。日军士兵慌忙抓起步枪进入阵地，轻机枪开始漫无目的地扫射。二排士兵佯装冲锋，朝着工事方向射击，子弹打在工事的木头上发出“笃笃”声，成功吸引了日军的全部注意力。与此同时，一排士兵借着烟尘的掩护，快速迂回到日军后方，突然发起攻击，兴南造半自动步枪的枪声密集响起，日军士兵纷纷倒地，惨叫声在麦田里回荡。

日军小队队长见状，想要挥舞指挥刀组织反击，却被一枚迫击炮炮弹击中，身体瞬间被硝烟吞噬。三团趁机炸毁日军的弹药箱，缴获两挺轻机枪与数十支步枪，随后按照预定计划快速撤离，朝着罗店镇西的预备阵地返回。

此次袭击虽规模不大，却成功牵制了日军的兵力调动——原本调往左翼的步兵大队被迫中途折返，回防右翼阵地，日军暂缓了左翼的进攻，第一旅正面阵地的压力顿时减轻。当三团带着战利品返回时，士兵们脸上虽满是疲惫，却难掩胜利的喜悦，手中的缴获武器成了最好的勋章。

上午十一点，日军调整完毕，佐藤大佐恼羞成怒，下令发起总攻。这一次，日军集中了15辆坦克和一个步兵联队的兵力，朝着第一旅正面阵地发起冲锋，坦克排成一字纵队，朝着战壕碾压而来；同时动用剩余的6门野炮进行火力覆盖，炮弹密集落在主战壕内，泥土飞溅，多名士兵被弹片击中，鲜血染红了战壕壁。

楚强看着前线传来的战报，眉头紧锁，手指在桌面上来回敲击。“命令加强炮团，动用120mm榴弹炮，对日军集结点进行覆盖射击，”他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同时让第一旅收缩防线，依托第二层战壕进行抵抗，保存有生力量！”

加强炮团的18门120mm榴弹炮立刻调整角度，炮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炮长们根据侦察兵传回的坐标，快速标定射击参数，装填手们齐心协力将沉重的炮弹推入炮膛。“放！”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炮弹如冰雹般朝着日军集结点飞去，爆炸声此起彼伏，日军士兵成片倒下，尸体与武器散落在麦田里，坦克也被迫暂停前进，寻找土坡与弹坑掩护。

日军野炮联队见状，立刻朝着加强炮团阵地开火，试图压制重炮火力。可加强炮团早已做好准备，每门榴弹炮都配有两处备用炮位，在日军炮弹落下前，士兵们已将火炮转移至预备阵地，仅用两分钟就重新架设完毕，继续朝着日军野炮阵地发起射击，炮弹精准摧毁了一门野炮，进一步削弱了日军的炮火威力。

第一旅士兵们依托第二层战壕，与日军展开殊死战斗。重机枪手张磊趴在射击孔后，手指紧扣扳机，枪管因长时间射击变得滚烫，他却浑然不觉，直到子弹打光才发现肩膀被流弹擦伤，鲜血浸透了军装。弹药手们冒着炮火，往返于弹药库与战壕之间，背着沉甸甸的弹链箱，脚步踉跄却从未停歇，及时为机枪补充弹药。一名重机枪手被流弹击中肩膀，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滴落在枪身上，他却咬着牙，用另一只手继续扣动扳机，直到弹药手赶来接替他的位置，才捂着伤口瘫坐在战壕里。

日军坦克突破第一层防线后，朝着第二层战壕逼近，车载机枪疯狂扫射，战壕顶部的泥土不断掉落。战防炮炮手们冒着坦克机枪的扫射，拖着炮身快速转移炮位，朝着坦克侧后方开火。虽然有多门战防炮被坦克炮弹炸毁，炮手们伤亡惨重，可依旧成功击毁了4辆坦克，阻止了日军坦克的前进势头，为步兵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中午十二点，战斗已持续六个小时，前线的弹药与药品开始紧缺，重机枪的射击频率逐渐降低，医疗点内的伤员不断增加，医疗物资也在急剧下降。第一师辎重营接到命令后，立刻组织运输队，朝着前线运送物资。12辆运输卡车沿着临时抢修的公路行驶，车身上覆盖着树枝与麦秸伪装，司机们紧握方向盘，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随时防备日军的空袭与伏击。

当运输队抵达距离前线500米处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一架日军侦察机，机翼下的红星标志格外刺眼。侦察机盘旋一周后，朝着车队投下两枚炸弹，炸弹落在车队附近，掀起巨大的烟尘，一辆卡车的轮胎被炸毁，车身倾斜，无法前进。“快！将弹药转移到备用车辆上！”辎重营营长高强大喊，声音因紧张而沙哑。士兵们立刻跳下车，扛着沉甸甸的弹药箱朝着备用卡车跑去，箱角磨得肩膀生疼却无人抱怨。

日军侦察机盘旋两周后，见车队未被彻底摧毁，朝着远方飞去，显然是去呼叫支援。士兵们加快速度，将弹药与药品快速转移，每个人的脸上都沾满了泥土与汗水，军装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随后，运输队继续朝着前线前进，车轮碾过弹坑，车身剧烈颠簸，却没有一辆车停下。

当运输队抵达第一旅阵地时，士兵们纷纷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期待。弹药手快速将子弹、手榴弹分发到各战斗班组，士兵们接过弹药，立刻压入弹匣，动作熟练而迅速；医护兵则背着药箱，将磺胺粉、绷带等药品送到医疗点，立刻投入到救治伤员的工作中，用剪刀剪开伤员的军装，快速清理伤口、涂抹磺胺粉、包扎绷带，动作一气呵成。

就在这时，日军的炮火突然朝着运输队袭来，炮弹带着啸声落在车队周围。“隐蔽！”高强大喊，士兵们迅速趴在地上，双手抱头，炮弹落在车队旁，泥土溅了他们一身，有的士兵被泥土埋住了半截身子，爬起来后继续搬运物资。一辆满载药品的卡车被炮弹击中，燃起熊熊大火，火焰顺着车厢蔓延，医护兵们冒着浓烟，冲进车内，将未被烧毁的药品抢救出来，哪怕双手被烫伤，起了水泡，也丝毫没有退缩，只是简单用凉水冲洗后，继续分发药品。

物资补充完毕后，运输队开始撤离，同时将前线的伤员转运至后方野战医院。伤员们躺在卡车车厢里，有的腿部中弹，有的手臂被弹片划伤，有的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可他们脸上没有丝毫怨言，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步枪，眼神坚定地望着前线的方向，盼着能早日重返战场，与战友们并肩作战。

傍晚六点，夕阳西下，余晖将罗店的天空染成暗红色，夜幕渐渐笼罩战场。日军的进攻终于停止，阵地上暂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零星的枪声与士兵们沉重的喘息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泥土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第一旅的士兵们趁着夜色，开始抢修工事，铁锹与锄头的声响在战壕里此起彼伏，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泥土里，瞬间被吸收。

指挥所内，煤油灯的光芒照亮了墙壁上的作战地图，楚强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将领们围坐在地图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眼神坚定。“今天的战斗，我们成功阻挡了日军的进攻，守住了防线，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楚强看着手中各部队的伤亡报告，声音低沉，“第一旅伤亡约800人，加强炮团损失4门榴弹炮，防空团有2门高射炮被炸毁，辎重营损失3辆卡车。”

副师长陈明接过话，手指在地图上指着日军阵地的方向：“日军伤亡估计在1200人左右，坦克损毁8辆，野炮损失6门，短期内很难发起大规模进攻。我们应该趁着夜色，调整防线，补充兵力与物资，为明天的战斗做准备，绝不能给日军喘息的机会。”

“同时向仰城军委会和南京军委会汇报战果和损失”楚强继续强调

“通知第二旅，派一个团接替第一旅左翼的防务，让第一旅伤亡较大的一营、三营撤到后方休整，补充弹药，”楚强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将领，逐一下令，“加强炮团连夜转移阵地，避开日军可能的炮火覆盖区域，重新标定射击参数；防空团加强警戒，每半小时对空侦察一次，防止日军夜间空袭；辎重营加快物资运送，务必在凌晨两点前将明天所需的弹药与药品送抵前线各阵地。”

会议结束后，各部队立刻行动。第二旅的士兵们沿着交通壕快速前进，脚步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他们背着武器弹药，朝着左翼阵地赶去。双方在战壕里交接阵地，第六十七师留下的老兵们详细交代日军的进攻特点、火力点位置与坦克常出没的路线，生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加强炮团的士兵们用牵引骡马将火炮拖至新的炮位，骡马的蹄子裹着麻布，脚步轻盈，士兵们借着月光架设炮队镜，反复测算距离与角度，确保射击参数精准无误。

夜幕下，罗店阵地灯火通明，煤油灯与手电筒的光芒在战壕与炮位间闪烁，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有的在抢修胸墙，将碎石与泥土按比例混合夯实；有的在擦拭武器，用抹布仔细清理枪管内的火药残渣；有的在传递弹药，将子弹箱整齐堆放在战壕壁旁；还有的医护兵在为伤员换药，动作轻柔却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