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傍晚,夕阳如同融化的金子,温柔地洒在百年老街的青石板路上,给每一块石板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空气中浮动着蝉鸣最后的余韵,街边老槐树的枝叶被晚风撩拨,筛下细碎的光斑在石板上跳跃。“小巷食堂”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与空气中弥漫的饭菜香交织在一起,顺着微风飘散,引诱着街上行人的味蕾。那香气里裹着八角桂皮的醇厚,混着新鲜蔬菜的清甜,还有肉骨在砂锅里咕嘟炖煮出的诱人焦香,仿佛在诉说着灶台上正发生的美食奇迹。
就在这时,五个穿着冲锋衣的身影出现在街角,他们背着硕大的登山包,步伐略显蹒跚,却透着一股坚韧的气息,朝着餐馆走来。为首的是领队老郑,他的登山包已经磨破了边角,包带处缝着一块颜色略有差异的补丁,显然是缝补过多次。补丁边缘针脚细密而杂乱,像是无数个日夜的坚守与修补。他晒得黝黑的脖颈上挂着一个银哨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那哨子表面已经被摩挲得发亮,刻着的登山协会标志也有些模糊,却依旧牢牢挂在脖子上,像一个永不褪色的勋章。裤脚沾着不少干枯的草屑,像是从深山野林里刚钻出来一样,草屑间还夹杂着几片带着锯齿状边缘的枯叶,诉说着他们穿越荆棘丛的惊险。
队员们陆续跟进,每个人都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走在第二位的队员解开登山靴的鞋带时,从靴子里倒出不少细沙,沙粒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诉说着他们一路走来的艰辛。他的袜子脚后跟处磨出个大洞,露出的皮肤上布满水泡和血痂,脚背被登山靴的带子勒出深深的红痕,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紧跟其后的队员则抱着膝盖,不停地揉捏着酸痛的小腿,眉头紧锁,额头上还挂着未干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汗珠滴在冲锋衣上,晕开深色的水痕,与衣服上早已干涸的汗渍交织成不规则的地图。他们身上冲锋衣的反光条在夕阳的余晖和餐馆灯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为这古朴的老街增添了几分现代的气息,而反光条上沾着的泥浆,又在这现代感中添了几分沧桑。
最年轻的队员小陆落在最后,他摘下头盔,露出被压得有些变形的发型,发间还卡着一片枯黄的叶子,显得有些狼狈又可爱。“从魔都徒步到港城,这最后一段山路全是碎石,脚底板都磨出泡了。”他一边揉着脚踝上缠着的绷带,一边抱怨着,那绷带边缘已经有些脏污,沾着泥土和汗渍。绷带下隐约透出的皮肤泛着红肿,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过。“现在就想喝口热汤,暖暖身子,补充点能量。”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兴奋和满足,仿佛这一路的艰辛在即将享受美食的期待中都化作了值得。
女队员阿琳走在小陆旁边,她掏出一个印着路线图的保温壶,往嘴里灌了几口水。那路线图已经被磨得模糊不清,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却见证了他们这一路的风雨。保温壶表面布满划痕和磕碰的痕迹,壶盖上还粘着一小块风干的苔藓,像是某个山间清晨的留念。她放下保温壶,抬头望向餐馆门口黑板上的菜单,笑着说:“黑板上没有肚包鸡,但我们老远就闻到香味了,这鼻子比导航还灵呢,肯定是古月师傅在做什么好吃的。”她说话时,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汗珠,在夕阳下闪着微光,嘴角的笑容却比这夕阳还要灿烂。
此时,餐馆里已经有不少熟客。杨思哲正帮着苏瑶收拾餐桌,他看到队员们的登山杖整齐地立在墙角,像一排待命的士兵,忍不住打趣道:“这装备够专业啊,看着比我码头的牵引绳还结实,改天借我试试?我也去山里徒步体验体验。”他一边说,一边好奇地凑近观察登山杖上的调节扣和防滑橡胶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杖身刻着的攀登海拔数据。
坐在窗边的陈宇轩捻着自己花白的胡须,目光落在队员们手腕上的防水腕表上,那表盘上还沾着不少泥点。表盘内侧贴着的一张褪色照片露出一角,隐约能看见几个年轻人在山顶欢呼的身影。“我年轻时环城徒步穿皮鞋,现在想想真是不要命,哪像你们这般讲究,装备齐全得很。”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又有几分羡慕,眼神透过玻璃窗,仿佛穿越回了自己意气风发的青春岁月。
众人的笑声混着窗外的晚风声,在餐馆里回荡,给这个傍晚增添了几分热闹。墙上的老挂钟似乎也被这欢快的气氛感染,走得比平时轻快了些,“滴答滴答”的声音清晰可闻。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在食客们的脸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饭菜香气,与欢声笑语交织成一曲温馨的生活小调。
古月在厨房里听到外面的动静,探出头来,看到是一队徒步队员,眼角的皱纹里都漾满笑意。他解下围裙上沾着的面粉,快步迎了上去:“几位是刚徒步过来吧?快里面坐,正好我今天准备做肚包鸡,给你们补补身子。”说话间,他不忘顺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额角还挂着汗珠的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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