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猪头酒吧温暖昏暗的角落里,嘉比里拉小口啜饮着格外醇厚的黄油啤酒,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酒吧里弥漫着烟熏和酒精的混合气味,壁炉中的柴火噼啪作响,为这个寒冷的十月下午提供了慰藉。
随着杯中饮料渐渐见底,她开始感到坐立不安——外面的霍格莫德村还有那么多地方没探索呢!
结账后,她推开门重新踏入寒冷的室外。凛冽的寒风立刻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学生们提着大包小包,欢声笑语在冬日的空气中回荡。
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被好奇心驱使,嘉比里拉没有按原路返回热闹的主街,反而选择了一条通往村庄边缘的小径。
越往前走,周围的建筑越发稀疏,人声也渐渐远去。
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霍格莫德最偏僻的角落时,四周只剩下几间废弃的仓库和积满雪的灌木丛。
这里的寂静与主街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只有风穿过枯枝的呼啸声和脚下积雪的咯吱声作伴。
“系统。”她在脑海中轻声询问。
“这里这么偏僻,我可以暂时变成豚鼠玩一会儿吗?我觉得这样可以探索得更开心些,而且不会被人注意到。”
【请求批准。限时30分钟,请注意周围环境安全。】
一阵熟悉的变形感袭来,视野迅速降低,世界在瞬间变得巨大无比。
雪花现在看起来像是一片片轻盈的羽毛,缓缓从天空飘落。
再次睁眼时,嘉比里拉已经成了一只金色的豚鼠,厚厚的绒毛让她丝毫不觉得寒冷。
她欢快地在雪地里打了个滚,留下了一串细小的爪印,享受着这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感。
作为豚鼠的感官比人类敏锐得多。
她能听见雪花落地的簌簌声,能嗅到泥土和树根的气息,还能感觉到脚下积雪的柔软。
她兴奋地探索着这个变得无比新奇的世界,钻过篱笆的破洞,在干枯的灌木丛中穿梭,偶尔停下来用小巧的爪子梳理自己被雪打湿的毛发。
就在她试图爬上一个覆盖着白雪的树桩,想要从高处眺望远方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让她瞬间僵住了。
从一间废弃仓库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只巨大的黑狗。
它瘦骨嶙峋,毛色黯淡无光,但那双眼睛却异常锐利,死死地盯着她这只突然出现的金色小生物。
黑狗龇着牙,露出森白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嘉比里拉的心脏在小小的胸腔里狂跳。作为豚鼠的本能告诉她:快跑!但她的理智却在尖叫:不能背对捕食者!
她正准备启动系统的紧急保护机制,黑狗却以惊人的速度扑了过来。
在嘉比里拉来得及反应之前,它已经用嘴轻轻叼住了她后颈的皮毛。
这个动作精准地控制了力道,既没有伤到她,又让她无法挣脱。
“吱!”嘉比里拉惊恐地尖叫,四只小爪子在空中乱抓。
但黑狗毫不在意,叼着她快步穿过灌木丛,朝着打人柳的方向奔去。
寒风在耳边呼啸,周围的景物飞速后退。
嘉比里拉试图再次呼唤系统,但在这种剧烈移动的状态下,系统界面闪烁不定,无法稳定响应。
黑狗的奔跑稳健迅速,对这条路极为熟悉。
当那棵着名的打人柳出现在视野中时,嘉比里拉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听说过关于这棵树的恐怖传说,看着它狂乱挥舞的枝条,她几乎能想象自己被抽打成肉泥的惨状。
黑狗巧妙地避开所有攻击,精准地踩中树根处的某个节疤。
瞬间,打人柳静止了。
黑狗叼着她迅速钻进树根下的一个洞口,进入了一条黑暗的隧道。
隧道内阴暗潮湿,弥漫着泥土和霉菌的气味。
黑狗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嘉比里拉能感觉到它呼吸的热气喷在自己的绒毛上。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们进入了一个破败的房间。
灰尘在从木板缝隙透进来的光线中飞舞,四周散落着破损的家具,墙上挂着撕破的窗帘。
这里显然已经废弃多年,但依稀还能看出曾经有人居住的痕迹。
黑狗终于松开了口,将嘉比里拉轻轻放在一个积满灰尘的沙发上。
她立刻蜷缩成一团,警惕地盯着这个巨大的生物,随时准备启动系统的防御机制。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黑狗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骨骼重构,毛发消退,四肢拉长。
几秒钟后,站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一个动物,而是一个消瘦、憔悴但眼神锐利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优越。
他穿着有点破旧的衣服,长发纠结,但姿态中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不用装了。”男人的声音沙哑。
“我知道你是什么。”
嘉比里拉僵住了,连呼吸都差点停止。
他知道了?知道她是阿尼玛格斯?还是知道了系统的事?
西里斯·布莱克。
嘉比里拉立刻认出了他,尽管与通缉令上的照片相比,他现在更加消瘦憔悴。
他蹲下身,与沙发上的金色豚鼠平视。
“霍格沃茨的学生,对吧?”他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我见过太多阿尼玛格斯了,真正的动物和巫师变的,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灰尘随着他的脚步扬起。
“让我猜猜.…..三年级?这个年纪就能掌握阿尼玛格斯变形,倒是有点天赋。”
嘉比里拉保持沉默,豚鼠的小脑袋飞速运转。
她该怎么办?承认?否认?还是找机会逃跑?
西里斯看穿了她的想法。
“不用想着逃跑,这里很安全。至少比外面安全。”
他指了指四周,“尖叫棚屋,全英国最着名的鬼屋之一。没人会想到这里住着一个活人,更不会想到这里现在有两只阿尼玛格斯。”
他在一个破旧的扶手椅上坐下,姿态随意。
“我需要帮助,而你能在城堡里自由活动。这是个简单的交易,事成之后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嘉比里拉终于鼓起勇气,用爪子在积满灰尘的沙发垫上划了一个问号。
西里斯轻笑一声:“听着,我只需要你做两件事:带点食物,还有..…留意一只老鼠。”
老鼠?嘉比里拉想起罗恩·韦斯莱那只又老又秃的宠物斑斑。
西里斯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如果你看到它,不要轻举妄动,立刻来告诉我。”
他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张破旧的羊皮纸和一支快要干涸的羽毛笔,快速写下一串复杂的符号。
“把这个放在你下次带来的食物下面。如果我有消息给你,会在猪头酒吧后门的木板下留记号。”
听到这里,金色的小豚鼠却突然人立而起,两只前爪夸张地叉在毛茸茸的腰上。
小脑袋一扬,发出一连串急促尖锐的电报声:“吱吱吱吱吱!”
气势汹汹的架势,哪怕听不懂鼠语,也能明白大概是在说:“你谁啊!把我叼到这种鬼地方,还让我给你干活?我凭啥要听你的呀!”
西里斯愣了一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带着几分狂气和戏谑的笑容在他憔悴的脸上绽开。
他并没有被冒犯,反而觉得这小家伙有趣极了。
他俯下身,凑近那只色厉内荏的金色毛团,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而又迷人的光芒。
“凭什么?”他压低声音,语气轻快,有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就凭我是西里斯·布莱克——阿兹卡班的重犯,报纸上说我会生啖人肉、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我亲爱的小合作者?”
“吱……”
嘉比里拉瞬间僵住,一腔勇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泄了个干净。
那些关于他的恐怖传闻瞬间涌入脑海,配上他此刻的笑容,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她的小身子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立刻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快,同时在灰尘上飞快地划拉着,组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句子:
【交给我你就放心的吧!】
西里斯满意地点点头,表情缓和了些。
“现在,你可以回去了。记住,对任何人保密,包括你最信任的朋友。”
“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嘉比里拉听完之后有点晕晕的,妈妈咪呀!怎么突然成了变态杀人犯的共犯了!
看着沙发上强装镇定的金色毛球,西里斯再次蹲下身,声音低沉了下去。
“小家伙。”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或许是个逃犯,但我绝不会做伤害霍格沃茨学生的事。”
“但是,如果你把今天的事,把我的藏身之处说出去……”
他的未尽之语比任何直接的威胁都更令人心悸。
嘉比里拉的心跳漏了一拍。
求生欲瞬间压倒了一切!
她扑到沙发边缘,小爪子以一种虔诚的速度在灰尘上疯狂划拉,组成了新的句子,字迹潦草但无比坚定:
【我懂!我其实是你最忠诚的秘密崇拜者!你的阿尼玛格斯形态简直酷毙了!我发誓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