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革命：从流放之地开始 第128章 战前决议，主动出击

龙潜谷的议事厅内，气氛比接到密旨时更加凝重。北上御敌的战略方向虽已由陈默定下，但具体的作战方针、兵力调配、风险应对，仍需进行最后的、也是最为关键的决议。这不仅关乎北疆战事的胜负，更直接关系到龙潜谷的生死存亡。

与会者除了陈默、苏瑾、赵虎、林清源、王铁柱等核心成员，还多了几位新近提拔、在恩科或实践中表现出色的骨干，如韩明、李鲁，以及龙渊军中几名主要营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悬挂的北疆地图上，那上面标注着蛮族兵锋所向和朝廷残存抵抗的据点。

赵虎第一个按捺不住，指着地图上被蛮族蹂躏的区域，声音如同闷雷：“先生！没啥好议的！兵贵神速！俺老赵愿为先锋，带陷阵营和火器营的弟兄们即刻出发，直扑北疆！找到兀术那老小子，给他来个狠的！让他尝尝咱们火炮和燧发枪的滋味！” 他满脸涨红，战意几乎要冲破屋顶。龙渊军憋了这么久，训练、装备，不就是为了这样一场大战吗？

“虎将军勇武可嘉！”林清源立刻出言，语气带着深深的忧虑，“然，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军新成，虽装备精良，但毕竟从未与蛮族大规模骑兵正面交锋。蛮族来去如风，骑射犀利，其二十万之众，更是数倍于我军。贸然寻其主力决战，是否过于凶险？” 他转向陈默，恳切道：“先生，是否可采取稳妥之策？先依托北疆尚存的坚固城防，如幽州、云州等大城，稳守反击，消耗蛮族锐气，待其师老兵疲，再联合朝廷其他残军，伺机反攻？如此，虽耗时较长，但更为稳妥，可保我军元气。”

他的担忧代表了相当一部分文官和谨慎派将领的想法。龙潜谷这点家底，是众人心血所系，万一在野战中拼光了，后果不堪设想。

“守城？”赵虎眼睛一瞪，“林先生！你是不知那些蛮子的厉害！他们根本不跟你硬碰硬地攻城！就是围着，断了你的粮道，耗着你！或者驱使掳掠来的百姓填壕攻城！咱们困守孤城，外面州县被他们烧杀抢掠，咱们眼睁睁看着？等朝廷那些烂到根子里的兵来救？等到猴年马月去！到时候，北疆都让蛮子祸害成白地了！咱们龙渊军的脸往哪搁？”

王铁柱也闷声开口道：“守城……咱们的火炮和燧发枪，威力难以完全发挥。而且，咱们带的弹药有限，经不起长期消耗。”

韩明如今在户曹历练，对数据敏感，他补充道：“根据北疆传来的零星情报和以往卷宗，蛮族此次南下，并未携带大量攻城器械，其战略意图很可能是以劫掠为主，破坏我朝北疆根基，并未打算，或者说暂时无力攻陷幽、云这等雄城。若我军困守坚城，则正合其意，北疆膏腴之地将尽遭荼毒。”

苏瑾一直静静听着各方争论，此时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诸位所言，皆有道理。虎将军求战心切，是为扬威；林先生主张稳妥，是为保本；韩明分析敌情，是为务实。然，我们需要明确此战的核心目的。”

她看向陈默，见陈默微微颔首，便继续道：“此战，首要目的，自然是击退蛮族，解北疆之困，不负朝廷……或者说，不负天下百姓之望。但于我龙潜谷自身而言，此战更是立威之战，检验之战，拓土之战！”

“立威，须以雷霆之势，正面击溃蛮族主力，方能震慑天下，让朝廷，让四方豪强，不敢再小觑我龙渊军！”

“检验，我军的训练、纪律、新式装备、战术思想，唯有在真正的国战血火中，才能得到最有效的验证和完善。”

“拓土，”苏瑾的手指在地图上北疆区域划了一个圈，“先生受封‘总督北疆诸军事’，这名头要落到实处，就必须在北疆打出我龙渊军的控制区！被动守城，即便守住，北疆仍是朝廷那些溃兵、残官的天下。唯有主动出击，在野战中歼灭蛮族有生力量，我们才能凭借战功和实力，真正掌控这片土地，将其变为我龙潜谷的屏障与延伸！”

苏瑾的分析，层层递进，将战略意图剖析得淋漓尽致。赵虎听得连连点头，林清源也陷入了沉思。

陈默终于站起身，走到了地图前。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北疆的山川河流。

“苏瑾所言，正是我意。”他沉声道，“守，是守不出一个未来的。蛮族骑兵的优势在于机动和冲击，我军优势在于纪律、火力与阵地战。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是为不智。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方为胜道。”

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一处名为“落雁坡”的宽阔平原区域。

“我们要做的，不是去找蛮族，而是让蛮族来找我们！选一处利于其骑兵发挥的地形，比如这落雁坡，摆开阵势，让他来攻！”

“他要冲锋，我便用壕沟、铁丝网（暂以尖木桩、铁蒺藜替代）减缓其速度！”

“他要靠近，我便用火炮轰击其密集阵型！”

“他要抵近，我便用燧发枪的排枪，教他何为死亡之雨！”

“待其士气崩溃，阵型散乱，虎哥，”陈默看向赵虎，“便是你率领骑兵，衔尾追杀，扩大战果之时！”

陈默的语调并不高昂，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和冰冷的杀意，将一幅以静制动、以火力粉碎骑兵的战术蓝图清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此战，我军主力尽出！”陈默最终决断，“我亲率五千龙渊军北上！其中包括一千燧发枪兵，两百炮兵（携带三十门野战炮），一千长枪兵，一千刀盾兵，一千五百骑兵（含五百重甲骑），以及五百工兵及辅兵。赵虎随我同行，王铁柱负责军械保障，韩明随军负责文书、核算。”

“苏瑾、林清源留守龙潜谷！苏瑾总揽内政、后勤、情报，林清源负责舆论、教化、内部维稳。影卫主力亦留守，负责内部监察与对外警戒，尤其是监控周廷鹤及周边势力动向。龙潜谷在我等离开期间，实行最严格的军管！”

分派已定，众人再无异议。陈默的战略清晰而大胆，将风险与机遇都摆在了明处。主动出击，看似冒险，实则是将战场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以自身最强大的阵地战能力，去对抗蛮族最依赖的骑兵冲锋。

“诸位，”陈默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沉凝，“此战，关乎北疆存亡，更关乎我龙潜谷未来气运！我们要用蛮族的尸骨，铸就龙渊军的不朽威名！要用这场胜利，告诉全天下，一个新的时代，由我们开启！”

“谨遵先生（将军）号令！”所有人齐声应诺，声音中充满了决然与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