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从社畜到改写天命 第61章 鲸落煞陨，神魂归一

林越与赤牙驾驭着星砂凝成的一叶扁舟，如一粒微尘，驶入了那片名为“混沌海”的禁忌之地。双木指引的航线是唯一的光标，在舟楫穿过时空临界线的刹那，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揉碎又重塑。

湛蓝的海水彻底褪色，化为粘稠、沉重的灰黑混沌之气。这片“海”没有波涛，只有永恒的、缓慢的翻涌。气浪之中，无数星辰的残骸如巨兽的骸骨般漂浮，每一块碎片都逸散出无声的尖啸，那是足以将神魂撕成齑粉的本源法则之哀嚎。

“戒备！” 赤牙低喝一声，血色的瞳孔中金芒一闪，柔顺的九尾瞬间绷紧如钢鞭。第八条尾巴上的封灵符文自行点亮，光华流转。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道伪装成星辰碎片的阴影悄无声息地从混沌气团中射出，直扑小舟。那并非实体，而是一股纯粹的恶意凝结体——蚀心煞。其边缘泛着一层与万化鲸如出一辙的灰白光晕，显然是被拟态能量精心包裹的致命杀招。

千钧一发之际，林越的灵丝已然交织成网。红晶的核心光芒不再是单纯的净化之光，而是化作赤金色的熔流，注入每一根丝线。光网迎上煞影，预想中的剧烈碰撞并未发生。光网表面竟如水面般泛起涟漪，那蚀心煞的拟态能量竟在瞬间解析并模仿光网的波动频率，试图从内部同化、瓦解这道防御。

“是拟态！用神魂本源破其伪装！” 赤牙的声音沉稳如山。他的九尾金纹不再是简单的射出，而是如同活物般从尾部剥离，化作九柄金色的神魂利剑。剑身上，双木共生赋予的绿黑纹路如龙蛇般游走。金剑穿过光网的瞬间，并未受到丝毫阻碍，反而仿佛得到了某种增幅，陡然加速。

“噗嗤——” 九柄金剑精准地刺入煞影体内，剑身上的绿黑纹路仿佛拥有生命，疯狂地汲取着煞影的能量。生机之力使其拟态结构过度增生而失控，寂灭之力则从根源上斩断其能量供给。煞影发出一阵无声而痛苦的嘶鸣，那层灰白的拟态光晕率先崩解，随后整个核心在双重力量的绞杀下，爆散成漫天无害的黑色光点，缓缓沉入混沌之海。

小舟继续前行，四周的雾气愈发浓郁，仿佛连光线也能吞噬。就在这时，一阵悠扬而悲怆的鲸鸣从混沌深处传来。那声音宏大而古老，却被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污染——混沌之气的嘶吼与蚀心煞特有的、撕裂神魂的尖啸。两种声音扭曲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毁灭性的音波，竟让星砂小舟的外壳都震出了细密的裂纹。

“是它……万化鲸！” 林越的破妄诀已催动至极致，他的识海中，一尊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兽虚影缓缓浮现。这头万化鲸比在沉星岛的幻象中所见庞大了数倍，如同一座移动的大陆。它银白的背鳍上，附着着大片令人作呕的黑色煞力结晶，腹部那成百上千的复眼，此刻正闪烁着幽绿与死寂灰白交织的邪光。它被深度感染，已然沦为一具被操控的战争傀儡。

万化鲸显然也察觉到了入侵者。它只是动了一下，整片混沌海便掀起了滔天巨浪。浪涛之中，无数煞影蜂拥而出，它们不再是先前那般散乱的个体，而是被某种意志整合，拟态出风、雷、枯、荣、刚、柔等截然不同的法则形态，最终汇聚成一道毁灭性的能量洪流。洪流的最前端，所有能量竟凝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兽爪，爪尖的弧度与轮廓，与他们曾经面对过的饕餮幻影分毫不差！

“它在复制我们的记忆，重现我们交手过的强敌！” 赤牙脸色凝重，九尾齐齐舞动，神魂之力在身前瞬间织成一道厚重的金色光盾。然而，那兽爪只是轻轻一触，拟态的风雷之力便在光盾上撕开三道狰狞的裂口，紧接着，阴冷的枯荣之力顺着裂口蔓延，金色的光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黯淡。

“防不住，就毁了它！” 林越的眼神锐利如刀。他的灵丝陡然转向，不再被动防御，而是如章鱼的触手般，精准地缠绕住四周漂浮的星辰碎片。红晶爆发出璀璨的赤金光芒，那些蕴含着狂暴能量的碎片在光芒中竟开始熔化、重组，最终化作数千柄闪烁着寒光的能量飞刃。

这些飞刃并非胡乱攒射，而是在林越的操控下，遵循着双木共生图谱的玄奥纹路，组成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光轮。光轮边缘，绿黑二色的纹路循环流转，既有建木的无尽生机，又带着煞渊巨木的绝对寂灭。

“破妄——双生轮回斩！”

光轮呼啸着斩入能量洪流，与那饕餮巨爪悍然相撞。刹那间，光轮上的绿黑纹路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拟态的风雷被生机之力安抚、同化，化作温顺的能量；霸道的枯荣之力则被寂灭之力中和、湮灭。两种相生相克的力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饕餮巨爪在光轮的持续切割下，从内部开始层层崩解，最终化作漫天绚烂的能量碎屑，消散于混沌之中。

“嗷——”

万化鲸发出震动寰宇的愤怒咆哮。它巨大的尾鳍猛地拍打在混沌之海上，掀起的气浪中，浮现出无数艘庞大的星舰残骸。这些残骸的风格与沉星岛的“墟号”同源，却早已被煞力与混沌之气深度侵蚀，变成了恐怖的战争兵器。有的残骸前端伸出锋锐如刀的金属触须，有的舰炮中喷射出能腐蚀万物的紫色毒雾，更有甚者，整个舰体闪烁着自爆前不祥的红光。

“是先民的星舰！” 林越的灵丝下意识地探向一艘离得最近的残骸，识海猛然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剧痛。在残骸破碎的控制台前，他“看”到了一道虚幻的身影——那是一名先民的残魂，他依然保持着驾驶的姿态，胸口却被一枚狰狞的黑色晶体贯穿。万化鲸腹部的复眼正通过这枚晶体奴役着他，让他机械地、永无止境地攻击着自己的同胞后裔。

“他们……被奴役了！” 赤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尽的悲愤。他的九尾金纹瞬间化作实质的锁链，以迅雷之势缠住一艘袭来的星舰引擎。澎湃的神魂之力顺着锁链注入，金纹中隐隐浮现出归墟台的古老符文，试图唤醒那残魂深处的意志。残魂的身躯剧烈颤抖了一下，星舰的攻击出现了刹那的停滞。但下一秒，万化鲸复眼中射出的幽绿光线便如跗骨之蛆般将残魂重新包裹，星舰的攻击变得愈发狂暴。

“赤牙，融合！” 林越当机立断。石勇长老传授的木甲术在脑海中流淌而过。他将自己的灵丝与赤牙的神魂之力引导在一起，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双木共生的法则下完美交融，在两人体表迅速编织成一副绿黑交织、流光溢彩的贴身战甲。

这“双生木甲”的关节处镶嵌着他们收集的星砂，能主动吸收混沌之气，转化为防御能量；铠甲表面的双木纹路则如呼吸般明灭，将袭来的煞力分解、净化，化为最纯粹的本源能量反哺自身。

就在这时，一艘星舰的金属触须撕裂虚空，直刺林越心口。木甲瞬间爆发出翡翠般的璀璨绿光，那光芒充满了磅礴的生命力。金属触须接触光芒的刹那，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开始疯狂地生长、扭曲、分叉，最终缠绕成一个巨大的藤蔓囚笼，反而将那艘星舰死死困住！

“就是现在！” 赤牙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发出一记凝练至极的神魂冲击。金色的神魂之力如长矛般穿透藤蔓囚笼的缝隙，精准地刺在残魂胸口那枚黑色晶体上。

“咔嚓——” 晶体应声碎裂。那名先民的残魂终于得到了解脱，他回过头，对着林越与赤牙的方向深深一躬，随即化作一道纯净的金色光点，主动融入了他们的木甲之中，为其增添了一分神圣与坚固。失去控制的星舰残骸，则在完成了它的使命后，缓缓沉入混沌之海的深渊。

战斗愈发惨烈。万化鲸的智慧超乎想象，它源源不断地创造出更强的拟态攻击，甚至能模仿出红晶的净化之光，只是那光芒中暗藏着致命的煞力。林越与赤牙的灵力消耗极其巨大，双生木甲的光芒渐渐黯淡，赤牙的九尾金纹上也出现了数道清晰的裂痕。

“必须直击它的核心！” 林越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万化鲸腹部那成百上千的复眼中。他的破妄诀穿透了所有幽绿色的邪光，最终定格在最中央的那只眼睛上。那只复眼与其他所有眼睛都不同，它呈现出一种纯粹的、死寂的灰白色，没有任何幽绿光芒，仿佛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那里，就是蚀心煞控制它的根源，是污染之核！”

赤牙闻言，深吸一口气，眼神决绝。他那始终未曾完全动用的第九条尾巴，此刻终于毫无保留地舒展开来。所有的神魂之力，连同刚刚吸收的先民之光，尽数汇聚于此，凝聚成一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灵魂长矛。长矛的尖端，镶嵌着一小块林越悄然递来的红晶碎片，其中蕴含着双木共生的本源之力。

“我来为你创造时机！” 赤牙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一个坚定的眼神。他化作一道流光溢彩的金色彗星，毅然决然地冲向万化鲸的左侧。九尾齐出，神魂冲击如狂风暴雨般倾泻，同时故意卖出数个破绽。

万化鲸果然上当，它的大部分复眼瞬间转向左侧，将赤牙视为最大的威胁。无数星舰残骸和能量煞影组成了一道死亡之墙，朝着那道金光悍然压去。赤牙的身影在密不透风的攻击中艰难闪烁，每一次闪避都险象环生，九尾金纹在不断的破碎与重组中明灭不定，一缕鲜血从他嘴角溢出，在灰黑的混沌中划出一道凄美的殷红。

“就是现在！” 林越的双眼血丝遍布，他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榨干，全部注入红晶。灵丝光网在一瞬间扩大了千百倍，如一张天罗地网，将万化鲸庞大的腹部完全笼罩。光网中的双木纹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流转，绿与黑，生与死，两种极致的力量交织成一道巨大的螺旋钻头，钻尖遥遥指向那颗死寂的灰白复眼！

“轰——！”

螺旋钻撕裂了沿途所有的煞影与星舰残骸，将混沌之气搅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万化鲸终于察觉到致命的危险，右侧空闲的复眼同时射出浓郁的幽绿光线，汇聚成一道光柱，与螺旋钻狠狠地撞在一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绿黑光芒与幽绿光线疯狂地互相吞噬、湮灭。螺旋钻前进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变慢，尖端甚至开始出现瓦解的迹象。

“林越……坚持住！” 赤牙嘶哑的声音传来。他突然仰天长啸，竟开始燃烧自己的神魂本源！他仅存的九尾化作一张巨大的金色神弓，弓弦上，搭着一支由所有先民残魂之光汇聚而成的、璀璨到极致的箭矢。

“以归墟为名——先民的意志，归一！”

金色神箭射出的刹那，整个混沌海仿佛都静止了。箭羽没有与任何能量碰撞，它以一种超越法则的速度，穿越了空间，精准无误地落在了即将崩溃的螺旋钻钻尖之上。

刹那间，先民的神圣金光与双木的创灭之力完美融合。螺旋钻发出了脱胎换骨般的嗡鸣，体积暴涨一倍，瞬间撕裂了幽绿光柱的阻碍，以无可匹敌之势，重重地轰击在了万化鲸中央那颗灰白色的复眼之上！

“嗷------”

一声凄厉到极致，却又带着一丝解脱的悲鸣响彻混沌。万化鲸腹部的所有复眼，无论绿光还是灰白，尽数在这一击的余波中连锁炸裂。从那破碎的灰白核心中，窜出一道浓缩到极点的黑色煞影，它发出不甘的尖啸，还想重新侵占万化鲸的躯体，却被早已等候在此的双木纹路死死缠绕。生机与寂灭之力化作最纯粹的净化之炎，将其彻底焚烧，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永远地消散了。

万化鲸庞大的身躯在混沌之气中剧烈地抽搐着，背上附着的黑色煞力结晶如冰雪消融般不断剥落，露出其下原本圣洁的银白色皮肤。它成百上千的复眼缓缓睁开，恢复了清明与温和，它深深地凝望着小舟上的林越与赤牙，发出了一阵低沉而充满感激的鲸鸣。

“它……恢复神智了。” 赤牙力竭地瘫坐在小舟上，九尾无力地垂落，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林越伸出灵丝，轻轻触碰着万化鲸的皮肤。红晶的柔和光芒与它体内残存的混沌之力产生了奇妙的共鸣。一段属于万化鲸的古老记忆涌入他的识海：它本是这片混沌海的守护者，职责是清理侵入洪荒宇宙的域外污秽。但在一次追击蚀心煞残部的行动中不幸遭到暗算，被最强的煞王将本源核心植入体内，从此神智被夺，沦为听命于敌人的傀儡，日夜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通星桥最大的污染源，解决了。” 林越收回灵丝，遥望着远方，沉声道，“但煞渊的先锋军团已经近在咫尺，我们必须立刻返回沉星岛，准备迎战。”

万化鲸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巨大的身体发出一声温和的鸣叫，随即化作一道璀璨的银白光带，将星砂小舟温柔地包裹其中。光带如同一颗流星，瞬间划破了混沌之海的阻碍，速度比来时快了百倍不止，沿途所有残留的星辰碎片和煞影，尽数被这道圣洁的光带净化消融。

林越望着光带外飞速倒退的混沌景象，胸口的红晶微微发烫。他知道，净化万化鲸，仅仅是决战前漫长序曲中的一个小节。真正的、决定整个宇宙命运的硬仗，还在前方等着他们。

但他看了一眼身边气息虽弱、眼神却无比坚定的赤牙，又望向视野尽头那逐渐清晰的沉星岛轮廓，心中的疲惫与沉重，正一点点被熊熊燃烧的斗志所取代。

他们的传奇，在经历了混沌海的惊涛骇浪之后，又朝着最终的胜利，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而即将到来的煞渊先锋之战，将是检验这“双生共存，神魂归一”之力的第一块试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