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深,嘉比里拉抱着一个用厚布包裹的小篮子,小心翼翼地溜出城堡。
篮子里装着她刚从厨房借来的食物——几块还温热的肉馅饼、两个烤土豆,还有一瓶西瓜汁。
家养小精灵们对她这个经常来厨房的赫奇帕奇学生已经见怪不怪,嘉比里拉和家养小精灵的关系非常好。
他们热情地往篮子里多塞了几块奶油曲奇。
穿过打人柳下的密道时,她的心怦怦直跳。
每一声细微的响动都让她紧张地回头张望,生怕被费尔奇或是哪个教授发现。
当她终于抵达尖叫棚屋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西里斯·布莱克正坐在壁炉前的地板上,就着微弱的火光阅读一张破旧的《预言家日报》。
听到推门声,他警觉地抬起头,手已经摸向了魔杖。
看清来人是嘉比里拉后,他才放松下来。
“你的晚餐。”嘉比里拉把篮子放在他面前,自己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坐下,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
“每次来这儿我都提心吊胆的,天呐,我真怕我当你的帮凶了然后被抓进去。”
西里斯打开篮子,闻到食物的香气时眼睛亮了一下。
他拿起一个肉馅饼咬了一大口,边嚼边说:“不会,你还是小孩呢。”
他的语气轻松,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可能面临的终身监禁。
“小孩?”嘉比里拉不满地皱眉。
“我已经十三岁了!而且如果被抓住,我可不会因为年纪小就被免罪。我爸爸会气疯的,他可是个正经商人!”
西里斯被她的话逗笑了,露出久违的笑容。
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许多,也少了些囚犯的落魄感。
“小家伙。”他放下馅饼,表情认真了些。
“你做的是一件正确的事,我向你保证,如果真有什么危险,我会确保你完全不知情。”
嘉比里拉抱膝坐着,看着西里斯慢条斯理地吃着食物。
他吃东西的样子让她想起那些在野外生存的动物,每一口都很珍惜。
“今天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我们学习了对付博格特。”
她突然说道:“我的博格特变成了我被抓进阿兹卡班的样子。”
西里斯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阿兹卡班.....那不是你该担心的地方。那些摄魂怪.….”
他笑了笑:“它们不会靠近像你这样快乐的小孩。”
“但你逃出来了。”嘉比里拉好奇地看着他。
“你是怎么做到的?报纸上说那是不可能越狱的地方。”
西里斯的表情变得复杂。
他盯着跳动的火焰,在回忆痛苦的往事。
“有些事比摄魂怪更可怕,小家伙,比如冤屈,比如背叛.…..”
他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嘉比里拉知趣地没有追问。
她从篮子里拿出那几块奶油曲奇递给他:“厨房的家养小精灵特意给你的,他们以为我是给自己拿的夜宵。”
西里斯接过曲奇,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替我谢谢他们,虽然他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
当嘉比里拉准备离开时,西里斯叫住了她。
“注意观察有没有我说的老鼠。”他严肃地说。
“如果看到它,一定要立刻告诉我。这很重要。”
嘉比里拉点点头,虽然她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只老鼠如此重要。
走在返回城堡的路上,月光洒在雪地上,映出一片银白。
嘉比里拉想着西里斯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她确实还是个孩子,但此刻她卷入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一个孩子该面对的范围。
但不知为何,当她想起西里斯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真诚的眼睛时,她觉得自己的冒险或许是值得的。
在霍格沃茨,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包括帮助一个可能是无辜的通缉犯。
当嘉比里拉悄悄从打人柳的密道钻出来,正在拍打袍子上的灰尘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阿尔诺?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吓得差点跳起来,转身看见奥利弗·伍德正扛着扫帚站在不远处,脸上还有着刚结束训练的汗水,格兰芬多队服上沾满了泥点。
“我…..我出来散步!”嘉比里拉急忙把空篮子藏到身后。
“你呢?这个时间还在训练?”
伍德的脸上立刻焕发出狂热的光彩,他拍了拍自己的扫帚:“当然!要想赢得魁地奇杯,就得有这样的热情。”
“我刚练习了一套新的守门员防守动作,你要看看吗?”他说着就要举起扫帚演示。
“不用了不用了!”嘉比里拉连忙摆手,“我是说…...天这么黑,你也该休息了。”
“休息?”伍德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赫奇帕奇今年有了你这个新击球手,我们格兰芬多怎么能松懈?塞德里克告诉我你的进步很快。”
嘉比里拉注意到伍德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那是近乎偏执的专注。
她突然想到,也许每个学院都有这样为魁地奇痴狂的人,只是表现方式不同。
“其实…..”她犹豫了一下。
“我觉得赫奇帕奇今年也许真的有机会!你觉得呢?”
“那就让我们在赛场上见真章吧!”伍德兴奋地打断她。
“要知道,真正的魁地奇爱好者都会理解这种心情,当你站在球场上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你、扫帚和那颗鬼飞球.…..”
看着他滔滔不绝的样子,嘉比里拉忍不住笑了。
她暂时忘记了尖叫棚屋里的逃犯、危险的秘密和那些复杂的感情纠葛。
在霍格沃茨,至少还有像伍德这样单纯热爱着魁地奇的人。
“你说得对。”她轻声说。
“也许这就是魁地奇的魅力。”
伍德终于停下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我一说到魁地奇就停不下来。你快点回去吧,宵禁时间快到了。”
看着伍德扛着扫帚远去的背影,嘉比里拉突然觉得,也许霍格沃茨的夜晚并不总是充满危险和秘密。
有时候,它也会藏着这样纯粹的、对热爱之事的执着。
当她继续往城堡走去时,系统的提示音轻轻响起:
【奥利弗·伍德好感度 10】
这个意外的邂逅,让她带着微笑回到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