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苏醒的真言
婴儿形态的太初残识从水晶棺椁中缓缓飘出,落在洞窟地面上。祂的身形在落地的瞬间开始变化,从婴孩快速成长为六七岁的孩童模样,但那双眼睛依旧保持着婴儿般的清澈与深邃。
“好久不见。”孩童看向令狐冲,声音稚嫩却带着超越岁月的沧桑,“或者说……初次见面。在你的时间里,我们确实第一次真正相见。”
令狐冲单膝跪地:“太初在上。”
“不必如此。”孩童轻轻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令狐冲,“我只是残识,不是完整的太初。而且……”祂看向文衍公,“你们文圣一脉,本就是我当年留下的眼睛与耳朵,代我守望这个世界。”
文衍公老泪纵横,颤巍巍跪下:“始祖……”
“起来吧。”孩童走到洞窟中央,那些古老的壁画开始发光,仿佛在回应祂的存在,“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关于世界的分裂,关于混沌之卵,关于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制造者’。”
祂抬起小手,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洞窟四周的壁画突然“活”了过来,光影流动,将万年前的景象展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世界还未分裂时的景象:天地间秩序与混沌和谐交融,山川河流既有清晰的轮廓,又带着流动的韵律;生灵们既能保持稳定的形态,又能随时化作光雾重组。那是一个无比奇妙、无比自由的世界。
“这就是完整的世界。”孩童的声音带着怀念,“秩序赋予稳定,混沌赋予变化,两者平衡,万物生机勃勃。”
画面一转,出现了太初的身影——那是一个模糊的光影,无法看清具体形态。光影站在世界之巅,俯视着脚下的大地。
“但后来,我发现了问题。”孩童继续道,“秩序与混沌的平衡极其脆弱。任何微小的扰动,都可能导致一方压倒另一方。而最不稳定的因素,是‘人心’。”
画面中出现人类的部落,他们开始崇拜秩序,恐惧混沌。最初只是少数人的倾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倾向越来越强烈,最终形成了两个对立的阵营。
“秩序的信徒认为混沌是混乱之源,应该被彻底清除。混沌的信徒则认为秩序是束缚枷锁,应该被打破。”孩童叹息,“冲突愈演愈烈,世界开始撕裂。”
画面中,两大阵营爆发战争,秩序与混沌的力量在战场上激烈碰撞,每一次碰撞都在削弱世界的根基。
“我尝试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孩童的声音低沉下去,“人心的倾向一旦形成,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逆转。继续这样下去,整个世界都会崩溃。”
于是,画面中出现了那个痛苦的决定——太初站在世界中心,双手向两侧撕开。天空出现巨大的裂痕,大地在悲鸣中分离。秩序的力量被抽离到裂痕的左侧,混沌的力量被抽离到右侧,中间留下一道纯粹的太初之光作为屏障。
“我将世界一分为二,不是想要创造两个世界,而是想要保住两个‘种子’。”孩童说,“让秩序与混沌各自发展,等到未来的某一天,等到有智慧的生灵能够理解平衡的重要性,再让它们重新融合。”
画面定格在世界分裂完成的那一刻:左侧是第一纪的雏形,右侧是第二纪的雏形,中间是太初之光凝成的屏障。而太初本身,因为耗尽了力量,化作一道残识,沉睡在分裂点的中心——也就是这座思过崖底。
“所以……混沌之卵是……”令狐冲隐约猜到了答案。
“是第二纪的世界意志在万年孤寂中产生的‘怨念’。”孩童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我将混沌的力量封印在第二纪,本意是保护。但我低估了孤独的力量。在万年与世隔绝的岁月里,第二纪的世界意志逐渐扭曲,它渴望回归完整的世界,却忘记了如何与秩序共存。这种扭曲的渴望,就是混沌之卵的起源。”
文衍公颤声问:“那伪神……”
“是混沌之卵投向第一纪的‘触须’。”孩童说,“它想通过侵蚀第一纪,强行打通两个世界。但这种方式只会导致两个世界同时毁灭。”
祂看向令狐冲:“直到你出现。你的‘斩因果’之剑,无意中斩断了混沌之卵与第二纪世界意志的连接,让那个扭曲的意志得以净化,回归本源。所以伪神最后显现出的,是一个哭泣的婴儿——那是第二纪世界意志最初的模样,那个被孤独折磨了万年的‘孩子’。”
洞窟中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段尘封的真相震撼了。
原来,一切的根源不是邪恶,而是孤独;不是侵略,而是渴望回家。
“那‘墟’呢?”任盈盈突然问,“噬心魇口中的‘尊上’是谁?”
孩童的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
祂再次抬手,壁画的光影继续流转。
这一次,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是个身穿白袍的男子,面容模糊,但气质超凡脱俗。他站在初代光之使的队伍中,看似普通的一员,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总在刻意引导其他人对混沌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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