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骸余烬：零号指令 第46章 总部危机与意识溯源

寻踪号的引擎嘶吼着，在星际航道中划出一道急促的蓝光。林砚站在舰桥，目光死死锁定导航屏上“联盟总部”的坐标，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控制台边缘。通讯器里，艾丽娅正与总部保持着高频联络，语气中的焦虑越来越明显。

“队长，总部排查已经进行了四十分钟，目前在三个区域检测到微弱的混沌能量波动，分别是行政楼前台、科研区实验室和员工宿舍区，但都无法确定是否为‘意识核心’。”艾丽娅抬起头，脸色凝重，“而且刚才宿舍区报告，有两名员工突然出现意识模糊、皮肤浮现黑色纹路的症状，和之前的感染者初期反应一模一样！”

“是意识核心开始扩散影响了。”林砚沉声道，“通知总部，立刻对这三个区域实施封锁，用星核共鸣石的能量覆盖周边——哪怕只是碎片，也能暂时压制混沌能量。另外，让他们把那两名员工隔离，采集意识样本，我们要在抵达前拿到样本数据。”

“已经传达下去了！”艾丽娅快速敲击键盘，“科研区的实验室正好存放着一块备用星核共鸣石碎片，他们已经启动了能量屏障；行政楼和宿舍区的封锁也在进行中，但总部守卫说，行政楼前台的快递包裹太多，很难快速定位可疑物品。”

林砚眉头拧得更紧。乌鸦说意识核心被伪装成“快递”，总部每天接收的包裹数以万计，等逐一排查完，恐怕早就错过最佳时机。他看向苏清瑶的通讯界面，问道：“清瑶，医疗舱那边能通过感染者样本，反向追踪意识核心的能量频率吗？”

“正在尝试！”苏清瑶的声音带着喘息，背景中传来仪器运作的嗡鸣，“两名员工的意识样本已经传输过来，我发现他们体内的混沌能量，比之前在星尘中转站遇到的感染者更‘纯净’，波动频率也更稳定——这说明意识核心没有被激活，还处于‘休眠’状态，我们或许能通过频率匹配，定位它的位置！”

这个消息让舰桥内的气氛稍缓。林砚立刻下令：“全力解析频率，一旦确定坐标，立刻同步给总部和寻踪号导航系统。艾丽娅，计算最短航线，我们直接降落在总部停机坪，不用等引导！”

三十分钟后，寻踪号冲破大气层，稳稳降落在联盟总部的紧急停机坪。林砚刚走出舱门，就看到总部卫队队长雷克斯带着几名卫兵快步跑来，脸上满是焦急：“林砚队长，你们可算来了！宿舍区又出现三名感染者，行政楼的能量屏障快撑不住了，那块备用共鸣石碎片能量太弱！”

“意识核心的坐标确定了吗？”林砚一边快步走向停机坪外的悬浮车，一边问道。

“苏清瑶医生刚刚发来消息，匹配到了！在行政楼三层的‘无人快递柜’，编号307！”雷克斯递过来一个能量护盾发生器，“总部已经封锁了行政楼入口，但里面还有几名员工没来得及撤离，被困在三层走廊！”

悬浮车疾驰在总部的环形通道上，林砚看着窗外——曾经秩序井然的总部园区，此刻随处可见穿着防护服的卫兵和医护人员，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行政楼遥遥在望，楼体外侧已经升起一层淡蓝色的能量屏障，但屏障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显然随时可能崩溃。

“雷克斯，让你的人守住入口，任何人不得靠近！”林砚跳下车，握紧能量枪，“清瑶，你带医疗团队在楼下待命，一旦我们取出意识核心，立刻进行净化；艾丽娅，远程监控行政楼的能量数据，有异常立刻通知我！”

交代完毕，林砚带着两名精锐卫兵，冲进行政楼。楼道内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发出昏暗的红光。三层的走廊尽头，几名员工正蜷缩在墙角，脸色苍白，看到林砚等人，眼中露出绝望的希望：“队长！快救我们！那边的快递柜一直在发烫！”

林砚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走廊中段的快递柜区域，编号307的柜子正散发着微弱的紫色光晕，柜子表面的金属已经被烤得发烫，周围的空气扭曲着，隐约有黑色雾气在蔓延。

“你们退后！”林砚示意卫兵护住员工，自己则慢慢靠近快递柜。他掏出星核共鸣石，当共鸣石的蓝光靠近紫色光晕时，光晕突然剧烈闪烁，快递柜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雾气瞬间缩回柜子里。

“果然在这里！”林砚心中一喜，正准备打开快递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穿着总部科研服的中年男人，正举着能量枪，对准了他的后背。

“放下共鸣石，退后！”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却异常狂热，“意识核心是旧神赐予我们的礼物，不能被你们毁掉！”

林砚心中一凛——又是旧神的信徒！他缓缓转身，不动声色地将共鸣石藏在身后：“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暗黑星盟？”

“我叫马库斯，是科研区的能量学研究员。”男人冷笑着，“泽恩大人早就联系过我，他告诉了我旧神的伟大力量。只要意识核心爆发，就能唤醒更多人，让大家摆脱联盟的束缚，获得真正的自由！”

“你所谓的‘自由’，就是变成失去理智的感染者？”林砚试图拖延时间，余光瞥向旁边的卫兵，示意他们悄悄绕到马库斯身后，“你看看那些被困的员工，他们只想好好活着，而不是变成你口中‘伟大力量’的牺牲品！”

“他们只是被联盟洗脑了！”马库斯的情绪越发激动，手指紧扣扳机，“别废话！放下共鸣石，否则我就开枪了！这栋楼里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觉醒者’，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引爆藏在各处的炸弹，让整个总部陪葬！”

林砚心中一沉，没想到总部里竟然潜伏了这么多旧神信徒。他知道不能硬来，缓缓将共鸣石放在地上：“好，我不动，但你也要保证不伤害那些员工。”

马库斯的目光落在共鸣石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慢慢走上前，想要捡起共鸣石。就在他弯腰的瞬间，林砚突然发难，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脚踢飞他手中的能量枪。马库斯反应过来，挥拳朝着林砚打来，却被林砚侧身躲过，反手将他按在墙上。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林砚冷笑一声，对着赶来的卫兵喊道，“把他带走，交给总部审讯，问出其他信徒的位置！”

解决了马库斯，林砚立刻捡起共鸣石，走到307号快递柜前。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里面放着一个不起眼的银色盒子，盒子表面刻着与泽恩战舰上相似的扭曲符文，紫色的混沌能量正从符文缝隙中不断渗出。

“就是它了。”林砚用共鸣石的蓝光包裹住盒子，盒子瞬间停止发烫，紫色能量也被压制回盒子内部。他将盒子紧紧抱在怀里，朝着走廊尽头的员工喊道：“快，跟我走！”

就在众人即将走出行政楼时，艾丽娅的声音突然通过通讯器传来，带着急促的警报声：“队长！科研区实验室的能量屏障崩溃了！那里检测到强烈的混沌能量波动，比意识核心还要强！而且……雷克斯队长说，科研区的负责人，是你父亲的老部下——凯恩博士！”

林砚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满是震惊。凯恩博士？他记得父亲林岚生前经常提起这位挚友，说他是联盟最顶尖的能量学专家，多年来一直致力于研究“宇宙原始能量”。怎么会是他？

“艾丽娅，确认凯恩博士的身份了吗？”林砚的声音有些颤抖。

“确认了！”艾丽娅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监控显示，是凯恩博士主动破坏了能量屏障，释放了实验室里存放的‘混沌能量样本’——那些样本，是当年你父亲从暗黑星云带回来的，一直被封存着！”

林砚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抱着意识核心，快步冲出行政楼，对苏清瑶喊道：“清瑶，立刻派人把意识核心带回寻踪号净化！我去科研区！”

悬浮车再次启动，朝着科研区疾驰而去。林砚看着窗外，脑海中不断闪过父亲的身影。父亲当年带回混沌能量样本，是为了研究克制它的方法，还是另有隐情？凯恩博士作为父亲的挚友，为什么要突然释放样本？这一切，难道和父亲的“意外牺牲”有关？

科研区已经被重兵包围，能量屏障虽然崩溃，但卫兵们用临时搭建的能量网，暂时困住了扩散的混沌能量。林砚跳下车，看到雷克斯正焦急地在门口踱步。

“队长，凯恩博士还在实验室里，他说要见你，否则就引爆实验室里的所有能量样本！”雷克斯快步上前，“里面还有三名研究员，被他当作了人质！”

林砚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让我进去。”

“不行！太危险了！”雷克斯急忙阻拦，“凯恩博士现在状态很不稳定，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只有我能进去。”林砚语气坚定，“他要见的是我，而且他是我父亲的挚友，不会伤害我。”

雷克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卫兵打开了一条通道。林砚握紧能量枪，慢慢走进科研区。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黑色雾气，墙壁上的仪器不断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实验室的大门敞开着，凯恩博士正站在中央的实验台前，实验台上摆放着十几个装满紫色液体的试管，三名研究员被绑在椅子上，脸色惊恐。

“你终于来了，林砚。”凯恩博士转过身，他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坚定，还有一丝绝望。

“凯恩叔叔，为什么要这么做？”林砚慢慢走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释放混沌能量样本，会让整个总部陷入危机，你明明知道后果！”

凯恩博士苦笑一声，指了指实验台上的试管：“你以为，你父亲当年带回这些样本，是为了研究怎么克制它吗？不，他是为了找到‘净化’它的方法——因为他发现，这些混沌能量，其实是‘旧神意识’的‘本源碎片’，而旧神，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邪恶存在’。”

林砚瞳孔骤缩：“你说什么？父亲他……”

“当年，你父亲和我一起深入暗黑星云，寻找星核密钥的秘密。”凯恩博士的声音带着回忆，“我们在一处远古遗迹中，发现了记载旧神起源的石碑。上面说，旧神是宇宙诞生之初的‘意识聚合体’，它并非想要毁灭文明，只是在沉睡中释放了部分意识碎片，而这些碎片，被泽恩之流利用，才变成了‘混沌能量’。”

林砚愣住了，这与他之前所知的一切完全相反。凯恩博士继续说道：“你父亲想要用星核共鸣石的能量，净化这些碎片，让它们恢复‘纯净’，重新回归旧神的意识体，这样就能彻底解决危机。但联盟高层认为，旧神无论好坏，都是巨大的威胁，下令销毁所有样本，还要处死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你父亲为了保护样本，假装意外牺牲，其实是躲了起来，继续研究。”

“那你为什么要释放样本？”林砚追问道。

“因为泽恩死后，他的残余势力找到了我，威胁我如果不释放样本，就曝光你父亲还活着的消息，让联盟派人追杀他。”凯恩博士的眼中充满了痛苦，“我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他们。但我没有完全听从他们的命令，我只是释放了少量样本，还留下了线索，让你们能找到意识核心——我知道，只有你，带着你父亲留下的星核共鸣石，才能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林砚的脑海中一片混乱。父亲还活着？这个消息让他既激动又困惑。他看着凯恩博士，又看了看实验台上的样本，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想让我用星核共鸣石，净化这些样本，证明给联盟看，旧神并非威胁？”

凯恩博士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希望：“没错！只要你能成功，就能让联盟改变主意，不再追杀你父亲，还能彻底解决旧神意识带来的危机。林砚，这是你父亲毕生的心愿，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雷克斯带着几名卫兵冲了进来：“队长，总部高层下令，立刻摧毁所有样本，逮捕凯恩博士！”

凯恩博士脸色一变，猛地举起一个试管：“谁敢过来，我就引爆它！”

林砚立刻挡在凯恩博士面前，对着雷克斯喊道：“等等！凯恩博士没有恶意，他只是想保护这些样本，找到彻底解决危机的方法！”

“队长，这是总部的命令！”雷克斯面露难色，“而且科研区的混沌能量已经开始扩散，再拖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林砚看着实验台上的样本，又看了看被绑在椅子上的研究员，心中做出了决断。他掏出星核共鸣石，对着凯恩博士说道：“凯恩叔叔，我相信你和父亲。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先让我净化这些样本，控制住能量扩散，剩下的事情，我们再慢慢向总部解释。”

凯恩博士看着林砚，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慢慢放下了试管：“好，我相信你。”

林砚走到实验台前，将星核共鸣石放在中央。共鸣石的蓝光暴涨，瞬间覆盖了所有试管。紫色的混沌能量在蓝光的照射下，慢慢变得温顺，最终化作一缕缕白色的光芒，融入共鸣石中。实验室内的黑色雾气逐渐消散，警报声也慢慢停止。

看到这一幕，雷克斯和卫兵们都愣住了。林砚转身，对着雷克斯说道：“看到了吗？这些能量是可以被净化的。我请求总部，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我们不需要用毁灭的方式，就能解决危机。”

雷克斯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会向总部汇报这里的情况。但在总部做出决定前，凯恩博士必须接受监管，不能离开科研区。”

林砚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看着凯恩博士，轻声说道：“凯恩叔叔，谢谢你告诉我真相。父亲他……现在在哪里？”

凯恩博士苦笑一声：“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他说，等你真正能掌控星核共鸣石的力量，能独自面对所有危机时，他自然会出现。”

林砚心中虽有遗憾，却也理解父亲的用意。他握紧手中的星核共鸣石，感受着里面更加充沛的能量，心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不仅要向联盟证明净化旧神意识的可行性，还要找到父亲，揭开更多关于星核密钥和旧神的秘密。

而在遥远的暗黑星云深处，一艘隐藏在陨石带中的小型飞船里，一名面容与林砚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正通过屏幕看着联盟总部的画面。他手中握着一块与林砚相似的星核共鸣石，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小砚，你做得很好。接下来，就该让你知道，关于‘星骸余烬’和‘零号指令’的真正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