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宋朝修功德 第46章 旱情加重 防患未然

新年的热闹氛围渐渐散去，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陆野心里的弦却绷得越来越紧。整个冬天，天空只下过三场细碎的小雪，每场雪都没撑过半个时辰，落地即化，连地面都没染白。田地里的土裂得越来越深，用锄头挖下去，半尺深的土层都是干硬的，一捏就碎成粉末，这样的旱情，在周边的长安县、临潼县、洛南县已是常态。

其实这几县并不缺水源，境内的河流规模都不算小，可以往河水就不好引到田间，如今旱情加重，河流水位更是低得厉害，寻常灌溉方式根本无法将水送进地里。好在蓝田县的情况要缓和不少，多亏去年张县令听从陆野的提议，在全县推广水车，借着水车的力道能勉强将河水提上岸，保住了大部分麦苗。即便如此，大家心里也清楚，若是旱情再加重，水位再下降，还是得修改河道，把河水尽量都引流、集中到水车这里，让水面窄一些、深一些，水流能加快，才能让水车提上更多的水，现在天气渐暖，河里也没有结冰了，趁着麦苗还小，修改河道的事就得快点开始了，等到麦子要灌浆就晚了。

至于田地里的虫卵，蓝田县也只是相对往年偏多。开春前，陆野带着乡亲们去田里查看，土缝里、麦根下虽能看到零星虫卵，有的刚泛起淡黄色，却远没到 “无法收拾” 的地步。等到收了麦子，再稍微改进一下犁头，地耕地深一些，把虫卵翻上来，再把秸秆铺上一烧，应该可以烧死很多。但也只能是缓解一下，毕竟很多荒地也有很多虫卵的，又不能烧，一不小心就会引发山火，太危险了。

“还是咱们县的水车管用，你看长安县那边，河水就在河里流，却引不上来，光靠人挑水根本不管用，麦苗都枯死一半了！” 李大叔蹲在田埂上，看着自家地里泛着绿意的麦苗，眉头舒展了不少，“就是这虫卵得盯紧点，听说洛南县那边没人管，地里的虫卵都快把麦根裹住了，夏天怕是要遭大罪。” 陆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却也没放松 —— 周边县的灾情若控制不住，蝗虫一旦迁飞过来，蓝田县终究难以独善其身。

面对旱情与潜在的蝗灾威胁，陆野没有坐以待毙。在修炼、练箭与打猎之余，他开始频繁翻看手机 —— 这里面有他穿越之前因为好奇下载的三大神书，幸亏还有便携的太阳能充电板，虽然充电效率低，但也勉强够用了，里面存储的资料现在却真有可能成为救命的宝贝。他翻出之前下载的 “穿越者三大神书”，还有各种农业、医疗相关的文档，就着油灯的微光熬夜整理有用的信息。

当看到常见急症和传染病防治等医疗卫生方面的章节时，陆野眼前一亮。文档里还记载了一些预防措施等，还有对应的预防与治疗方法：喝煮沸的水、勤洗手、掩埋病死的牲畜、用艾草熏屋消毒，甚至有简易的草药配方。他连忙找来纸笔，伏案抄写这些方法，字迹还算工整。这倒要多亏李教头。李教头平日里爱练字，案头总摆着笔墨纸砚，没事就写几笔楷书。陆野跟着师傅学武时，常被师傅拉着一起练 ——“习武先修心，练字能沉气”，师傅总这么说。起初陆野的字歪歪扭扭，像爬着的虫子，练了大半年，如今写出的字已规整多了，横平竖直，连笔画顺序都有点章法了。他一边抄，一边特意标注草药的采摘时间与熬制方法，还在旁边画了简单的草药图样，他还得给仁心堂的老医师看看，毕竟时间跨度太大，一些药材可能记录上会有偏差。陆野特意将手册里的内容分门别类摘录下来：急症部分记了中暑、外伤出血、急性腹痛的应对方法；传染病部分则重点标注了痢疾、流感的预防与治疗。一页页纸叠得整齐，放进怀里时还特意用布包好。

骑着 “踏雪” 到县城仁心堂时，孙老医师正在柜台后碾药，铜碾子转动的 “咕噜” 声在店里回荡。看到陆野进来，老医师停下手里的活，笑着招手：“陆小哥来了？快坐，是又采到什么好药材了？”

“孙老您客气了，这次来是想向您请教些医术上的事。” 陆野坐下后，从怀里掏出摘录的纸页，双手递过去，“我偶然得到过一本医书，上面记载了些急症和传染病的防治方法，怕自己理解有误，想请您看看这些方法合用不合用，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孙老医师接过纸页，戴上老花镜，逐字逐句仔细翻看。起初他只是随意浏览，可越看眉头越舒展，看到急症处理部分时，还忍不住点头：“这中暑用绿豆汤加藿香解暑，外伤出血用干净布条按压后敷上蒲公英捣烂的药泥，都是实用的法子，跟老祖宗传下来的验方不谋而合。” 翻到传染病防治时，他更是眼前一亮，指着 “流感用金银花、板蓝根熬水” 的条目说：“这个方子好！眼下天旱，空气干燥，正是流感易发的时候，用这两味常见草药熬水，既便宜又管用，乡亲们都喝得起。”

遇到陆野圈出的草药替代方案，孙老医师也耐心解答：“你说的这个‘马齿苋替代黄连治痢疾’，可行！马齿苋遍地都是，性凉味酸，虽不如黄连药效强，可对付轻症痢疾足够了，还不用担心药性太寒伤了脾胃。” 他还特意在纸上补充了几味当地常见的草药，比如用薄荷替代藿香解暑，叮嘱道：“这些草药县城周边都能采到，我把方子改改，乡亲们用起来更方便。”

陆野认真记下老医师的建议，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多谢孙老！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我想把方子交给县令大人，请他以官府的名义推广一下，您也知道今年的情况，预防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官府的话大家也会重视一些。”“不错，你小子确有善心，对老夫的脾气”孙老很是欣赏陆野，不住夸奖。

临走时，孙老医师忽然叫住陆野：“上次给你炮制的何首乌用的怎么样？”陆野一听，连忙答道：“孙老您的手艺真是没话说！我师傅每天喝上一杯那何首乌泡的酒，才半个月就说每天练武不觉得很累了，气血比以前顺多了；村里王大爷也用了些，之前总说头晕，现在早起去田里都有精神了。头发有些都变黑了，连王大娘看他喝得有精神，也偶尔抿一口。” 他说得实在，眼里满是感激，“要不是您帮忙炮制，那何首乌的药效哪能发挥这么好。”

孙老医师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摆了摆手：“是你采的何首乌本身品相好，我不过也是看到好药材，一时技痒。行了，不说这个，以后再找到什么好药材尽管送过来，我帮你炮制。”

拜别孙老，陆野就骑着 “踏雪” 去了县衙。找到张县令时，他正在书房皱着眉，对着县里各处的灾情文书发愁，看到陆野递来的防治瘟疫资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陆小哥，你真是及时雨！” 张县令翻看着资料，手指划过规整的字迹，语气激动，“我正担心邻县若爆发瘟疫，会随着流民传过来，你这方法来得太及时了！”

“大人，咱们县目前还算安稳，可得提前做好准备。” 陆野补充道，“这些方法除了在咱们县推广，还得让商队、驿站的人也知晓，遇到外县来的人，多提醒一句注意防护，避免交叉感染。” 张县令连连点头，立刻让人把资料做成告示，贴遍县城与各个村落，又让医馆提前储备金银花、板蓝根等药材，并敕令药材商人不得哄抬药价。也就蓝田县是富裕县，其他县就是负责的县令也不敢这么玩，没钱。

眼下蝗灾尚未爆发，周边县虽有旱情，却还没到出现流民的地步，陆野专门去和李教头商议，现在各村正在修整河道，还得半个月时间。忙完之后就得做些防范**的准备了，毕竟人要是饿极了，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陆野虽没有见过，却在现代社会的各种媒体渠道看到过，而李教头却是亲眼见过的，当年也是跟着军队去镇压过灾民暴乱的，那种惨象，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形容出来也不过审。当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教乡亲们一些简单实用的防御招式，尤其是适合多人配合的长枪阵式，每人找跟长的木棍，削尖一头，搭配和上次防御山贼的门板盾牌一样，若真遇到盗匪、恶霸，也能有自保之力。

李教头对此十分赞同，当即决定带着弟子们分片教学：“咱们人手有限，先把王家庄、李家坳，还有几个弟子所在的村子教好，其他村子想要学的话就自己派人来，先让各村村长把青壮组织起来，等咱们这边教完一轮再说。”

消息传开后，各村的青壮都格外积极。等河道修好，每天下午，王家庄和李家坳的晒谷场上都挤满了人，几十多个青壮握着木枪，跟着李教头练基本的持枪姿势 ——“枪要握稳，手臂别晃，重心往下沉”；陆野则在一旁示范长枪阵式的配合技巧，教大家如何排成 “一字长蛇阵”，如何交替出枪、互相掩护：“两个人一组，一人主攻，一人防守，别只顾着自己往前冲，要看着身边的人！”还有几个村的木匠以李木匠为首，正在突击做木质盾牌，很简单的造型，和门板一样，就是稍微小点，后面有把手，还留了个支撑点，真用上的时候可以找跟合适的木棒一撑，就会很稳当。

李云霆也跟着一起练，十二三岁的少年握着比自己还高的木枪，却格外认真，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把短打都浸湿了，也只是擦把汗继续练。“师兄，这样的阵式真能挡住坏人吗？” 休息时，他凑到陆野身边问道。陆野笑着点头：“当然能，你看咱们每二十多个人排成一阵，交替刺击，只要不是正规军队，一般的坏人就算再厉害，也冲不进来，还会被咱们的枪逼得后退。”

乡亲们也渐渐摸出了门道，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后来能熟练配合着走完整套阵式，不过用了半个月。李大叔握着木枪，跟着大家一起练出枪，笑着说：“以前总觉得枪是练家子用的，没想到咱们也能学会，以后就算真遇到坏人，咱们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