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崛起 第398章 收复外东北

欢呼声褪去后，海参崴的街头仍残留着战争的痕迹——断裂的铁丝网缠绕在路灯杆上，砖石碎片与积雪混着暗红的血迹铺满街巷，部分建筑的墙面布满弹孔，浓烟的余味还在空气中萦绕，偶尔能听见幸存民众小心翼翼推开房门的吱呀声。唐高收起眼底的感慨，转身对着车载电台沉声道：“各团即刻转入接管任务，按预定方案执行，务必守住来之不易的战果，安抚好民众，筑牢港口防御。”

电台里的回应刚落，1团团长便带着士兵们分成若干小队，沿着市区主干道逐街巡逻。巡逻士兵们端着步枪，脚步沉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两侧建筑，既要防范残余俄军士兵的隐匿偷袭，也要维护街头秩序。遇到蜷缩在墙角、满脸惶恐的民众，士兵们会放缓脚步，放下枪口，用生硬却温和的俄语或是夹杂着俄语词汇的中国语安抚，示意他们无需害怕。有民众家中房屋被炮火损毁，士兵们便主动上前，用工兵铲清理废墟中的杂物，帮着搭建临时庇护棚，还从随军物资中拿出压缩饼干、饮用水分给老人与孩童，原本充斥着紧张气息的街头，渐渐多了几分暖意。

2团则接管了港口要塞与码头区域的防御巩固工作。士兵们扛着机枪、弹药箱穿梭在要塞的城墙上，将原本俄军的防御工事重新修整，填补弹孔、加固掩体，在要塞的各个制高点架设起机枪阵地，枪口朝着海面与城外方向，严密监视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异动。码头旁，几艘被击伤的俄军军舰仍漂浮在海面上，士兵们登上军舰，清理残余的俄军俘虏，收缴舰上的武器弹药与物资，同时安排工兵分队对军舰进行检查，判断是否具备修复价值，若无法修复则划定警戒区域，防止船体沉没堵塞航道。此外，2团还在码头周边设置了多重岗哨，对进出港口的人员、船只进行严格查验，杜绝间谍混入，确保港口核心区域的安全。

3团的任务是排查市区内的残余俄军与爆炸物。士兵们逐屋逐院地搜查，每进入一栋建筑，都会先由两名士兵在前开路，其余士兵紧随其后，警惕地留意着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在一处废弃的俄军据点，士兵们发现了隐藏在地下室的弹药库，里面堆放着大量的步枪子弹、手榴弹与炮弹，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爆炸。工兵连的士兵们立刻赶来，小心翼翼地将弹药分类整理，一部分运往己方的物资储备点，另一部分则选择空旷区域进行引爆处理，爆炸声在市区边缘响起，却并未引起民众的恐慌——经过此前的安抚，民众们已渐渐放下戒备，知晓士兵们是在清除安全隐患。

与此同时，唐高带着参谋人员来到海参崴的市政厅，这里将作为第1军临时的指挥与接管办公地点。市政厅内的陈设早已被俄军打乱，文件散落一地，桌椅也多有损坏，士兵们迅速对市政厅进行清理与消毒，参谋人员则开始整理从俄军据点收缴的文件资料，梳理海参崴的人口、物资、基础设施等情况，为后续的长期接管做准备。唐高站在市政厅的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恢复生机的街头，民众们开始走出家门，有的在清理自家门前的废墟，有的则与巡逻的士兵轻声交谈，脸上渐渐露出久违的安稳神情。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指尖划过纸上记录的海参崴历史沿革，心中愈发坚定：收复故土只是第一步，守护好这片土地，让民众安居乐业，才是对牺牲战友最好的告慰。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海参崴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市区内的巡逻仍在继续，防御工事已基本巩固，残余俄军全部被肃清，爆炸物也排查处理完毕，临时庇护棚内的民众得到了妥善安置。

唐高来到港口岸边，晚风裹挟着海水的凉意吹来，吹动着他肩上的军徽。远处的海面上，己方的巡逻舰艇正在缓缓巡航，岸边的要塞灯火通明，机枪阵地前的士兵身姿挺拔，如同守护这片土地的钢铁脊梁。

“师座，各团的接管与防御任务已基本完成，民众安抚工作也进展顺利，目前暂无异常情况。”参谋人员快步走到唐高身边，低声汇报着情况。

唐高点点头，目光望向远方冰封的海面，语气坚定：“通知各团，夜间加强警戒，尤其是海面与城郊方向，谨防俄军从外部增援反扑。另外，向军部报捷，并联系后方指挥部，请求尽快调拨粮食、药品让海参崴真正稳定下来。”

此时的锦州行营的指挥室内，炭火盆里的木炭燃得正旺，暖黄火光映在墙壁悬挂的巨幅远东地图上，将外兴安岭、乌苏里江与海参崴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冉闵刚踏入房门，通讯兵便捧着一份封缄的捷报快步上前，牛皮纸信封上“急件·密”的红印格外醒目。他指尖接过信封，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面，拆开时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扫过捷报上的字句，原本沉凝的眉眼渐渐舒展，眼底掠过一丝难掩的锐光，随即转身大步走向地图前。

实木地图架前，铜制指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冉闵抬手按住指针，指尖落在海参崴的位置，指腹划过港口与周边的山川河流，目光顺着乌苏里江向上游逡巡，又转向西伯利亚铁路的远东支线，眉头微蹙片刻，随即舒展。这时，蒋方震身着深色军装，手持一卷参谋简报推门而入，见冉闵驻足地图前，神色凝重中带着几分急切，便知必有要事。

“百里，这是第1师的捷报，你看看！”冉闵侧身递过捷报，语气中难掩振奋，却仍保持着沉稳。蒋方震快步上前接过，指尖展开纸张，目光迅速扫过捷报上的作战经过——从突破外围防线到三面合围，从巷战肃清到接管港口，每一处细节都清晰明了，尤其是“正午时分攻克海参崴，俄军主力被歼，残余兵力尽数投降”的字句，让他瞳孔微缩，随即抬眼看向冉闵，语气中满是笃定：“总司令，看来俄国这次内乱很严重啊！”

蒋方震说着，抬手走到地图旁，指尖指向海参崴，“海参崴作为俄军远东第一大港，既是太平洋舰队的重要锚地，也是西伯利亚铁路的终点，战略地位至关重要。按俄军以往的部署，此处至少要驻扎一个集团军的兵力，辅以要塞炮、海防炮与舰队支援，就算我军主力强攻，也需付出不小代价。如今第1军麾下一个师便能将其顺利打下来，且伤亡可控，足以说明俄军在远东的兵力已经严重不足！”

他指尖顺着西伯利亚铁路向西滑动，穿过贝加尔湖，语气愈发沉稳：“俄国境内内乱未平，欧洲战场又牵制了其主力精锐，西伯利亚与远东的兵力本就空虚，想必是将仅有的兵力抽调回欧洲平叛，或是支援西线战事，才给了我们收复故土的良机。从捷报中俄军的抵抗强度来看，其守军多为临时拼凑的地方部队，装备老旧，士气低迷，远非精锐之师，这更能印证俄军远东防线已形同虚设。”

冉闵点头附和，指尖重重落在海参崴与双城子之间的地带，“百里所言极是。海参崴一破，远东俄军便失去了最重要的补给枢纽与战略支点，后续我军可依托海参崴的港口优势，输送兵力与物资，进一步向北推进，收复外兴安岭以南、乌苏里江以东的全部故土。不过也不可掉以轻心，俄军虽内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其从欧洲战场抽调部分兵力回援远东，或是联合日本插手，后续战事仍有变数。”

蒋方震颔首认同，目光落在地图上的日本北海道与千岛群岛，语气凝重：“总司令顾虑周全，日本向来觊觎远东利益，如今我军收复海参崴，必然会引起其警惕，后续需加强海参崴的海防部署，同时密切关注日军动向。此外，俄军内乱虽导致兵力空虚，但西伯利亚广袤，补给线漫长，我军后续推进需做好后勤保障，避免陷入被动。”

冉闵抬手拍了拍蒋方震的肩膀，目光重新落回海参崴的位置，语气坚定：“捷报传来，既是战果，也是契机。传令嘉奖第1师全体官兵，令唐高稳固海参崴防御，安抚民众，同时做好接收后续增援部队的准备。另外，让参谋处即刻拟定远东后续作战计划，依托海参崴，稳步向北推进，趁俄军内乱未平、远东兵力空虚之际，一举收复所有失地！”

话音刚落，冉闵的目光看向巨幅远东地图，将双城子、库页岛、伯力、庙街、海兰泡等据点看得格外认真。随后冉闵指尖离开海参崴的位置，目光扫过地图上纵横交错的江河与铁路，神色愈发沉凝，此前捷报带来的振奋，已尽数转化为布局全域的决绝。蒋方震立于侧旁，手中握着参谋处刚整理好的远东兵力部署简报，目光与冉闵同向，静待后续指令。

片刻后，冉闵抬手按住地图边缘，指节分明的手指依次点过双城子、库页岛、伯力、海兰泡，声音陡然拔高，沉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海参崴的收复，是远东战事的开端，而非终点。传令各军，即刻启动全域进攻计划，趁俄军内乱未平、远东防线空虚之际，一举收复外兴安岭以南、乌苏里江以东及库页岛全域故土！”

话音落，冉闵指尖重重落在双城子的位置，目光转向蒋方震，指令清晰：“命第1军以海参崴为前进基地，即刻整合兵力，沿乌苏里铁路向西推进，主攻双城子。具体路线分三路：左路纵队沿铁路北侧密林穿插，肃清达利涅列琴斯克外围俄军哨所，切断双城子与北部据点的联络；中路纵队依托铁路装甲列车开路，直扑双城子主城区外围的铁路枢纽与弹药库，摧毁俄军补给核心；右路纵队沿乌苏里江沿岸推进，控制江岸渡口，防止俄军从水路逃窜或增援。”

“双城子是俄军远东的重要交通枢纽，连接海参崴与伯力，拿下此地，既能切断俄军远东各据点的横向联系，又能为后续第3军进攻伯力扫清侧翼威胁。”冉闵顿了顿，补充道，“俄军驻守双城子的兵力约一个整编师，主力集中在主城区及铁路沿线，外围据点多为营级规模，且士气低落——此前海参崴失守的消息已传开，俄军士兵多担忧后方补给断绝，斗志不足。吕超需率部稳扎稳打，优先肃清双城子外围据点，依托铁路输送补给，避免陷入巷战消耗，务必速战速决。”

蒋方震颔首应下，提笔在简报上快速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与炭火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此时，情报处参谋推门而入，递上一份急报：“总司令、总长，俄军远东军区司令库罗帕特金已察觉我军动向，正紧急抽调伯力、海兰泡的部分兵力增援双城子，但因西伯利亚铁路西段受内乱影响，列车调度混乱，增援部队预计需5日后才能抵达双城子外围。”冉闵接过急报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5日足够了，传令唐高，加快推进速度，务必在俄军增援抵达前攻克双城子。”

第1军军长吕超接令后，当即在海参崴前线指挥部召开作战会议，将三路纵队的任务细化到团级单位，次日拂晓便下令全军出击。中路纵队的3列装甲列车率先轰鸣西进，列车车头加装了厚重的钢板，两侧架设着4门75毫米野战炮与6挺重机枪，车厢内满载着步兵，沿着乌苏里铁路向双城子外围的铁路枢纽猛冲。

俄军在铁路沿线的哨所仅有少量士兵驻守，面对装甲列车的钢铁洪流，根本无力抵抗。清晨6时许，装甲列车抵达双城子东郊的第一道防线，俄军的哨所工事被野战炮精准摧毁，残余士兵纷纷向主城区逃窜。

吕超并未让部队追击，而是按计划让左路纵队钻进铁路北侧的密林，向达利涅列琴斯克方向穿插，右路纵队则乘坐冲锋舟，沿乌苏里江向双城子南岸的渡口推进，三路部队呈合围之势，逐步压缩俄军的防御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