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闭合的刹那,风无极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
那不是寻常的秘境洞天,也不是什么小世界碎片——而是一片……星空坟场。
脚下是冰冷坚硬的星骸大地,踩上去会发出空洞的回响,仿佛整片大地都是中空的。抬头望去,天穹之上悬浮着亿万颗星辰,但那些星辰大多是黯淡无光的,有些甚至已经碎裂成无数块,残骸在虚空中缓缓飘荡。
更诡异的是,这些星辰的“尸体”并非随意漂浮,而是按照某种规律排列着——有的组成巨大的环形,有的排成长长的队列,还有的聚集成星辰“尸山”。
“这就是……葬星海?”林芷韵瞳孔微缩。
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星辰也会死亡,这她知晓,但如此大规模、如此整齐排列的星辰坟场,简直像是……某个存在刻意收集、陈列于此的收藏品。
“星穹当年游历诸天,每到一个下界宇宙,便会取走那个宇宙最核心的一颗‘本源星辰’。”风无极的声音在空旷的星骸大地上回荡,“七亿年来,他收集了九千七百六十三颗。”
他抬手指向远处那座最高的星辰尸山:“那里的星辰,来自三个纪元前就已崩灭的‘玄黄大世界’。当年那个宇宙的修行文明鼎盛一时,曾诞生过三位大千界主,但最终……还是逃不过纪元轮回。”
林芷韵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那座尸山由三百多颗星辰堆砌而成,虽然大多已经黯淡,但最顶端的几颗还残留着微弱的光芒。光芒中隐约可见山川河流、城池宫殿的虚影——那是星辰内部残存的世界投影。
“星穹收集它们,是为了……”林芷韵迟疑道。
“为了研究。”风无极迈步向前,“研究每个宇宙崩灭的原因,研究纪元轮回的规律,研究……如何打破这该死的宿命。”
两人踏着星骸大地前行。
越往深处走,星辰残骸的密度就越高。有些地方甚至形成了星辰“丛林”——无数碎裂的星核如同巨树般矗立,表面布满了刀剑劈砍、法术轰击留下的痕迹。
“这些都是战斗痕迹。”林芷韵触摸着一颗星核表面的剑痕,那剑痕中残留的剑气,让她腰间的寒玉剑微微颤鸣,“而且……至少是界主境层次的存在留下的。”
“三亿年前那场‘诸天浩劫’的战场遗迹。”风无极平静道,“星穹与那些‘收割者’在此决战,最终虽击退了敌人,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九位初代长老陨落其六,他自己也受了无法愈合的道伤。”
他顿了顿:“而那道伤,就是后来导致他陨落的根本原因。”
林芷韵心头一震。
能让星穹老祖那样的存在都无法愈合的道伤……那场浩劫,到底惨烈到了何种程度?
继续前行约百里,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片开阔地。
开阔地中央,竖立着九座高达千丈的星辰石碑。每座石碑表面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星文,石碑顶端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光球——那些光球虽然微弱,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法则波动。
“那是……”林芷韵凝神看去。
“星穹留下的九大‘传承石碑’。”风无极道,“每一座石碑都记载着他从某个下界宇宙中领悟的‘本源法则’。若能参透任意一座,便可掌握一种不逊于鸿蒙界顶级大道的法则之力。”
他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只见九座石碑中的第三座前,已经聚集了数十道身影——正是先一步进入的星神殿影卫、万兽谷兽神卫以及灵剑宗剑冢弟子。
三方势力泾渭分明,呈三角之势对峙。
影卫一方,影老立于最前,周身阴影翻涌,已将第三座石碑方圆百丈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万兽谷一方,熊烈骑乘着吞天蟒,手持血色战矛,身后三百兽神卫杀气腾腾。
灵剑宗一方,冷无锋负手而立,七十三名剑修结成剑阵,剑气纵横,隐隐有与另外两方分庭抗礼之势。
“影老,这第三座石碑记载的乃是‘雷霆本源法则’,最适合我万兽谷的‘雷兽一脉’。”熊烈声音粗犷,“你星神殿主修星辰之道,何必与我们争抢?”
“笑话。”影老声音沙哑,“九大传承石碑,能者得之。星穹祖师留下的东西,我星神殿为何不能取?”
冷无锋淡淡道:“既然争执不下,不如各凭本事。”
话音落,三方气息同时暴涨!
影老周身的阴影骤然扩张,化作无数黑色触手,抓向石碑顶端的雷霆光球。熊烈冷哼一声,血色战矛凌空刺出,矛尖撕裂空间,直取影老后心。冷无锋则是一剑斩出,剑光化作漫天冰晶,同时笼罩影老与熊烈两人!
三大中千界主交手,法则碰撞的余波横扫四方!
那些涅盘境的修士纷纷后退,有些退得慢的,直接被法则余波震得口喷鲜血,倒飞而出。
林芷韵看得心惊肉跳。
这就是界主境的战斗吗?仅仅是余波,就足以让涅盘境修士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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