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恐怖 > 你与我情深缘浅 > 第220章 青砚记6

你与我情深缘浅 第220章 青砚记6

作者:米斛 分类:恐怖 更新时间:2025-12-14 01:29:30

第六章 雨夜诡影,人面兽心

初冬的雨是带着刀子来的,傍晚时分卷着朔风,狠狠砸在青溪镇的黛瓦上,噼啪作响,像是要把整个镇子的暖意都砸碎。清砚坐在竹亭里,看着亭外的新竹在风雨中瑟缩。才两个多月,焦桩上的新枝刚长到一人多高,竹身还泛着嫩青,叶片被雨水打得翻卷,却倔强地不肯弯折——就像这片土地上的人,经历了那么多,依旧憋着一股劲。

她指尖的竹青色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微薄的妖气顺着雨丝渗入土壤。这场雨又急又冷,新竹的根须还嫩,淋得久了怕是要冻伤。她守在这里一百三十年,早已把竹林的枯荣当成了自己的呼吸,每一片叶的颤动,都能牵动她的心。

“清砚姐姐!”

阿禾顶着件过大的蓑衣,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包,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竹林。蓑衣的边角淌着水,在她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裤腿早已湿透,冻得她嘴唇发紫。她跑到竹亭下,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把布包递过来,声音带着哭腔:“王先生让我给你送的,说……说这草药煮了能驱寒,竹林里湿气重。”

清砚接过布包,指尖触到温热的布料,里面的草药散着艾草和陈皮的混合香气,确实是驱寒的方子。她抬头看向阿禾冻得通红的脸颊,伸手拢了拢她的蓑衣领口:“这么大的雨,怎么不让王先生自己来?”

“王先生说他要给学堂补窗户,”阿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王先生的敬重,“今天学堂漏雨,王先生冒着雨修了一下午,衣服都湿透了。他还问我,你平时都在竹林哪处待着,巡逻的村民什么时候换班,说想过来帮着守竹林,多个人多份力。”

清砚的指尖微微一顿。苏文烬的欺骗像根刺,扎在她心里没拔出来,让她对过分的“善意”总带着几分戒备。王先生代课这两个月,确实做得无可挑剔——修补学堂,给穷孩子垫付笔墨钱,帮村民写书信算账目,甚至会带着孩子们来竹林认草药,教他们“君子当护生”。可越是这样完美,越让她心里隐隐发沉。

“我大多时候在竹亭附近,”她不动声色地回答,“巡逻的子时换班,不用麻烦王先生,村民们都安排好了。”

“好嘞!”阿禾没察觉出异常,又想起什么,“王先生还说,等雨停了,要教我们画竹林,说要把竹君姐姐的样子画下来,让大家都记得你的好。”

清砚笑了笑,没再接话。看着阿禾顶着蓑衣跑远的背影,她打开布包,凑近鼻尖闻了闻。草药的香气很纯正,没有夹杂其他异样的味道,或许,真的是她多心了。

雨势越来越大,风卷着雨丝灌进竹亭,打湿了她的衣角。她起身走出竹亭,白衣在雨夜里泛着冷光。雨水落在她身上,却不沾衣料,顺着轮廓滑落,像她此刻的心境,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她沿着竹林的小路慢慢走,妖气扩散开来,仔细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竹林里很静,只有风雨拍打竹叶的声响,还有村民巡逻的脚步声从西边传来,沉稳而有规律。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那股莫名的不安,却像藤蔓一样缠上心头,越收越紧。

走到竹林深处,那株化形的焦桩旁,她停下脚步。焦桩上的新枝长得最粗壮,已经快有她的腰那么粗,竹节分明,叶片青翠欲滴。她指尖抚过竹身,妖气顺着指尖涌入,确认竹根安然无恙。就在这时,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从竹林东边传来。

那脚步声很轻,被风雨声盖着,若不是她听觉异于常人,根本察觉不到。而且,这脚步声带着几分急促,还刻意踩着地上的枯枝,像是在掩盖行踪。更重要的是,走在前面的人,脚步轻而稳,对竹林的地形异常熟悉——像是经常来的人。

清砚立刻隐了身形,躲在焦桩后面,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止一个人,大概四五个人。他们避开了村民巡逻的路线,径直朝着新竹最密集的地方走来。

“王先生,你确定这新竹真能卖那么高价钱?”一个粗哑的声音压低了嗓门,带着几分不耐烦,“这鬼天气,淋得我浑身发冷,要是不值钱,我可跟你没完。”

王先生?

清砚的心猛地一沉,像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他。

“张老板放心,”王先生的声音传来,和平时的温和截然不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贪婪和急切,“这是百年楠竹的根芽,质地比普通楠竹坚硬十倍,京城的达官贵人就认这个,用来做手杖、摆件,甚至炼丹,都是上等材料,价钱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那妖呢?”另一个尖细的声音问道,透着阴狠,“你说这竹妖修行百年,妖丹能增寿,要是能抓住她,可比竹子值钱百倍。”

“放心,我都打听好了,”王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这竹妖每晚都在竹林深处修炼,村民们子时换班,现在正是空档。我们先砍几株最粗的,再用备好的黑狗血和桃木枝设个陷阱,她肯定会出来阻止,到时候咱们就趁机抓住她,取了妖丹!”

躲在焦桩后的清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给孩子们讲“曾子杀猪”“君子不欺”的王先生,竟然藏着这样一副嘴脸。他表面上关心竹林,关心她,甚至送药驱寒,暗地里却在打探她的行踪,勾结外人,想要偷砍新竹,还要取她的妖丹。

人心隔肚皮,永远不会知道人心有多么的险恶。

这句话她以前听林伯说过,那时只当是老人的告诫,直到此刻,才真正体会到其中的重量。苏文烬的贪婪是明晃晃的,带着官老爷的傲慢,可王先生的恶,却是藏在温柔的面具下,像毒蛇一样,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狠狠咬上一口。他每天教孩子们分辨善恶,自己却在做最恶毒的事;他接受村民们的敬重,却转头就要毁掉他们赖以生存的竹林。

“动作快点,别磨蹭!”王先生的声音压低了些,“砍完就布置陷阱,别等巡逻的过来了。”

很快,斧头砍竹的“咚咚”声响起,刺耳得像是要割裂雨夜。清砚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株被砍的新竹正在发出痛苦的颤抖,竹根在土壤里挣扎,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生命力一点点流逝。那是她看着发芽、看着长大的新竹,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此刻却被人硬生生砍断,疼得她心口发紧。

“住手!”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从焦桩后走出来。白衣在雨夜里像一团雪,眼神却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王先生等人吓了一跳。张老板和他带来的打手们停下斧头,转头看向清砚,眼神里瞬间燃起贪婪的光。王先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甚至挤出了一丝虚伪的笑容:“竹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家园,我为何不能在?”清砚的声音冰冷,目光像利刃一样扫过王先生,“你教孩子们要爱护草木,自己却挥斧砍竹;你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却勾结外人,行偷窃之事,这就是你教给孩子们的道理?”

王先生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知道再也瞒不下去,索性撕破了伪装。平日里温和的眼神变得阴狠,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竹君,明人不说暗话。这楠竹价值连城,你一个妖,守着也是浪费。不如卖给张老板,你我都能得一笔好处,何乐而不为?”

“好处?”清砚冷笑,笑声里满是悲凉,“你所谓的好处,就是毁掉青溪镇的屏障,取我的妖丹?王先生,你穷了一辈子,教书育人,难道就只教会了自己贪婪?”

“穷?”王先生像是被刺痛了,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教了二十年书,一辈子清苦,穿的是粗布衣裳,吃的是粗粮淡饭,而你呢?守着这片宝贝竹林,吸收日月精华,长生不老,凭什么?!”

他指着清砚,眼神里满是扭曲的嫉妒:“我早就知道你是竹妖!我查了半年,才知道楠竹嫩芽能炼丹,你的妖丹能增寿!只要抓住你,卖掉你和这些竹子,我就能飞黄腾达,再也不用过这种苦日子!那些村民的死活,那些孩子的教育,关我什么事?!”

张老板走上前,上下打量着清砚,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果然是修行百年的妖,这灵气,这容貌,真是极品。王先生,别跟她废话了,动手!”

说着,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三个打手立刻举起斧头和木棍,朝着清砚冲了过来。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下手又快又狠,斧头带着风声,直劈她的要害。

清砚侧身躲开,指尖凝聚起妖气,对着冲在最前面的打手弹去。一道绿光闪过,那打手惨叫一声,手腕瞬间红肿,斧头掉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另外两个打手见状,反而更凶狠地冲了上来,木棍朝着她的头顶砸下。

清砚眼神一冷,抬手一挥,周围的新竹突然动了起来,竹枝从地上冒出来,像鞭子一样抽向打手们。可这些新竹毕竟还嫩,竹枝不够坚硬,一棍下去,竟被打断了好几根。看着断裂的竹枝,清砚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妖气瞬间暴涨。

“啊!”

打手们被竹枝抽得连连惨叫,身上布满血痕,却依旧不肯退缩。张老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黑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是黑狗血,妖物最忌讳的东西。他朝着清砚泼了过来,黑狗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腥臭。

清砚连忙后退,躲开了大部分,却还是有几滴溅到了衣袖上。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传来,白衣被溅到的地方瞬间发黑,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妖气也滞涩了几分。

王先生见状,立刻喊道:“她怕黑狗血!快用桃木枝捆住她!”

打手们立刻从背上抽出桃木枝,朝着清砚围了过来。清砚的修为虽深,却最怕这些至阳至烈的东西,加上刚才被黑狗血所伤,动作慢了几分,胳膊被桃木枝划了一下,顿时起了一道红痕,疼得她眉头紧皱。

“清砚姐姐!”

阿禾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柴刀,朝着张老板冲了过去:“不许伤害清砚姐姐!”

张老板被吓了一跳,反手一推,阿禾踉跄着摔倒在泥水里,柴刀也掉了。她挣扎着爬起来,还想冲上去,却被王先生一把抓住了胳膊。

“阿禾,别闹!”王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是妖,是害人的东西,我们是在除妖!”

“你骗人!”阿禾哭着挣扎,“清砚姐姐不是妖,她是保护我们的竹君!你才是坏人,你骗了我们所有人!”

王先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阿禾会突然出现,还戳穿了他的谎言。他狠狠推了阿禾一把,阿禾再次摔倒,额头磕在石头上,渗出了血珠。

“阿禾!”清砚见状,瞳孔骤缩,心中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她不顾桃木枝和黑狗血的伤害,妖气暴涨,周围的新竹疯狂生长,竹枝变得粗壮坚硬,像无数条鞭子,朝着王先生等人狠狠抽去。

“啊!我的腿!”

“救命!”

打手们惨叫着被竹枝缠住,骨头都被勒得咯咯作响。张老板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一根粗壮的竹枝绊倒,摔在泥水里,黑狗血洒了自己一身。

王先生看着眼前的景象,吓得浑身发抖,他知道自己输了,趁着混乱,偷偷往后退,想要溜走。

“你想去哪?”清砚的声音像冰一样,冻得他浑身一僵。

他转过身,看着清砚一步步朝他走来,眼神里满是恐惧。“竹君,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雨水和泥水混在一起,把他的脸弄得狼狈不堪,“我是一时糊涂,被钱财冲昏了头,求你看在我教过孩子们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

清砚看着他这副嘴脸,心里只剩下厌恶。“你教孩子们诚实,自己却谎话连篇;你教孩子们善良,自己却心狠手辣。你这样的人,不配为人师表,更不配被原谅。”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村民们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竹君!出什么事了?”“阿禾!你在哪?”

是林伯带着巡逻的村民赶来了。他们听到了阿禾的哭声,担心出事,立刻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所有人都愣住了——被绑在竹枝上的打手,摔在泥水里的张老板,跪在地上磕头的王先生,还有额头流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阿禾。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伯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近,看到地上被砍断的新竹,还有清砚衣袖上的黑痕和胳膊上的红伤,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伯,王先生是坏人!”阿禾哭着跑过去,扑进林伯怀里,“他勾结外人来砍竹子,还想抓清砚姐姐,用黑狗血泼她!”

村民们一听,都炸开了锅。他们看着王先生,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乐于助人的王先生,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王先生,这是真的?”林伯的声音里满是失望和痛心,他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亲自请来的代课老师,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王先生还想狡辩,张老板却已经吓破了胆,哭喊着说:“是他!是他让我们来的!他说这里的竹子值钱,还有个竹妖,取了妖丹能增寿!都是他策划的!”

证据确凿,王先生再也无法抵赖,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村民们愤怒了,纷纷指责起来。“你这个畜生!我们待你不薄,你却背叛我们!”“你怎么对得起那些信任你的孩子?”“太过分了!这种人不能饶了他!”

李大叔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步,狠狠踹了王先生一脚:“你连苏文烬都不如!苏文烬好歹是明着坏,你却披着人皮暗地里捅刀子!”

清砚看着眼前的混乱,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悲凉。她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红痕,还有地上被砍断的新竹,只觉得人心的险恶,比黑狗血和桃木枝更伤人。苏文烬的背叛,让她防备官绅,可王先生的欺骗,却让她连身边的人都不敢再轻易相信。

雨渐渐小了,风也停了。村民们把王先生、张老板和打手们都绑了起来,准备天亮后交给官府。林伯让村里的郎中给阿禾处理了额头的伤口,又看着清砚胳膊上的伤,满脸愧疚:“竹君,是我们识人不清,让你受委屈了。”

清砚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不怪你们。人心隔肚皮,他伪装得太好了,就连我,也没察觉出他的恶意。”

“是啊,人心隔肚皮。”林伯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感慨和无奈,“我们防备着当官的,防备着外人,却没想到,最该信任的身边人,反而藏着最毒的心。”

村民们也都沉默了。经历过苏文烬,又遇到王先生,他们心里的防备越来越重,可也越来越迷茫——到底该相信谁?

天快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湿漉漉的竹林里。清砚蹲在那株被砍断的新竹旁,指尖泛着竹青色,妖气一点点渗入断裂的竹身。可这一次,竹身的枯萎速度太快,她的妖气只能勉强保住竹根,竹身却再也无法复原。

“竹君,这株竹子……”一个村民看着枯萎的新竹,脸上满是心疼。

“根还在,明年春天会发芽的。”清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竹子可以再生,可人心的伤痕,却没那么容易愈合。

阿禾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声音带着愧疚:“清砚姐姐,对不起,我不该相信王先生,还把你的行踪告诉他。”

清砚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额头上的纱布,心里一软:“不怪你,是他太会骗人了。”

“那以后,我们还能相信别人吗?”阿禾抬起头,眼里满是迷茫。

清砚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带着经历过背叛后的沧桑,却又藏着一丝不肯熄灭的暖意:“我不知道。人心太复杂了,我们永远不知道笑着靠近的人,心里藏着什么。但我们不能因为被欺骗过,就关上所有的门。”

她指着不远处正在修补篱笆的村民:“你看林伯,看李大叔,他们还是愿意为了竹林付出;你看那些孩子,他们依旧会相信善良。我们可以防备,可以谨慎,但不能丢掉信任的勇气。就像这竹林,就算被烧过,被砍过,还是会努力发芽生长。”

阿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紧紧攥住了清砚的手。她知道,清砚姐姐虽然被伤害了,却没有变成像王先生那样的坏人。

天亮后,村民们把王先生等人押往县城。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大家期待的那样顺利。县城里的主簿收了张老板家人的贿赂,又忌惮张老板背后的势力,竟颠倒黑白,说王先生是“为民除妖”,只是被妖物迷惑才犯了错,判了他流放边疆;张老板和打手们则只判了轻微的罚款,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消息传回青溪镇,村民们都炸了锅。李大叔气得要去县城告状,却被林伯拦了下来:“我们没钱没势,告了也没用,反而会被他们报复。”

看着村民们脸上的失望和愤怒,清砚心里五味杂陈。她终于明白,人类的公道,有时比人心还要脆弱。王先生的恶,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而她这个“受害者”,却依旧要背负着“妖”的身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片土地。

接下来的日子,青溪镇变了。村民们巡逻的队伍加了倍,白天晚上都有人守着竹林,对陌生人的态度也变得格外警惕,甚至有人提议,以后不让外人进镇。学堂里的孩子们,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活泼,上课时总是低着头,眼神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戒备。

阿禾也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易相信别人,遇到陌生人会下意识地躲在清砚身后,也不再轻易跟人提起王先生。只是每天放学,她还是会来竹林找清砚,给她带一块糕点,或者默默陪她坐一会儿。

清砚的伤慢慢好了,可衣袖上被黑狗血烫出的痕迹,却再也洗不掉。她依旧每天守护着竹林,用妖气滋养着新竹,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她知道,这场背叛带来的伤害,不会轻易消失,它会像竹林里的焦桩一样,留下深深的痕迹,提醒着所有人人心的险恶。

但她没有离开。她看着那些在寒风中倔强生长的新竹,看着阿禾额头上渐渐淡化的疤痕,看着林伯依旧每天拄着拐杖来竹林巡查,心里便有了坚守的勇气。

她是妖,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心思,却比某些人类更懂得坚守。她知道,人心隔肚皮,险恶难测,但这世上,也总有像阿禾、林伯这样的人,他们或许平凡,或许懦弱,或许会犯错,但他们心里,藏着最纯粹的善良。

初冬的风又起,吹过竹林,新竹的叶片发出簌簌的声响。清砚站在竹亭里,看着远处的青溪镇,炊烟袅袅,阳光正好。她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欺骗,还会有背叛,还会有人因为贪婪而伤害她和这片竹林。

但她不怕。

因为她是妖,却有着比某些人类更坚定的善良;因为她明白,守护的意义,不是为了回报,而是为了那些值得守护的美好。就算人心再险恶,就算公道有时缺席,她也会一直守在这里,守着这片竹林,守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善良与希望。

而那些心怀恶意的人,就算一时得意,也终究会被自己的贪婪吞噬。他们永远不会明白,真正的珍贵,不是能换来钱财的竹子和妖丹,而是人与人之间,那份历经磨难却依旧不肯放弃的信任与坚守。

阳光洒在清砚的白衣上,那道黑色的痕迹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却也让她的身影,显得更加坚韧。她像一株永远不会弯折的楠竹,扎根在这片土地上,默默承受着风雨,也默默绽放着希望。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