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从翁法罗斯开始成为星神 第46章 向老师坦白

工坊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刻夏粗重的喘息声和仪器偶尔发出的微弱嗡鸣。卷轴和零件散落一地，一片狼藉，如同他此刻被冲击得七零八落的认知。

他死死地盯着林祈，那只独眼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剖析清楚。过了许久，他才用一种极度沙哑、仿佛每个字都带着铁锈味的嗓音开口：“……你说的‘外力’，是什么？还有……你那所谓的，‘最后的豪赌’？”

林祈知道，最关键的部分来了。他必须说服这位骄傲而理性的智者，相信一个远超翁法罗斯认知的疯狂计划。

“外力，来自天外。”林祈指向头顶，尽管工坊的穹顶阻隔了天空，“在我们这个不断重复的牢笼之外，是无限广阔的星海。星海中，存在着一些……执掌着宇宙某种根本法则的崇高存在。祂们的力量，超越了我们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唯一的变数。”

那刻夏的独眼眯起，带着极致的怀疑和探究：“天外？崇高存在？执掌法则？异数，你可知你在描述什么？这听起来像是那些愚昧信徒臆想出来的神只！”

“祂们不是神，至少不是翁法罗斯所理解的那种神。”林祈平静地反驳，“祂们更像是一种……规则的化身。其中一位，执掌着‘欢愉’的法则。祂追求乐趣，欣赏荒诞，是唯一一个对我这持续两千次的‘失败喜剧’表现出兴趣的存在。我已经与祂达成了契约。”

“你……与一个……规则化身……达成了契约？”那刻夏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充满了荒谬感，“用什么？你那可笑的表演吗？”

“用一场更大、更疯狂的喜剧作为赌注。”林祈的眼神锐利起来，“我的计划，就是这场喜剧的核心——‘贤者之石计划’。”

他不再给那刻夏打断的机会，快速而清晰地阐述起来：

“老师，您将我炼成贤者之石。但不是一颗，而是数千颗。利用您继承的理性泰坦的知识，将我灵魂中那些因极致践行不同‘道路’（他避免使用‘命途’这个翁法罗斯没有的概念）而分裂出的部分，分别剥离，封入不同的石中。这些石头，将蕴含着截然不同的气息和倾向。”

“然后，在轮回终结、世界重置之力最混乱，也是那个‘管理员’（来古士）注意力可能被牵制的刹那，借助那位‘欢愉’存在的力量，强行打开一个通往天外的短暂通道。将这些贤者之石，像播种一样，抛洒出去，让它们散落到星海的各个角落，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文明之中。”

“每一颗石头，都会寻找一个‘落点’。它会融入那个地方，引导其走向与石头内核相符的‘道路’，并与该处建立起深厚无比的‘联系’——命运的纠缠，能量的共鸣，文明的印记。这数千颗石头，就如同数千个锚点，将我的‘存在’与广阔的外界紧紧相连。”

“当时机成熟，当这些分散在宇宙各处的‘联系’被某种力量（比如未来到来的星穹列车）引动、汇聚，当所有贤者之石所代表的力量与因果重新聚合为一……那爆发出的能量，将足以撼动我们这个翁法罗斯世界的底层规则！强行将这个不断轮回的‘方程式’从毁灭的定式中‘锚定’出来，拖回现实的、不再重置的轨道！”

林祈的声音在寂静的工坊里回荡，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与理**织的魅力。

“这将是一场横跨星海、贯穿时光的终极拯救。而我，就是这场拯救的祭品，也是链接万界的坐标。计划若成，翁法罗斯得救，黄金裔们迎来真正的黎明。而我……大概率会彻底消散，或者变成某种非我的存在。”

他看向那刻夏，眼神灼灼：“老师，这就是我的计划。一个利用外界规则之力，从外部撬动内部死局的方法。一个……需要您用尽所有知识，将我‘拆分’的豪赌。您，愿意帮我吗？为了一个可能的、真实的未来。”

那刻夏沉默了。他靠在仪器架上，独眼低垂，看着地上散落的卷轴，那些代表着他一生追求知识与真理的象征。林祈的话，每一个字都冲击着他固有的世界观。天外？星神？贤者之石？散作星屑，链接万界？这太疯狂，太不可思议，简直是对理性的亵渎！

然而……那两千次轮回的记忆洪流是如此真实，那绝望中的挣扎，那一次次徒劳的努力，如同冰冷的锁链缠绕着他的理智。如果……如果这孩子说的是真的呢？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一个不断重置的牢笼呢？那么，他毕生追求的知识，他所有的研究，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在一个循环里打转的尘埃。

一种深沉的无力感，混合着被禁锢的愤怒，以及一丝……被这疯狂计划点燃的、属于“渎神之人”的反叛火焰，在他心中燃烧起来。

他缓缓抬起头，独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变得异常锐利和……清醒。

“将灵魂撕裂，炼制成数千碎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痛苦，远超你经历过的任何一次死亡。那是存在的根基被摧毁的过程。你可能在过程中就彻底疯狂、湮灭。就算成功了，那些碎片在宇宙中漂泊，也可能被污染、被吞噬、被磨灭……计划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我知道。”林祈的回答依旧平静，“但这是唯一的路。概率再小，也大于零。而继续待在轮回里，概率是零。”

那刻夏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确认他是否真的理解这其中的代价。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既然这个世界本身的规则已是谎言，那么，就用来自‘谎言’之外的力量，去打破它！我，阿那克萨戈拉斯，以理性泰坦继承者之名，接受你这疯狂的……‘贤者之石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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