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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南洋 第125章 兴南发展全国大巡查上

作者:沙糖桔蛋黄煎饼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14 01:42:52

1936年7月,仰城军委会,刚结束全军大整编与授衔仪式的楚阳,站在二楼办公室的窗前,指尖捏着一枚镶着银星的军徽——这枚军徽刚从军需处领来,边缘还带着金属的冷意,他轻轻将其别在藏青色军装的领口,军徽与领口的纽扣相映,透着一股沉稳的力量。

办公桌上,一份《兴南全域视察计划》摊开着,纸页边缘已被反复摩挲出柔和的褶皱,上面用红笔标注的路线,从曼城到掸邦,从伊洛瓦底江三角洲到佤城边境,密密麻麻织成一张覆盖兴南全境的网。楚阳俯身看着计划,目光扫过“1936年12月完成全区域视察”的落款日期,眉头微蹙。

“双十二事变不足半年,七七事变也近在眼前,”他抬眼望向墙上悬挂的巨幅时局地图,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轻叩,指节随着思绪的节奏起落,“华国的局势越来越紧,我们兴南虽是偏安一隅,却也难独善其身。”地图上,兴南与华国接壤的边境线用红色虚线标出,旁边标注着“统调局密报:日军华北增兵3万”的小字,像一根细刺,扎在眼底。

“主任,参谋部刚送来的《兴南年度发展报告》,”秘书推门而入,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各项数据都达标了,工业产值同比增长25%,粮食自给率130%,民生产品普及率85%。”

楚阳拿起报告,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却并未露出欣慰的神情。“报告里的数字再详实,也抵不过脚下的泥土真实。”他将报告合上,放回桌面,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半年,我要亲自走遍兴南的村寨、工厂、田垄,看真实的烟囱有没有冒烟,看农民的粮缸是不是真的满了,看孩子的书包里有没有课本——只有摸透了家底,才能在乱世里定下兴南未来的路。”

秘书刚要转身去安排专车与仪仗,却被楚阳叫住。“不用搞那些排场,”楚阳摆摆手,目光落在窗外训练场上士兵们的身影,“就用军用卡车,车厢简单收拾一下,带一个警卫连随行即可。另外通知沿途各县,不许清道,不许提前布置,更不许让百姓刻意迎接,我要见最真实的兴南,不是粉饰后的样子。”

秘书愣了愣,随即点头应下——他跟随楚阳多年,深知这位军委会主任的脾气,向来不重虚礼,只求实情。

三天后,一支由三辆军用卡车组成的车队悄然驶出仰城军委会大院。楚阳坐在中间那辆卡车的副驾驶位,身上的军装换成了普通的灰色粗布工装,只在腰间别着一把手枪,若不细看,竟与寻常的工程技术员别无二致。车厢里堆满了帆布、水壶与干粮,警卫连的士兵们也都换上便装,分散坐在前后两辆卡车里,既不张扬,又能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车队沿着刚修好的公路向曼城驶去,车窗外的风景逐渐从城市的砖瓦,变成乡村的田畴。楚阳望着路边劳作的农民,看着他们弯腰插秧的身影,忽然想起三年前刚接管兴南时的模样——那时的田埂上,随处可见逃荒的流民,如今虽已建起连片的农田,可他心里清楚,这太平的表象下,或许还藏着未被报告提及的隐忧。

7月中旬的曼城,刚褪去雨季的潮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独特的气息——既有城郊纺织厂飘来的棉布清香,又夹杂着工业区特有的机油味,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成了这座新兴工业城市最鲜明的标识。

楚阳的车队没有按原定路线进入县城,而是在路口拐了个弯,径直驶向城郊的移民安置区。这里曾是一片荒坡,如今已建起连片的砖瓦房,青灰色的屋顶错落有致,家家户户的院墙上都爬着翠绿的藤蔓,屋顶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随风飘散在街巷间。

“停车,我们下去走走。”楚阳示意司机停车,推开车门,脚下的泥土还带着雨后的湿润,踩上去软软的。他沿着安置区的小路缓步前行,路边的院子里,有妇女在洗衣做饭,有孩子在追逐嬉戏,偶尔有人抬头看他,见他穿着普通工装,只当是来考察的技术员,笑着点了点头,便又低头忙活手里的活计。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传来阵阵机器运转的轰鸣声,那是曼城纺织厂的方向。楚阳加快脚步,走到纺织厂的大门前,没有惊动门口的守卫,顺着围墙绕到侧门——这里是工人上下班的通道,此刻正有几名女工提着饭盒走进厂门,说说笑笑间满是活力。

“大姐,麻烦带个路,我是来看看机器的技术员。”楚阳笑着对领头的女工说。那女工愣了愣,见他模样和善,便爽快地应下:“跟我来吧,车间在里头呢。”

走进纺织厂的生产车间,扑面而来的是棉絮与机油混合的气味,200台从英国引进的纺织机整齐排列,轰鸣声震耳欲聋。棉线在钢针间飞速穿梭,织出的白棉布像一条长长的白练,从机器末端缓缓卷成筒,几名工人穿梭在机器间,不时停下来检查布料的纹路,处理断线的情况。

楚阳的目光落在靠窗的一台织机前,一名穿着蓝布衫的女工正专注地操作着,手指灵活地将断线重新接好,动作熟练利落。他悄悄走到女工身后,看着织机上的棉布一点点延伸,直到女工处理完手里的活计,转身要拿旁边的棉纱时,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陌生人。

“哎呀!”女工吓了一跳,手里的梭子险些掉在地上,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你……你是谁啊?怎么站在这儿?”

“抱歉,吓到你了。”楚阳连忙道歉,拉过旁边的一把木凳坐下,语气平和,“我是来考察机器的,想问问你,这机器一天能织多少布啊?”

女工见他没有恶意,渐渐放松下来,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轻声回答:“回……回先生,这机器要是不停转,一天能织20米呢!”说到这里,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自豪,“我在这里干了两年,从一开始不会操作,到现在能独自看三台机器,每月能拿12兴南元工资,加上政府发的棉布券,我家小根今年的新衣服都不用愁了。”

楚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车间角落的储物柜上,叠着两件蓝布衫,针脚细密整齐,显然是精心缝制的。“这是你给孩子做的?”他问。

“是啊,”女工笑着点头,眼神温柔,“小根以前总穿带补丁的衣服,现在好了,每个月都能换干净的新衣服,去学校上学也有底气。”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叫李桂兰,家就住在旁边的安置区,先生要是有啥想问的,尽管说。”

“桂兰大姐,你们这工厂的效益咋样?布料都卖到哪儿去了?”楚阳继续问道。

李桂兰刚要回答,就见车间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快步走来,额角满是汗珠,正是纺织厂厂长周明。他刚接到守卫的报告,说有陌生人进了车间,连忙赶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织机旁的楚阳,脸色瞬间变了。

“主任!您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周明快步走上前,声音里满是慌乱,一边擦汗一边解释,“要是知道您来,我肯定亲自在门口迎接……”

“不用这么麻烦。”楚阳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扫过车间墙上挂着的生产台账,“我就是来看看真实的生产情况,不用兴师动众。”他指着台账上的数字,“1936年上半年产棉布600万米,除了供应本土,还出口泰国创汇80万兴南元?”

周明连忙点头:“是的主任,咱们的棉布质量好,泰国的商人都愿意来进货,上个月还签了一笔100万米的订单呢。”

楚阳站起身,沿着车间的通道缓缓走动,看着一台台运转的织机,看着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可当他走到车间后门时,脚步突然顿住了——这里的景象与车间内的规整截然不同:堆积如山的废弃棉纱杂乱地堆在墙角,几只老鼠在棉絮里窜动,污水顺着墙角的排水沟淌到外面的空地上,在泥土里积成了黑色的水洼,散发着淡淡的异味。

“这些废料怎么不处理?”楚阳的语气沉了下来,目光落在周明身上。

周明的头瞬间低了下去,声音带着几分愧疚:“主任,实在是没办法,我们缺废料回收设备,之前向工业部申请的机器还在德国运途上,要下个月才能到,这些废料只能先堆在这里,等机器到了再集中处理。”

楚阳皱着眉,走到废料堆旁,弯腰捡起一团废弃的棉纱,指尖捏着棉絮,沉默了片刻:“废料堆在这里,不仅影响环境,还容易滋生疫病,工人的健康也受影响,不能等。”他转身看向周明,“这事我记下了,会尽快解决。”

离开纺织厂,楚阳没有回车队,而是按照李桂兰指的方向,走向安置区深处。沿途的砖瓦房越来越密集,空气中飘来阵阵米饭的香气,正是午饭时间,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烟,整个安置区弥漫着烟火气。

他走到一户敞开着院门的人家前,院子里晒着新收的稻谷,金黄的稻穗在阳光下泛着光,一名中年男人正拿着木耙翻晒稻谷,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在稻谷上。

“大哥,忙着呢?”楚阳走进院子,笑着打招呼。

中年男人抬起头,看到楚阳,愣了愣,随即放下手里的木耙,擦了擦汗:“是啊,刚收的稻谷,得赶紧晒干,不然容易发霉。”他打量着楚阳,见他穿着工装,手里没拿东西,便问道,“先生是来找人的?”

“我是来看看安置区的情况,想问问你们日子过得咋样。”楚阳说着,目光落在院子角落的粮缸上——那是一口半人高的陶缸,盖子敞着,里面装满了雪白的大米与面粉。

“日子好着呢!”中年男人的眼睛亮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感慨,“我叫王树根,三年前从湖南逃荒来的,刚来的时候,住的是茅草棚,现在能住上砖瓦房,还能种上三亩地,这都是托政府的福啊!”

他说着,拉着楚阳走进屋里,灶台上摆着刚蒸好的白米饭,旁边还有一小碟咸菜和一碗炒青菜,虽然简单,却透着踏实。“今年种的稻子收成好,收了2400斤,面粉厂的平价面粉管够,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顿顿吃杂粮粥了。”王树根指着里屋,“我家小根就在隔壁的国立小学上学,学费、课本费全免,每天背着新书包去学校,回来还能给我念课本上的字呢!”

楚阳看着灶台上冒着热气的米饭,又看了看墙上贴着的王小根的成绩单——各科成绩都在90分以上,字迹工整。“孩子学习不错啊。”他笑着说。

“可不是嘛!”王树根笑得合不拢嘴,“小根说,长大了要当兵,让咱们兴南的日子越来越好。”

可当楚阳问起“有没有啥难处”时,王树根的笑容淡了些,他犹豫了片刻,指着院门外的小路:“要说难处,也有一个——村口的土路太不好走了,尤其是下雨天,泥泞得很,小根上学要绕二里地走大路,要是能修条石子路,就方便多了。”

楚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院门外的土路果然坑坑洼洼,路边还积着雨水,显然是雨天难行。他点点头,将这事记在心里:“放心,这路的事,我会让人来解决。”

当天下午,曼城县委会议室里,气氛格外凝重。长条桌上,两份清单并列摊开,一份写着“曼城五年发展成果”,一份写着“现存问题与短板”,鲜红的字迹格外醒目。

楚阳坐在主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参会的曼城县委、县政府及各部门负责人,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上午我去了纺织厂和移民安置区,看到了咱们的成果——30万移民安稳落户,23家工厂正常运转,粮食够吃,孩子能上学,这些都是实打实的成绩,值得肯定,成果要守好,不能出岔子。”

他顿了顿,拿起那份“问题清单”,声音沉了下来:“但问题也同样明显——纺织厂的废料堆了半间屋,移民安置区的土路雨天难行,还有乡级卫生所覆盖率仅60%,这些问题看似不大,却关系着老百姓的日子,关系着兴南的根基,必须尽快解决。”

参会的官员们纷纷低头,有人想要解释,却被楚阳抬手制止:“不用解释,我要的是解决方案。”他看着众人,当场拍板:

“第一,从工业发展基金里划拨500万兴南元,由实业部牵头,1个月内从德国加急采购废料处理设备,同步在纺织厂周边建设废料回收车间,不仅要处理废料,还要想办法变废为宝,比如将废弃棉纱加工成抹布、拖把,增加收益。”

“第二,交通部立刻抽调人手,半个月内完成移民安置区至县城主干道的硬化工程,优先解决学校、医院周边的道路,确保孩子上学、百姓就医方便,后续还要逐步推进农村道路硬化,争取明年雨季前,实现安置区‘户户通石子路’。”

“第三,卫生部追加200万预算,年底前必须实现每个乡至少1所卫生所,每所卫生所配备不少于3名医护人员,同时调配青霉素、磺胺类药物等基础药品,确保百姓生病能及时医治,另外,要组织医护人员定期下乡义诊,普及卫生知识。”

每一项决策都精准指向问题核心,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散会时,周明握着会议纪要的手微微发抖,指腹划过“1个月内采购废料处理设备”的字样,眼眶有些发热——困扰工厂半年的废料难题,竟在主任的一句话里有了着落,他心里清楚,这不仅是解决了工厂的难题,更是给工人们办了件实事。

而此刻的移民安置区村口,王树根正站在路边,看着几名穿着工装的人扛着测量仪器走来,为首的人告诉他,这是来测量道路的,下个月就要动工修石子路。王树根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抬手擦了擦眼角,对着测量队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他知道,是上午来家里的那位“技术员”,真把他的话听进了心里。

7月25日清晨,楚阳的车队驶离曼城,向掸邦高原进发。刚修通的公路像一条黑色的丝带,蜿蜒在连绵的群山之间,路面铺着新鲜的碎石,车轮碾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带着几分清脆。

车窗外的风景逐渐变换,平原的稻田变成了山坡上的茶田,连片的茶树顺着山势铺展,嫩绿的茶叶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偶尔有采茶人穿梭在茶田间,像点缀在绿毯上的棋子。

“主任,前面就是掸邦的核心茶产区了,要不要停下来看看?”司机回头问道。

楚阳点点头:“停车,我们去茶田里走走。”

车队在路边停下,楚阳推门下车,山风迎面吹来,带着茶叶的清香,瞬间吹散了旅途的疲惫。他沿着茶田间的小径缓步前行,脚下的泥土带着茶树的芬芳,远处的山坳里,一座红瓦白墙的茶厂隐约可见,烟囱里冒出淡淡的白烟。

“大叔,忙着采茶呢?”楚阳走到一片茶田前,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弯腰采摘茶叶,手指在茶树尖快速起落,嫩绿的鲜叶很快就装满了腰间的茶篓。

老人抬起头,看到楚阳,笑着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是啊,这秋茶得趁着晴天赶紧采,不然过了时节,口感就差了。”他打量着楚阳,见他穿着普通,便热情地递过茶篓,“你看,这鲜叶多嫩,炒出来的茶肯定香。”

楚阳接过茶篓,指尖触到鲜叶的微凉,叶片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透着勃勃生机。“大叔,这茶采下来能卖多少钱啊?”他问道。

“鲜叶5分钱一斤,炒干了能卖2毛钱!”老人笑得满脸皱纹,眼角的纹路里都透着喜悦,“我叫张老汉,以前在老家种玉米,一年到头也就赚个二三十兴南元,三年前政府号召种茶,免费发茶苗,还派技术员来教炒茶,我就试着种了5亩。”

他指着身后的茶田,语气里满是自豪:“去年一年就赚了150兴南元!”张老汉拍着大腿,语气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这茶比玉米金贵多了,而且不用愁销路,政府建了集体茶厂,我们采了鲜叶直接送过去,称重、结账,明明白白。”

楚阳跟着张老汉往茶厂走,沿途的茶田里,不少雇工正埋头采茶,腰间的茶篓渐渐鼓起来。“这些雇工都是附近村寨的吧?”他问道。

“可不是!”张老汉点头,“以前山里穷,年轻人都往外跑,现在种茶能赚钱,不少人都回来了,在茶田干活,一天能赚2毛钱,比在外头打零工稳当多了。”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茶厂门口。这座茶厂是典型的砖木结构,屋顶铺着红色瓦片,墙上刷着白灰,门口挂着“掸邦第一集体茶厂”的木牌,透着规整。走进茶厂,蒸汽弥漫的烘干车间里,两台德国引进的烘干机正嗡嗡运转,几名工人穿着白大褂,拿着温度计不时查看机器上的数值。

“小陈,快过来!”张老汉朝着车间里喊了一声,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小伙快步跑了出来,脸上带着青涩的笑容。

“张叔,您这鲜叶送来得正好,烘干机刚空出来。”小陈说着,目光落在楚阳身上,有些疑惑。

“这位是来考察的先生,想问问咱们茶厂的情况。”张老汉介绍道。

小陈立刻挺直了腰板,语气认真地说:“先生您好,我是茶厂的技术员陈磊,以前在兴南农业学校学过茶叶加工。咱们这两台烘干机是去年从德国引进的,以前手工烘茶,一天最多烘50斤,还得看天气,现在机器烘,一天能烘500斤,温度控制在60c,能最大程度保留茶叶的香气。”

楚阳跟着陈磊走进烘干车间,看着鲜叶在烘干机里慢慢蜷缩、变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茶香。“这些茶叶烘好后,都卖到哪儿去了?”他问道。

陈磊转身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销售台账,翻开递给楚阳:“您看,除了供应兴南本土,我们还出口到英国,今年上半年已经出口了50吨,创汇10万英镑呢!英国的茶商说咱们的茶叶口感醇厚,下个月还要追加订单。”

楚阳看着台账上清晰的记录,指尖划过“出口英国”的字样,心里泛起一丝欣慰——掸邦的茶叶,不仅撑起了当地人的生计,还成了兴南对外出口的一张名片。

离开茶厂,楚阳的车队沿着刚铺设的铁路轨道继续向掸邦深处行驶。这条铁路是兴南“三横三纵”铁路网的重要支线,修了整整两年,下个月就要正式通车。铁轨延伸向远方的群山,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几名工人正弯腰用扳手拧紧道钉,汗水浸透了身上的粗布工装,贴在后背,勾勒出紧实的轮廓。

“主任,前面就是铁路工段的工头李建国,我让他过来汇报情况。”随行的掸邦铁路办主任连忙上前说道。

楚阳摆摆手:“不用,我们过去看看。”

车队在工人不远处停下,楚阳下车走到铁轨旁,看着工人手里的扳手一次次落下,道钉在铁轨与枕木间固定得愈发牢固。“师傅,这铁路下个月就能通车了?”他笑着问道。

一名皮肤黝黑的工人直起腰,看到楚阳,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是啊先生,我们赶了两年工期,就等着通车那天呢!”。“师傅你叫啥名字”楚阳问道。他抹了把脸上的汗,语气里满是期待,“李建国,是这工段的工头,这条铁路通了,山里的茶、粮食运出去,比马驮快十倍,咱们掸邦的日子肯定能更红火!”

楚阳沿着铁轨往前走,指尖划过冰凉的铁轨,感受着这条钢铁脉络的力量。可当他走到一处隧道口时,脚步突然停住了——隧道内壁的水泥层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缝,像一张蛛网,雨水顺着裂缝渗进来,在地面积成了浅浅的水洼,踩上去能溅起细小的水花。

“这裂缝是怎么回事?”楚阳的脸色沉了下来,转头看向跟过来的铁路工程师。

工程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冒出冷汗,他搓着手,语气带着几分慌乱:“主任,这……这是雨季山体压力太大,加上当时为了赶通车进度,水泥标号可能……可能稍微低了点,所以才出现了裂缝。”

“铁路是百年工程,不是临时摆设,更不是用来凑数的政绩!”楚阳的声音带着怒意,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要是通车后隧道塌了,不仅会耽误物资运输,还会危及乘客的性命,这个责任谁担得起?”

在场的人都低下头,没人敢说话。李建国攥紧了手里的扳手,心里又悔又急——他当初也觉得水泥有问题,却因为想尽快通车,没敢提出来。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解决问题的时候。”楚阳的语气渐渐平复,但眼神依旧坚定,“立刻暂停隧道施工,所有施工人员全部撤离,由德国铁路专家牵头,组建专项加固小组,不合格的水泥全部敲掉重新浇筑,加固方案必须经过三次检测,确认安全后才能继续施工。”

他看着铁路工程师,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月底前德国专家必须到位,三个月内完成隧道加固,什么时候达标,什么时候通车,绝不能拿安全换进度,绝不能让这条铁路变成隐患。”

工程师连忙点头:“是!主任,我们一定按您的要求做,绝不敢再马虎!”

当晚,楚阳住在掸邦县政府的招待所里。是普通的砖瓦房,里面摆着一张木床、一张书桌和两把椅子,墙角放着一个铁皮柜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山风从窗缝里灌进来,带着高原特有的凉意,吹动着书桌上的工作报告。

楚阳坐在书桌前,翻开掸邦的五年发展报告,灯光下,一行行数据清晰可见:五年间,掸邦共种植茶叶15万亩,建成集体茶厂12座,修通铁路180公里,公路350公里,接收移民15万人,移民就业率达95%……这些数据透着掸邦的发展与活力,可他的眉头却并未舒展。

报告的最后一页,用红笔标注着掸邦现存的短板:铁路隧道加固需专项资金300万兴南元,山区电网覆盖率仅50%,半数村寨仍未通电,少数民族村寨的华文教师缺口达120人,部分偏远村寨的孩子仍面临上学难的问题……

“掸邦的茶是金叶子,能撑起百姓的生计;路是生命线,能打通发展的脉络,可这些短板不补上,生命线就不通畅,金叶子也难能真正变成好日子。”楚阳喃喃自语,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条条解决方案:

“第一,从兴南战略储备金中划拨300万兴南元,专项用于铁路隧道加固,由交通部牵头对接德国专家,月底前必须让专家团队抵达掸邦,全程监督加固工程,确保质量达标。”

“第二,明年上半年启动掸邦山区电网铺设工程,优先保障学校、茶厂、医院等重点场所的用电需求,年底前实现所有乡镇通电,后年覆盖所有村寨,让山里的百姓也能用上电灯,让茶厂的机器能24小时运转。”

“第三,从兴南国立大学选拔50名少数民族优秀学生,设立‘掸邦华文教师定向培养计划’,免除学费与生活费,毕业后回原籍村寨任教,同时从仰城抽调20名优秀教师,组成‘支教小队’,先填补当前的教师缺口,确保每个村寨的孩子都能上学读书。”

写完这些,楚阳放下笔,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茶田的方向。月光洒在茶苗上,泛着淡淡的银光,像一片安静的海。他知道,掸邦的发展就像这些茶苗,充满了生机与希望,但也需要悉心浇灌,才能在高原上扎下深根,结出硕果。

第二天清晨,楚阳的车队准备离开掸邦时,他特意绕到张老汉的茶田旁。远远地,就看到张老汉正带着几名雇工在茶田里插新的茶苗,嫩绿的茶苗在晨露中舒展着叶片,透着勃勃生机。

“张大叔,新茶苗长得不错啊!”楚阳下车喊道。

张老汉抬头看到他,笑着挥手:“先生,您要走啦?这新茶苗是政府刚送过来的改良品种,说产量能比以前高两成呢!”

楚阳走到茶田边,看着张老汉小心翼翼地将茶苗插进土里,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自己的孩子。他知道,这些茶苗不仅是张老汉的希望,也是整个掸邦的希望——只要根基扎得稳,未来总有枝繁叶茂的一天。

车队缓缓驶离,楚阳回头望去,茶田、铁轨、远处的群山渐渐变成模糊的剪影,可他心里清楚,掸邦的每一处细节,每一个问题,都已刻在他的心里,成为兴南未来发展蓝图里,不可或缺的一笔。

8月的伊洛瓦底江三角洲,被盛夏的阳光晒得滚烫,空气里弥漫着稻谷的清香。无边无际的稻田顺着江堤铺展,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禾秆,风一吹,稻浪翻滚,像一片金色的海洋。这里是兴南的“粮仓”,承载着整个国家的粮食安全,也是楚阳此行最牵挂的地方。

楚阳的车队刚进入三角洲区域,就看到路边满是忙碌的身影——农民们戴着草帽,弯腰在稻田里收割稻谷,镰刀起落间,稻穗簌簌落地,装满了身边的竹筐。

“停车,我们下去看看收成。”楚阳示意司机停车,推开车门,脚下的泥土带着稻田的湿润与温热,一股浓郁的稻香扑面而来。

“老叔,您这稻子长得真好啊!”楚阳走到一片稻田前,见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正带着家人收割稻谷,老人的动作虽慢,却格外沉稳,每一刀都精准地落在稻秆根部。

老人抬起头,直起腰来捶了捶后背,看到楚阳,脸上露出淳朴的笑容:“是啊,今年的稻子长得特别好,多亏了政府推广的‘兴南1号’籼稻品种。”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身边的稻田,“我叫李老栓,种了一辈子地,以前种的老品种,亩产也就300斤,今年种了这新品种,亩产足足有360斤!”

楚阳蹲下身,捡起一束稻穗,轻轻搓了搓,饱满的米粒从稻壳里滚落掌心,莹白圆润。“这品种确实不错,颗粒饱满,看着就有嚼劲。”他笑着说,“您家种了多少亩,能收多少粮食啊?”

“种了10亩呢!”李老栓的儿子李二柱接过话头,语气里满是兴奋,“按亩产360斤算,总共能收3600斤,除了我们一家五口的口粮,还能卖2000斤,换成钱能买不少农具和布料!”

李老栓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欣慰:“以前在老家,遇上灾年就颗粒无收,逃荒到兴南后,政府给分了地,送了种子,还派技术员来指导,现在不仅能吃饱饭,还能有余粮卖,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楚阳跟着李老栓走到稻田边的灌溉渠旁,渠里的清水缓缓流淌,顺着田埂的缺口流进稻田里。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农业技术员正蹲在渠边,指导农民调整水流的大小。

“主任,您怎么来了?”为首的技术员认出了楚阳,连忙站起身打招呼。

“我来看看大家的收成。”楚阳笑着点头,“这灌溉渠修得不错,能保证稻田的用水吧?”

“能!”技术员连忙回答,“以前这三角洲靠天吃饭,旱季缺水,雨季内涝,粮食产量不稳定。这两年政府修了灌溉渠,旱的时候能从伊洛瓦底江抽水灌溉,涝的时候能及时排水,加上‘稻麦轮作’技术,土地利用率提高了50%,明年春天还能种小麦,一年两收!”

他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本《稻麦轮作技术手册》递给楚阳:“这是我们编的手册,里面详细写了种植方法,每个村寨都发了,现在不少农民都学会了轮作,收成比以前翻了一番。”

楚阳翻看着手册,里面的内容通俗易懂,还配着简单的插图,即使是不识字的农民,也能跟着插图学习。他满意地点点头:“技术推广要接地气,这样才能真正帮到农民。”

可当楚阳跟着李老栓来到三角洲边缘的王家寨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情沉了下来。与刚才的高产稻田不同,这里的稻田里,稻穗稀疏短小,部分禾苗已经枯黄,风一吹,蔫蔫的没有生气,与周围的金色稻浪形成鲜明对比。

村口的田埂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束枯黄的稻穗,眉头紧锁,满脸愁容。“老支书,这稻子又不行了?”李老栓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老人抬起头,看到李老栓和楚阳,叹了口气:“是啊,李老哥,这盐碱地就是种不出好稻子,换了好几种种子,都没用。”他站起身,指着眼前的稻田,“我们王家寨世世代代住在这,以前靠打鱼勉强糊口,后来政府给分了地,想种稻子谋生,可这土地盐碱太重,收成一年比一年差,今年怕是连口粮都不够了。”

这位老人是王家寨的老村长王老汉,也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为了村里的稻田,他跑了不少地方,却始终没能找到解决办法。

楚阳走到田埂边,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泥土,指尖捻了捻,泥土里带着明显的盐分结晶,口感发咸。“这土地的盐碱度确实太高,不适合种稻子。”他站起身,看着王老汉,语气坚定,“但不是不能种别的,盐碱地虽然种不了稻子,却能种棉花、向日葵,这些作物耐盐碱,收成也不错。”

王老汉愣了愣,眼神里露出一丝希望:“真的能种吗?我们以前从没种过这些啊。”

“能种!”楚阳肯定地说,“我现在就联系兴南农学院,让他们派专家团队过来,3天内必须抵达王家寨,给你们制定详细的盐碱地改良方案和作物种植计划。另外,从农业发展基金里划拨30万兴南元,来解决盐碱地种植的问题。免费发放棉花种子和种植技术手册,还会派技术员驻村指导,保证大家能种得好、卖得掉。”

他拍了拍王老汉的肩膀:“先种棉花渡难关,等专家来了,咱们一步步改良土地,总有一天,这盐碱地也能变成高产田。”

王老汉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紧紧握着楚阳的手,声音带着哽咽:“主任,您真是我们王家寨的救星啊!要是能种成棉花,村里的人就不用再愁吃饭的事了!”

当天晚上,楚阳在三角洲的农业合作社召开了一场特殊的座谈会——参会的都是来自各个村寨的农民代表,他们带着各自的“愁心事”,围坐在合作社的院子里,借着昏黄的灯光,向楚阳诉说着种地的难处。

“主任,现在化肥不够用,追肥的时候都得省着来,要是能多给点化肥就好了。”一位中年农民代表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期盼。

“是啊主任,农机太贵了,一台收割机要好几千兴南元,我们根本买不起,收稻子全靠手割,又累又慢。”另一位代表接着说。

“还有粮库的问题,我们村离粮库太远,粮食收了之后要靠马驮过去,路上容易受潮发霉,要是每个乡都能建个粮库就好了。”

农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把心里的难处全说了出来,楚阳坐在中间,手里拿着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每一个问题,偶尔停下来询问细节,眼神里满是专注。

等大家都说完了,楚阳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农民代表,语气诚恳而坚定:“大家的难处我都记下来了,这些问题不解决,就没法让大家安心种地,没法保证兴南的粮食安全,所以今天我在这里给大家承诺三件事:”

“第一,化肥供应的问题,巴斯夫合成氨生产线下个月就会扩产,扩产后化肥产量能提升50%,不仅能满足大家的需求,还会制定‘化肥下乡’政策,以平价供应给农民,绝不允许中间商抬价。”

“第二,关于农机,政府会推出30%的农机购置补贴,不管是收割机、插秧机,还是拖拉机,只要农民购买,都能享受补贴,同时会组织农机合作社,让几个村子共用一台农机,降低大家的成本。”

“第三,粮库建设,月底就会动工,每个乡建一座粮库,配备烘干设备和通风系统,保证粮食储存安全,另外会安排专门的运输车队,上门收购粮食,让大家不用再辛苦运粮。”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农民代表们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之前的愁容一扫而空。王老汉握着楚阳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重复:“好!好!有主任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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