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宋朝修功德 第42章 农忙结束 县尉感谢

陆野跟着李大叔等人返回王家庄时，夕阳刚擦过西山头，金色的余晖像融化的蜜糖，洒在村口的老槐树上，将虬结的枝丫染得暖融融的，连树皮的纹路都透着温柔。村里的炊烟袅袅升起，青灰色的烟柱裹着粟米粥的清甜、柴火的焦香，在半空慢慢散开；晒谷场上，孩童们追着一只花蝴蝶跑，笑声脆得像刚剥壳的花生，穿透暮色落在田埂上 —— 剿匪不过一夜光景，胜利的消息却早已随着清晨的露水传遍村庄，乡亲们悬着的心彻底放下，生活瞬间找回了往昔的烟火气，连风都变得轻快起来。

“陆小子，快到家了！” 李大叔指着不远处那座青瓦土墙的院落，脸上堆着笑，皱纹里都藏着暖意，“我让你婶子一早便去帮你扫了院子，把被褥抱出来晒了晒。” 陆野笑着道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 —— 刀鞘上还沾着鹰嘴崖的泥土，却已恍如隔世。不过离开一晚，以前上山打猎离开的时间更长，这次剿匪回来，王家庄的一草一木却格外亲切，连院门口那棵槐树，都让他觉得踏实。

接下来的日子，村里彻底热闹起来。天刚蒙蒙亮，田埂上就传来了牛的哞叫、犁铧翻土的 “吱呀” 声，乡亲们扛着犁、牵着牛，裤脚卷到膝盖，沾满湿润的泥土；翻耕过的土地泛着幽幽的土香，被整理得方方正正；到了播种时节，大家更是互相帮衬，你家帮我撒麦种，我家帮你盖薄土，田埂上不时传来打趣的笑声 ——“张老三，你撒种跟喂鸡似的，当心明年没收成！”“你懂啥，这叫均匀！” 连风里都裹着谷物的清香，透着日子的盼头。

陆野也没闲着，白天跟着乡亲们下地搭把手。他不是很懂这个时代的农耕，不敢乱提建议，只捡着重活累活干，帮着扛沉重的木犁，牛走不动时上前拉绳，正午太阳最毒时帮着递水、递粗布毛巾。他力气大，木犁扛在肩上跟拎着柴禾似的，拉绳时能把牛都拽得往前趔趄，乡亲们都笑着喊他 “大力士”，田埂上的气氛也因他热闹了不少。

夜里，陆野却没闲着。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明年夏初很可能爆发大规模蝗灾。一想到蝗虫遮天蔽日、啃食庄稼颗粒无收的场景，虽然蓝田县经过一系列的措施，蝗灾的规模肯定不会大，但是周边其他县就不好说了，蝗虫毕竟是会飞的，他就觉得心里发紧：这乱世，手里有粮才是活命的根本。

他将张县令奖励的一百两银子分出八十两，托去县城赶集卖山货的李大叔帮忙换成粮食 ，专挑粟米、小麦这些耐储存的，还特意叮嘱 “要新收的粮，别要陈粮，容易发霉，每次少一点就行”。每次上山打猎，打到的野猪、野兔也不急于换钱，而是折算成粮食一点点运回家，连猎物的内脏、骨头都舍不得扔：内脏用盐腌制成肉干，骨头熬成浓汤后撇去油花，装在陶罐里密封，半点不敢浪费。

他还在自家院子西角选了块干燥的地方，砌起了粮仓。粮仓用的是从县城买来的结实青砖，墙壁砌得足有两尺厚，能隔绝潮气；屋顶铺着三层防水的茅草，还特意在屋脊加了层浸过桐油的油布，防止漏雨；最下面做了个木架，离地一尺，还撒上石灰，用来防潮。乡亲们路过问起，他也是实说，提醒乡亲们也多存一些 ，更是和村长建议让全体村民都悄悄的存粮，毕竟大家能力有限，先顾着自己，再说其他。

就这么攒了小一个月，粮仓渐渐堆得满满当当，粟米、小麦装在麻袋里，码得整整齐齐，连屋顶都快顶住了。陆野估算着，这些粮食够全村人吃一年，才终于停手。他站在粮仓前，伸手摸了摸冰凉的罐壁，心里踏实了不少，他知道，蝗灾一旦爆发，粮食就是命，多做一分准备，就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全村的田地都播完种的那天，天气格外好。阳光暖融融地洒下来，像一层薄纱裹在身上，微风里带着新草的清香，还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鸟鸣。陆野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擦拭那柄陪他剿匪的野猪矛，矛尖上的血迹早已擦干净，却还留着几道细小的划痕，那是与山贼厮杀时留下的印记。

突然，村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嗒嗒嗒” 地响，还夹杂着熟悉的说话声。陆野抬头望去，只见陈县尉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身后跟着两个亲兵，亲兵手里牵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马背上驮着一个裹得严实的长布包，正朝着他家的方向快步走来。枣红色的战马毛色油亮，跑起来昂首挺胸，一看就是久经训练的战马；黑马更是神骏，四肢健壮，鬃毛像黑色的绸缎，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陆小哥！在家吗？” 陈县尉的声音隔着老远传来，带着爽朗的笑意，还没等陆野起身，他就已经到了院门口。

陆野连忙放下野猪矛迎上去，拱手道：“县尉大人，您怎么来了？快进屋坐，我去给您沏茶！”

陈县尉笑着摆手，翻身下马时，枣红色的战马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臂，还轻轻打了个响鼻 ，那是他从军多年的老伙计，名叫 “赤风”，当年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平日里宝贝得很。“不用忙活了，这次来是给你送点东西。” 他示意身边的亲兵将马背上的布包取下来，递到陆野面前，布包沉甸甸的，压得亲兵手腕都微微下沉，“你打开瞧瞧，看看合不合心意。”

陆野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布面下坚硬的金属，解开系得紧实的布绳，一道冷光瞬间闪过，刺得人眼睛微微发疼，里面竟是一把长枪！长枪通体用精钢打造，长约三米，枪身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上面还刻着细密的防滑纹路；握在手里，分量压得手掌微微发麻，却不觉得笨重。

陈县尉凑过来，指着枪头笑道：“这枪总重八十斤，枪头是用罕见的陨铁打的，你看这刃口，锋利得很，寻常铁甲一戳就透；枪身也掺了些陨铁，不然哪有这么沉？我知道你力气大，寻常的枪杆到你手里跟玩具似的，特意让人在县城最好的铁匠铺打了这柄，花了足足一个月才完工，光陨铁就找了半个月。”

陆野握住枪杆，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感。他轻轻挥舞了一下，枪身划过空气，发出 “呼” 的一声轻啸，枪尖的寒芒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连院门口的枣树叶子都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他心里一暖，连忙躬身道：“县尉大人，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哎，你必须收下！” 陈县尉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膀，语气突然沉了些，眼神里也多了几分郑重，“你不知道，周虎那伙贼子，不仅祸害百姓，当年他从边军逃跑还杀了我堂弟；我堂弟当时在边军是周虎的都头，在发现他要当逃兵时，被周虎那厮暗算了。这些年，我做梦都想报仇，却一直没找到机会。这次多亏了你，才能端了他们的老巢，替我堂弟报了仇。这把枪，你受之无愧！”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那匹黑马，眼神里带着些不舍，这匹马名叫 “踏雪”，跟他的 “赤风” 是同批从北方买来的战马，当年花了他半年俸禄，是他特意留着备用的。但他还是硬声道：“这匹马也送给你。你也知道，咱们宋朝缺马，好马更是难得，‘踏雪’耐力好，速度快，一天能跑五百里，平时赶路、打猎都能用得上。我琢磨着，你身手这么好，要是学会了马战，以后不管是对付山贼，还是应对别的变故，都能更厉害些。”

陆野看着那匹黑马 “踏雪”，它正温顺地甩着尾巴，见他看过来，还轻轻打了个响鼻，脑袋往他手边凑，显得格外亲近。他心里清楚，宋朝的战马有多金贵，寻常士兵连驽马都难得，能有一匹战马，堪比现在有一辆豪车。陈县尉能把 “踏雪” 送给他，已是倾其所有。他握紧枪杆，郑重道：“县尉大人，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以后您要是有需要，我陆野绝无二话！”

陈县尉脸上露出笑容，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期许：“好小子！我跟你说，你要是想学马战，就去找你师傅李教头，他早年在军营待过，是骑兵营的百夫长，马战的本事厉害得很，当年还得过军中比武的头名，一手‘梨花枪’耍得没人能敌，后来就被调任禁军教头了。你这么好的身手，要是能练练马战，以后准能有大出息，可比在村里种地强多了。”

这话看似随口一提，其实藏着他的私心，他早就看出陆野是块练武的好料，身手好、有胆识，还重情义。若是能让他爱上战场的热血，说不定哪天就愿意跟着自己入军营，到时候凭着陆野的本事，定能闯出一番天地，也能帮自己多立些战功，说不定还能往上走一步。

陆野没听出这层深意，只觉得陈县尉是真心为他好，笑着应下：“多谢县尉大人提醒，我回头就去找师傅学学，师傅之前也是说弄不到好马，没法教我马战，正好不能浪费了这好枪好马。”

陈县尉又叮嘱了几句 “好好练枪，枪杆要常擦油，不然容易生锈；照顾好‘踏雪’，马料要选晒干的苜蓿，别喂太多精料，容易闹肚子”，才翻身上了自己的 “赤风”，对着陆野拱了拱手：“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多留了。以后有事，随时去县衙找我，别客气。”

说完，他双腿一夹马腹，“赤风” 打了个响鼻，快步往前跑去，亲兵紧紧跟上。枣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只留下 “嗒嗒” 的马蹄声渐渐远去，还带着一缕尘土的气息。

陆野握着长枪，牵着 “踏雪”，站在院子里，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枪身和马鬃都染成了金色。他轻轻抚摸着 “踏雪” 的脖颈，顺手输入一道灵力，“踏雪” 眼睛一亮，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心，温热的触感传来，这是之前陆野给大黑牛治伤发现的，对动物又极强的吸引力，大黑牛一家，和村里的其他牛都给输送过灵气，让它们更加强壮了，乡亲们高兴的不行，不过他们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陆野也没说，不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