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宋朝修功德 第57章 抵达汴梁 城门救美

从华州出发后，镖队便沿着华潼官道缓缓前行。这一路多是平整土路，偶尔经过小河，镖师们会停下来给马饮水，给镖车检查轮轴 —— 李老栓总说 “慢工出细活，护镖最怕急”，加上沿途不时有商户要卸货、接货，队伍走得不算快，走走停停间，走了二十多天。

陆野倒不觉得枯燥。每到一个城镇，他都会趁着镖队休整的间隙，悄悄去街上逛一圈，搜罗当地的特色小吃。在潼关时，他找到一家老字号的肉夹馍铺，饼皮烤得金黄酥脆，咬开后肉汁四溢，肥而不腻，他买了五个，用油纸包好，趁没人注意收进空间的静止仓库 —— 这里温度恒定，放多久都能保持刚出炉的口感。镖师王二柱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凑过来问：“陆小哥，这潼关肉夹馍好吃不？我上次来没敢买，听说挺贵的。” 陆野笑着递给他一个：“尝尝，挺香的，我多买了几个，大家分着吃。” 王二柱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好家伙！比蓝田的肉夹馍还香！”

到了郑州，陆野又被街头的胡辣汤吸引。暗红色的汤里浮着粉条、豆腐丝、木耳，撒上一把香菜，辛辣中带着鲜香，旁边还摆着刚炸好的油饼，泡在汤里正好。他买了两罐胡辣汤的调料包 —— 老板说按方子加水煮就能喝，又买了十个油饼，同样收进空间。晚上在驿站歇脚时，他拿出调料包，借用驿站的锅煮了一锅胡辣汤，分给镖师和商户们，大家围着锅喝得满头大汗，连说 “过瘾”。商户家的孩子捧着碗，仰着头说：“陆叔叔，这汤真好喝，比我娘做的还香！”

沿途经过的小集镇，陆野也没放过。在一个叫 “柳林镇” 的地方，他买了当地的枣糕 —— 红枣嵌在糯米里，甜而不腻；在 “杏花渡”，他找到卖糖蒜的小摊，酸甜可口，能解腻，买了一坛；甚至在一个偏僻的村落，他还买了农户自制的柿饼，晒得软糯，甜香十足。每次采购，他都只买少量，多则十斤，少则两三斤，分散在不同店铺买，没人会注意到这个 “跟着镖队的年轻人” 一直在囤货。空间的静止仓库里，渐渐堆满了各种小吃，从咸香的肉脯到甜糯的糕点，从辛辣的调料到酸甜的腌菜，俨然一个小小的 “零食库”。

“再有两天就能到汴梁了！” 这天早上，李老栓拿着地图对大家说，“到了汴梁，咱们先去兴盛镖局找王镖头交割货物，然后歇两天，大家也能逛逛这大宋的都城！” 镖师们顿时兴奋起来，王二柱搓着手：“我还没见过汴梁呢！听说城里有三层楼的酒楼，还有卖各种新奇玩意儿的铺子！” 陆野也有些期待，他虽在现代看过关于北宋汴梁的记载，却从未亲眼见过，不知道这 “清明上河图” 里的都城，到底有多繁华。

两天后的下午，镖队终于看到了汴梁的轮廓。远远望去，青灰色的城墙像一条巨龙，横卧在平原上，足有四丈高，砖石砌得整整齐齐，缝隙里连野草都少见。城门上方 “汴梁” 两个大字，是用青黑色的石材雕刻的，字体雄浑有力，透着都城的威严。

“我的娘啊！这城墙也太高了！” 王二柱仰着头，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比华州的城墙还高一半，得多少人才能砌起来啊！” 他还是第一次跟镖队来汴梁。李老栓也感慨：“这汴梁是大宋的根，当年太宗皇帝建城时，征调了十万工匠，修了三年才成，耗费的人力物力，数都数不清。”

陆野也看得震撼。他走近城墙，伸手摸了摸砖石，冰冷坚硬，表面被岁月磨得有些光滑，却依旧牢固。城墙上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垛口，守城的士兵穿着铠甲，手持长枪，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进城的人群，比华州的守城士兵更显威严，这些可是禁军，也是当年他师父李教头任职的地方。

城门处早已排起了长队，从城门口一直延伸到半里地外。排队的人形形色色：有推着小车卖杂货的商贩，有穿着长衫的书生，有带着家眷的商人，还有牵着马的镖师，人声鼎沸，夹杂着车马的嘶鸣和商贩的吆喝声，比沿途任何一个城镇都热闹。

“进城检查严，大家把路引都准备好！” 李老栓提醒道，“尤其是商户们，货物清单要拿在手里，别到时候慌了手脚。” 陆野把自己的路引拿好，张县令帮忙开的，又检查了一下铁枪，用布条包裹住，确保枪尖不会伤到人。

队伍慢慢往前挪，陆野能看到守城士兵正在逐个检查路引，偶尔还会打开镖车或货箱查看，遇到可疑的人，还要盘问几句。“看来汴梁的安保是真严。” 陆野心想，也难怪，作为都城，这里住着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容不得半点差错。

就在镖队快排到城门口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夹杂着车夫的惊呼：“让让！快让让！马惊了！”

陆野循声望去，只见一辆典雅的马车正从东边冲过来，拉车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鬃凌乱，双目圆睁，嘴里喷着白沫，显然是受了惊。车夫死死拽着缰绳，身体被马拉得左右摇晃，大声喊着 “让开”，可马匹根本不听使唤，蹄子踏在地上，扬起阵阵尘土，朝着排队进城的人群冲来。

“快躲开！” 排队的人惊呼着往两边退，有的推倒了身边的货摊，有的甚至直接趴在地上，场面瞬间混乱起来。有个挑着担子的老汉没来得及躲，被马车的车轮擦到胳膊，担子掉在地上，蔬菜撒了一地，老汉疼得坐在地上直哼哼。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吓得尖叫着往后退，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人扶了她一把。

陆野的眼力比常人敏锐数倍，他一眼就看到马车内的景象：车帘被风吹得飞荡，里面坐着一个约莫十五岁的少女，穿着淡粉色的衣裙，发髻上插着一支珍珠钗，此刻正紧紧抓着车座的扶手，脸色苍白，嘴里不断发出惊呼声；旁边的丫鬟穿着浅绿色的衣服，抱着一根柱子，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却死死护着少女。马车的车架上刻着精致的花纹，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车辆。

“不好！车里有姑娘！” 陆野心里一紧，若是马车冲进人群，或者撞到城墙上，会有更多的人受伤。他没多想，转身对李老栓喊：“李叔，帮我拿着铁枪！” 话音未落，把铁枪往里老栓手里一放，他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踏雪的肚子，低声道：“踏雪，快！拦住那辆马车！”

踏雪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四蹄翻飞，朝着惊马冲去。它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迎上了马车。周围的人看到一匹黑马冲过去，都惊呼起来：“这小伙子要干啥？不要命了？”

陆野稳稳坐在马背上，目光紧盯着惊马的眼睛，他能看到马匹眼里的恐惧和狂乱。就在踏雪与惊马快要相撞时，陆野大喊一声：“踏雪，停！” 踏雪猛地急停，然后灵巧地转身，与惊马保持并行的速度。陆野深吸一口气，看准时机，身体一跃，从踏雪背上跳到了惊马的背上。

惊马感受到背上突然多了个人，更加慌乱，猛地扬起前蹄，想要把陆野甩下去。陆野死死搂住马脖子，双腿夹紧马腹，对着车夫和车里喊：“抓紧了！别慌！马车马上就能停下！” 车夫听到声音，连忙死死拽住缰绳，车里的少女也咬着牙，抓得更紧了。

陆野双脚从一侧落下，双脚在地上摩擦，拖出长长的印记，紧紧搂着马脖子的手上，指尖悄悄溢出一丝灵力，顺着马脖子渗入马匹体内，这是他平时安抚踏雪的方法，灵力能缓解动物的焦躁。果然，惊马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不再疯狂蹦跳。同时双手用力压住马头，让它缓缓降速。

“吁 ——” 陆野低喝一声，灵力持续渗入马匹体内。惊马喘着粗气，慢慢停下脚步，脑袋垂了下来，眼里的狂乱渐渐褪去。车夫连忙趁机拉住缰绳，马车终于彻底停下，距离城墙不远了，幸好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小姐！您没事吧？” 马车刚停好一会，几个穿着家丁服饰的汉子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青色长衫，看起来像是管家。他在车外焦急的呼喊，“安伯，我们没事”车内传出一道清脆悦耳，略带惊慌的声音，听到少女和丫鬟都没事，才松了口气，然后转身对着陆野拱手行礼，语气里满是感激：“多谢小哥出手相救！若不是您，我家小姐恐怕就要出事了！敢问小哥高姓大名，家住何方？改日我家大人必定登门道谢！”

陆野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不用谢。我只是跟着镖队路过，碰巧而已。” 他不想多生事端，尤其是在汴梁这种藏龙卧虎的地方。

这时，马车内的少女也掀开车帘一角，露出缝隙。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却依旧难掩清丽的容貌，眼神里满是感激：“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范氏，敢问公子名讳？” 陆野见她礼貌，也不好完全推辞，便说：“我叫陆野，姑娘没事就好，快些进城吧，外面人多。”

范小姐还想说什么，管家却拉了拉车帘，低声说：“小姐，此地人多眼杂，咱们先进城，免得再出意外。我会禀告老爷，安排答谢陆公子的。” 范小姐点点头，也知道这里人多，不适合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多露面。隔着车帘对着陆野福了一礼：“那陆公子，小女子先行告辞，日后必定报答。” 说完，管家也是再次深深一礼，并问清楚陆野落脚的地方，就指挥车夫牵住马匹，慢慢往城门方向走，家丁们则留下来收拾散落的东西，还有给刚才受到损伤的路人赔付，并诚挚道歉。看来这家人家家风不错。

周围的人见危机解除，纷纷围过来，对着陆野竖起大拇指：“小伙子好本事！这么烈的马都能制服！”“刚才那一下太险了，你胆子真大！” 李老栓和镖师们也跑了过来，王二柱拍着陆野的肩膀：“陆小哥，你太厉害了！刚才我都快吓死了！”

陆野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幸好踏雪跑得快，不然也来不及。” 他走到踏雪身边，摸了摸它的头，踏雪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铜铃 “叮铃” 响了两声，像是在邀功。

队伍重新回到进城的队伍里，守城士兵刚才也看到了陆野救险的场面，检查路引时格外客气，还问：“小哥是猛虎镖局的？好身手！” 李老栓笑着说：“这是我们总镖头的师弟，年轻有为。”

随着队伍缓缓进入城门，汴梁的繁华终于展现在眼前。宽阔的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栉比，有的商铺挂着绸缎，有的摆着瓷器，有的卖着香料，招牌上的字迹龙飞凤舞，还有不少异域风情的商铺，挂着 “波斯香料”“西域地毯” 的招牌。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有骑马的官员，有坐轿的贵妇，有挑着担子的小贩，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商，耳边传来各种吆喝声、谈笑声，甚至还有艺人的弹唱声，比陆野想象的还要热闹。

“这就是汴梁啊……” 陆野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感慨。“这还是刘太后崩后刚刚国丧结束,要不还要热闹。”李老栓在旁边悄悄告诉他。是了，今年是刘太后去世，刚刚治丧结束，仁宗皇帝亲政的时间，也是革新派即将登上历史舞台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