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宋朝修功德 第87章 辽帝愤怒 震慑女真

深夜的辽宫御书房，烛火燃得正旺，将耶律宗真年轻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案上摊着太后党羽递来的奏折，字里行间全是 “请陛下罢黜权臣，收回兵权” 的论调，这些所谓的“权臣”可都是他刚刚提拔起来的心腹。他此刻连扫都懒得扫一眼，手中捏着的，是耶律斜轸刚送来的急报，上面 “宋廷信使赴女真，恐成南北夹击” 的字样，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头发紧。

“陛下，耶律将军的急报是……” 侍立在旁的太监总管德明见皇帝脸色铁青，声音都放得极轻。他跟着耶律宗真多年，从未见这位年轻帝王如此失态，哪怕是面对太后把持朝政时，耶律宗真也多是隐忍，可此刻，他眼底的焦灼与决断，却像要烧穿这深夜的寂静。

耶律宗真猛地将信纸拍在案上，烛火被震得晃了晃，溅起几点火星。“隐忍？再忍下去，大辽的江山都要被人拆了！” 他站起身，踱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宫苑，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他继位两年，日夜想着扳倒太后、收拢兵权，可他差点忘了，大辽的威胁从来不止于内，南边的大宋虎视眈眈要收回燕云十六州，东北的女真蠢蠢欲动，如今竟可能勾结到一起，这要是真成了气候，他这个皇帝，怕是要成辽国的亡国之君！

“德明！” 耶律宗真突然转身，声音掷地有声，“立刻传旨，宣耶律斜轸即刻进宫，不得延误！”下完命令，耶律宗真，在厅内烦躁的来回踱步。

半个时辰后，“陛下，耶律将军到了！” 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耶律宗真抬眼望去，只见耶律斜轸一身戎装，满身风尘，显然是接到旨意后连夜从府邸赶来的，连甲胄上的铜扣都没来得及扣好。

“斜轸，你来得正好！” 耶律宗真快步上前，将急报推到他面前，“你能确定那宋人确实奔着女真去了？”“臣虽不能十成把握，但是那宋人身骑良驹急速往东北方向而去，既不经商，也不进任何城池，要不是他杀了耶律虎的儿子，也不会有人注意他。除了去女真送信，臣实在想不到他为何如此行事，哪怕只是有五成可能，臣也不敢放松，此事关乎我大辽安危，更是关乎陛下收拢权力的大计！”

“你说的对，哪怕有五成的可能，也不能放松警惕。朕欲派萧十三带兵过去，要完颜石鲁交人，你觉得这样安排如何？”

耶律斜轸听到耶律宗真的安排，心里悬着的石头顿时落了一半。他原本还担心皇帝会被内斗绊住手脚，没想到耶律宗真竟如此果断。“陛下英明！” 耶律斜轸躬身行礼，语气坚定，“完颜石鲁现在就是虚张声势，他连女真诸部都没整合，手里的人连正规军都算不上，以萧将军的勇武，他绝不敢翻脸！再说，他要是不交人，就等于坐实了勾结宋廷的罪名，咱们正好有理由收拾他，也能震慑其他女真部落！”

“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耶律宗真一拍案，“你在中京坐镇，盯着太后那边的动静，别让他们给萧十三添乱。另外，再派些探子去女真部周边，一旦有消息，立刻回报！”

“臣遵旨！” 耶律斜轸应下，心里却还有些顾虑，“只是陛下，若是宋廷那边知道咱们杀了他们的‘信使’，会不会借机生事？”

耶律宗真冷笑一声，走到舆图前，指着大宋边境的位置：“生事？他们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偷偷摸摸派个信使来勾结女真了！再说，咱们就说这陆野是刺杀耶律虎之子的凶手，跟宋廷无关，他们就算想闹，也没证据。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敢来，朕现在也不怕 ，只要断了女真这边的隐患，朕就能专心收拾内部的烂摊子，到时候，谁怕谁还不一定！德明，传朕的口谕，调宫禁骑兵一千，由萧十三统领，连夜集结，拂晓前出发，直奔完颜石鲁的部落！”

德明吓了一跳，连忙躬身应道：“奴才遵旨！可…… 可太后那边要是问起调兵的事……” 他话没说完，就被耶律宗真打断。

“问？她有什么资格问！” 耶律宗真眼神锐利如刀，“这是关乎国本的大事，等太后反应过来，女真那边说不定都和宋人勾搭上了！告诉萧十三，到了完颜石鲁的部落，只说一句话：交出宋廷信使陆野，要么活的，要么死的！敢说半个‘不’字，就把他的部落围了，让他看看，跟大辽作对的下场！”

德明不敢再多言，转身快步跑出御书房，脚步声在长廊里渐行渐远。耶律宗真重新走回案前，手指在舆图上 “完颜石鲁部” 的位置重重一点，他心里非常清楚，完颜石鲁这几年虽然蹦跶得欢，可连周边的赫哲、兀惹两个小部落都没压服，手里的兵力撑死了也就两千牧民，连像样的铠甲都没几件，哪敢跟辽国的正规骑兵硬刚？

一千骑兵，不多不少，正好能震慑住完颜石鲁，又不至于把事情闹得太大。若是完颜石鲁识相，交出陆野，那再好不过，活的陆野能审出宋廷的阴谋，死的陆野能断了宋女勾结的可能，更能让完颜石鲁彻底得罪宋廷，断了他的后路；若是他不识相，萧十三的骑兵正好能借机敲打，让女真诸部看看，敢跟大辽叫板的下场。

更重要的是，这一切要快。太后党羽现在还盯着朝堂上的权力争斗，没心思管边境的事，只要他快刀斩乱麻，等太后反应过来，木已成舟，她就算想借题发挥，也找不到由头。

耶律斜轸看着皇帝眼中的锋芒，心里彻底放了心。他行了一礼，转身退出御书房，去安排中京的防务。御书房里，耶律宗真再次拿起那封急报， 这个陌生的宋人，竟无意间成了搅动辽国内外局势的关键，只是不知道，完颜石鲁会不会给他这个 “顺水推舟” 的机会。

而此刻的辽宫之外，夜色正浓。萧十三已带着一千骑兵在宫门外集结，黑色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马蹄被裹上厚布，避免发出声响。萧十三勒住马，望着御书房的方向，眼中满是肃杀，他跟着耶律宗真多年，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哪怕是拼了性命，也要把陆野带回来，或是…… 让他永远留在女真的土地上。

“出发！” 萧十三一声令下，一千骑兵如同黑色的洪流，悄无声息地朝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细小的石子，在深夜的街道上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痕迹。

而即将引起辽国和女真冲突的陆野，正牵着踏雪和胭脂，在小兴安岭边缘的山林里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