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基站的应急灯仍亮着昏黄的光,林砚推开基站大门时,裹挟着沙砾的夜风灌了进来,吹得桌上的图纸簌簌作响。陈宇正坐在角落的旧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水,看到众人平安归来,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水杯在掌心轻轻晃了晃,溅出几滴热水落在裤腿上也浑然不觉。
“先喘口气,把伤口处理下再汇报。”凯伦早已从背包里翻出急救箱,快步走到林砚身边,指着他裤腿上的破口——那是在管道里被金属碎片划开的,暗红色的血渍已经干涸。林砚摆摆手,径直走到桌前,将相机和笔记本重重放在桌上:“时间不够,先复盘情报,伤口待会儿再说。”他拿起水壶灌了一口,水流顺着嘴角淌下,浸湿了衣领,“陈宇,你先补充下星核储存舱的炸弹细节,这是目前最关键的风险点。”
陈宇放下水杯,走到桌前,手指在B区布局图上的星核储存舱位置轻轻点了点:“是重力感应炸弹,我被绑在控制室时,偷看到他们的安装手册——触发阈值是150公斤,相当于三个成年人的重量。而且炸弹和星核提取装置是联动的,一旦炸弹启动,提取装置会立刻进入‘应急输送模式’,把已提取的星核能量导进他们的备用容器,到时候我们就算破坏了装置也没用。”他顿了顿,眉头拧成一团,“更麻烦的是,炸弹的控制模块藏在反应堆的核心机房,那里有三道指纹锁,只有对方的首领和两个技术骨干能打开。”
苏晴立刻将“重力炸弹150kg阈值”“核心机房指纹锁”两个关键信息写在便利贴上,贴在布局图对应的位置。张科长则打开星核能源分析仪,将新采集的能源数据导入电脑,屏幕上瞬间弹出密密麻麻的曲线:“从监测到的波动来看,对方在星核储存舱和反应堆部署了至少三台重型能源炮,能源输出峰值能达到8000兆瓦,足以摧毁我们现有的所有装备。但有个奇怪的点——B区北侧的通讯塔,能源信号每隔20分钟就会出现一次10秒左右的断层。”
“是设备老化?还是故意留的后门?”李默凑到屏幕前,手指在曲线断层处点了点。陈宇突然抬头:“应该是老化!那座通讯塔是B区最早建成的设施,我三年前参与维护时就发现,它的信号发射器有硬件缺陷,每次遇到强电磁干扰就会断联。对方可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或者觉得通讯塔不重要,没安排人维修。”
林砚的手指在通讯塔位置画了个圈,眼神亮了起来:“这或许是个突破口。但现在先不着急定策略,先把所有情报捋一遍,避免遗漏。”他示意苏晴开始逐一核对,苏晴拿起笔记本,声音清晰而冷静:“第一,防御部署:东侧、南侧为次要防御区,各有12名守卫,配备常规步枪;北侧有8名守卫,但通讯塔存在信号断层;核心区(反应堆 星核储存舱)有20名守卫,配备重型能源炮和重力炸弹。第二,人员配置:对方首领和两名技术骨干掌握核心机房权限,其余守卫分为巡逻队和固定岗,巡逻队每15分钟巡查一次外围。第三,时间窗口:星核提取装置剩余18小时启动,炸弹与装置联动,无法单独拆除。”
凯伦突然插话:“我补充下干扰器的效果——在东侧和南侧制造干扰时,对方的反应速度比我们预想的快,从干扰启动到守卫支援,只花了3分钟。而且他们的对讲机里提到‘备用监控’,可能在我们没发现的地方藏了隐蔽摄像头。”她指着布局图上的B区围墙:“比如这些围墙的裂缝里,很可能嵌了微型摄像头,之前我们从维修门进出时,说不定已经被拍到了。”
林砚沉默着走到窗边,望着远处B区方向闪烁的红光,手指在窗沿上轻轻敲击。众人都没有说话,基站里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嗡嗡声和外面的风声。过了几分钟,林砚转过身,将桌上的图纸重新铺开:“现在开始推演方案,核心目标是‘瘫痪对方防御,而非直接夺取’,分三个阶段推进,每个阶段都要留好撤离路线,绝对不能触发炸弹。”
他拿起马克笔,在图纸上画了第一条线:“第一阶段,通讯压制。凯伦,你负责改装现有的干扰设备,目标是扩大干扰范围,重点针对B区的通讯塔——利用它的硬件缺陷,在信号断层时注入我们的干扰信号,让对方的通讯彻底瘫痪。需要多久?”凯伦低头算了算:“现有的设备功率不够,得拆了基站里的旧信号发射器,重新焊接电路,大概需要5个小时。”林砚点点头,在“通讯压制”旁标注“5小时准备,凌晨3点启动”。
“第二阶段,能源误导。”他又画了一条线,指向B区东侧的废弃电站,“张科长,你用星核能源分析仪模拟星核能量波动,在东侧废弃电站制造‘假信号’,让对方以为我们要从东侧破坏能源供应,把核心区的守卫引出来。这个能做到吗?”张科长调出废弃电站的能源参数,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可以,但需要一个信号发射器作为载体,得有人把它送到废弃电站的控制室——那里现在只有两名守卫,相对容易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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