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革命：从流放之地开始 第190章 海军学堂，学员入列

“定海号”的汽笛与明轮轰鸣，如同新时代的号角，吹响了帝国进军海洋的序曲。然而，陈默深知，再先进的战舰，也需要合格的灵魂来驾驭。舰船是躯壳，人才是灵魂。没有懂得新式海战、忠于帝国、敢于大洋争锋的军官与水兵，一切雄心壮志终将搁浅。就在三大船厂铆钉声昼夜不息的同时，位于天津卫附近、毗邻海军基地的“帝国海军学堂”，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后，正式迎来了它的第一批学员。

学堂的校址选在一处原皇家苑囿，背靠山峦，面朝海湾，环境开阔而肃穆。校舍并非传统的亭台楼阁，而是由龙潜工坊设计、简洁实用的砖石结构楼房，巨大的玻璃窗确保室内光线充足。校园内，除了必要的操练场，还设有专用的航海模拟池、炮术训练场以及一个巨大的、标注了全球主要航道与洋流的海图室。

开学典礼当日，气氛庄重而热烈。高高的旗杆上，簇新的帝国金龙旗与海军蟠龙旗迎风招展。陈默，这位帝国实际的统治者，身着摄政王常服，亲临现场。他没有坐在高高在上的主位，而是站在台下，与数百名首批学员面对面。这些学员成分复杂，既有从沿海渔村、漕运码头招募来的、皮肤黝黑、眼神里带着对大海本能敬畏的年轻后生；也有通过新式科举选拔、略通文墨、对格物之学充满好奇的年轻士子；还有一部分，则是从原有各地水师中筛选出来的、年纪较轻、具有一定实践经验且愿意接受新事物的低阶军官。

陈默的目光扫过这一张张或稚嫩、或沉稳、或充满渴望、或略带迷茫的脸庞，声音通过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

“诸位！今日，你们站在这里，并非为了延续旧日水师巡防近海、缉拿盗匪的老路！你们踏入这所学堂，意味着你们将成为帝国第一批真正的海军军人！你们的战场，不在岸边，而在那万里波涛之外！你们的敌人，不是区区毛贼，而是肆虐海疆的倭寇，是船坚炮利的红毛夷，是未来任何敢于阻挡帝国海权之路的强敌！”

他的话语，瞬间点燃了许多年轻学员眼中的火焰。

“海军，是什么？”陈默自问自答，声音铿锵，“海军，是移动的国土！是漂浮的堡垒！是帝国意志在大洋之上的延伸！你们手中的舵轮、了望镜、测距仪，乃至未来的炮闩，维系着的，是帝国的尊严、商路的安全与亿万黎民的福祉！”

他阐述了建立海军的深远意义，彻底打破了学员们心中“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或“水师不过是看家护院”的陈旧观念，赋予了他们前所未有的使命感。

随后，陈默亲自介绍了由他主导编撰的核心教材。这些教材并非传统的四书五经，而是涵盖了：

《基础数学与航海天文》：要求学员必须掌握三角、几何，懂得利用六分仪观测星辰，进行天文定位。

《舰船结构与蒸汽机原理》：让他们了解自己所驾驭的庞然大物，知道每一根钢骨、每一台锅炉的作用，乃至简单的故障排除。

《炮术理论与操典》：从弹道学基础到新式线膛炮的操作、维护、乃至战术运用。

《海图作业与战术推演》：学习识别、绘制海图，并在沙盘和海图室进行模拟舰队对抗。

《海洋法与新式旗语、灯号》：了解基本的国际海洋规则（陈默根据现代理念初步制定），掌握统一、高效的通信方式。

《海军史与战略》：其中包含了陈默亲自撰写的章节，初步阐述“制海权”对国家命运的决定性作用。

除此之外，体能、泅渡、绳结、帆缆作业等传统技能训练也并未偏废，但都被赋予了新的标准和意义。

教学方式更是与传统书院截然不同。少了摇头晃耳的背诵，多了实际操作与沙盘推演。课堂上，教官（由龙潜谷出身的学者、经验丰富且愿意接受新思想的老水师、以及少量通过严格审查的西方航海学者担任）鼓励提问与辩论；操场上，严格的军事化管理锤炼着学员的意志与体魄；海图室内，复杂的战术想定让学员们绞尽脑汁。

起初，许多来自旧水师的军官和习惯死记硬背的士子感到极度不适，抱怨“斯文扫地”、“不伦不类”。但很快，新知识、新理念所带来的冲击，以及那种亲手操纵仪器、在沙盘上“击败”虚拟敌舰的成就感，让他们逐渐沉浸其中。

学员中，一个名叫郑沧澜的年轻人，尤其引人注目。他出身闽地海商家庭，自幼随船队航行，对大海有着超乎常人的熟悉与热爱，且头脑灵活，对数学和战术推演极具天赋。在第一次沙盘对抗中，他指挥的“蓝军”便利用假意撤退、诱敌深入的战术，成功“重创”了由教官指挥的、“装备”更占优势的“红军”，引起了学堂高层的高度关注。

陈默在视察学堂时，特意观看了郑沧澜参与的一次复杂气象条件下的舰队机动推演，见他面对突发状况沉着冷静，命令清晰果断，眼中不禁露出赞赏之色。

“海军之未来，在于此辈。”陈默对陪同的王铁柱和学堂总教习说道，“要给他们最严格的训练，也要给他们最广阔的天空。大海，将是检验他们最好的考场。”

帝国海军学堂的成立与首批学员的入列，标志着帝国海军的建设进入了“硬件”（舰船）与“软件”（人才）同步发展的关键阶段。一群承载着帝国深蓝梦想的种子，已在这渤海之滨悄然播下，只待未来的风雨与阳光，让他们成长为支撑起一个海洋时代的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