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宋朝修功德 第19章 有意招揽 奖励丰厚

返回县衙的路上，张县令坐在铺着软垫的马车内，手里仍捏着陆野画的水车草图，嘴角始终噙着笑意。一旁的师爷见他心情甚好，试探着躬了躬身，语气带着几分斟酌：“县尊，今日见那陆野的水车模型，确实是解旱情的妙法。只是这少年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竟有这般巧思，倒让人有些意外。”

张县令放下草图，靠在车壁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膝头，语气满是赞许：“何止是巧思？他既能提前察觉蝗灾隐患，又能琢磨出水车这等实用器物，心思缜密、眼界远超同龄人，是个难得的人才。若能将他招揽到身边，日后处理农桑、赈灾这类民生事务，定能助我一臂之力。”

师爷心里 “咯噔” 一下，脸上却依旧堆着谦卑的笑，眼神却悄悄闪过一丝警惕：“县尊慧眼识珠，只是这陆野毕竟年轻，行事或有毛躁之处。不如再观察些时日，看他后续应对蝗灾、建水车的表现，再做招揽的打算也不迟 —— 毕竟人才需经事打磨，方能成器。” 他嘴上说着 “打磨人才”，心里却打着小算盘：自己在县衙熬了五年，才从文书升到师爷，若是来了个受县尊器重的年轻人，说不定要分走自己的权柄，甚至取而代之，自然要设法拖一拖。

张县令何等通透，岂会听不出师爷的弦外之音？他抬眼瞥了师爷一眼，目光深邃，却没点破那点私心，只是淡淡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把水车的事办妥当。你回去后，立刻安排人去山里采购桑木和松木，明日一早就把建水车的银子和粮食送到王家庄；再拟一份文书，发往各村落，让他们派得力的木匠来王家庄学习，务必在半月内，让每个缺水的村子都学会水车建造之法。”

“是，卑职这就去办！” 师爷见张县令没再提招揽之事，悄悄松了口气，连忙躬身应下，心里暗自庆幸 —— 只要多拖些时日，说不定这陆野会出些纰漏，到时候县尊自然会打消招揽的念头。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 “咕噜” 声。张县令望着窗外掠过的酒肆、布庄，思绪却飘远了 —— 他出身清河张氏，乃是已故宰相张知白的同宗，论辈分，还要称张知白一声 “叔公”。三年前张知白病逝，张家虽仍有不少亲朋故旧在朝为官，却没了核心人物牵头，势力已大不如前。他能被派到蓝田这等赋税充足、还有玉山玉矿的 “肥缺” 任县令，靠的正是张知白生前的人脉；可若想更进一步，从县令升为通判、知州，甚至恢复张家往日的荣光，光靠旧人脉远远不够，还得有实打实的政绩，更得发掘出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才。

陆野的出现，恰好让他看到了机会。这少年不仅懂民生、有实招，还能精准预判灾情，若是能将其纳入麾下，助自己做出 “抗旱防蝗”“推广水车” 这样的政绩，恰好迎合当今官家重视民生的心思，说不定能为自己争取到晋升的机会，甚至能为张家拉拢到新的助力。想到这里，张县令心里的招揽之意不仅没减弱，反而更坚定了 —— 只是眼下确实如师爷所说，不宜操之过急，得先让陆野看到自己的诚意，用恩惠慢慢拉近距离，等少年对自己心生感念，再提招揽之事也不迟。

回到县衙后，张县令没顾上歇息，立刻召来房捕头。他指着案上备好的礼品，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你即刻去王家庄一趟，告诉陆野，建水车的二十两银子和五石粟米，明日一早就会派人送去；另外，这两匹上好的松江棉布、两坛西凤酒、10两银子，是本官的私人赠礼，多谢他为县里想出这么好的法子。”

房捕头看着那匹色泽鲜亮、质地柔软的棉布，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县尊，这赠礼是不是太贵重了？寻常百姓家，一年也用不上一匹这样的好布。”

张县令笑着摇了摇头，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不贵重。这陆野是个难得的人才，咱们得让他知道，县衙是真心看重他，不是只拿他当寻常百姓使唤。你再跟他说，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 —— 不管是打猎遇到麻烦，还是学武需要助力，随时可以来县衙找本官，只要不违律法，本官定当相助。”

房捕头虽不完全明白县令的深层用意，却也知道这是要拉拢陆野，连忙躬身应下：“卑职明白，这就去办，定不辜负县尊所托！”

待房捕头提着礼品离开后，张县令又拿起水车草图，凑到烛火旁仔细翻看。他想起陆野在河边演示模型时的从容 —— 少年站在河岸上，阳光洒在他清俊的脸上，讲解水车原理时条理清晰，面对自己的提问也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寻常百姓见到官员的局促。这样的人才，若是能为己所用，将来定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他心里暗暗盘算：等水车建成、旱情缓解后，就以 “协助制定防蝗章程” 为由，把陆野请到县衙来；若是少年表现出色，再向上级举荐他做个 “农桑小吏”，让他参与县里的民生事务；日后朝廷若是因水车之事嘉奖，便故意把功劳多分些给陆野，让他感念自己的提携之恩。在张县令看来，只要有足够的诚意和利益，没有哪个人才是拉拢不过来的 —— 毕竟在这世道，能有个可靠的靠山，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年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此时的王家庄，辋川河边的风带着水汽的清凉。陆野正和李木匠一起，用麻绳丈量土地，规划大水车的支架位置。他穿着一身半旧的粗布短打，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额角沁出的细汗被风吹干，看起来愈发清爽利落 —— 没人知道，这张瞧着只有十七八岁的脸庞下，藏着一个 25 岁的灵魂。自修炼《玉心诀》后，他的肉身得到滋养，不仅力气大增，外貌也显得愈发年轻，他便顺势对外说自己 “十七岁”，这样既省去不少不必要的追问，也更符合他 “孤身来蓝田投奔亲友” 的虚构身份。

“陆小子，歇会儿再量吧！” 李大叔放下麻绳，擦了擦汗，“这日头也快落了，先回家吃口饭，明日再接着弄也不迟。”

陆野刚要应声，就见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来 —— 是房捕头，手里还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布包。“陆师弟，忙着呢？” 房捕头笑着走上前，把布包递过来，“这是县尊让我送来的，建水车的银子和粮食明日到，这两匹棉布、两坛酒还有10两银子，是县尊的私人赠礼，感谢你为县里出力。”

陆野连忙接过布包，触手温润的棉布质感让他愣了一下：“房师兄，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是县尊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房捕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县尊还说，日后你有任何困难，随时可以去县衙找他。” 说完，又寒暄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王老汉这时也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看到布包里的棉布，眼睛一亮：“好家伙！这可是松江布，城里的富户都未必舍得用！野小子，你这是真得到县尊器重了！”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拉着陆野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关切，“你之前说要回南方老家，可你家里也没人了，回不回的有啥要紧？现在在咱们村多好 —— 有我和你李大叔照看，学武有李教头教，以后再攒些钱，过两年你及冠了，我再帮你说个好媳妇，再加盖个大院子，不比回那个空荡荡的老家强？”

陆野心里一暖，眼眶微微发热。他知道王老汉是真心为他好，把他当成了自家晚辈，才会说这样的贴心话。可他只能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却带着几分柔和：“大爷，谢谢您的好意。只是我……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回家的路，不是说要回南方那个老家，是想回…… 回我真正的家。” 他没法说清 “穿越时空” 的真相，只能含糊带过。

王老汉愣了愣，以为他是还没放下家里的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年轻，心里有想法是好事。只是你可得想清楚，咱们村虽小，却安稳，县尊又看重你，以后的日子差不了。”

陆野点点头，没再多说，只是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印记 —— 玉佩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意。对他来说，王老汉的照顾、李教头的教导、村民们的帮助，他都一一记在心里，也愿意尽全力帮大家缓解旱情、应对蝗灾；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放弃自己的初心。这个时代的安稳与器重，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唯一的执念，就是回到那个有爷爷奶奶回忆、有现代生活的世界。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辋川河面上，波光粼粼。陆野提着布包，和王老汉、李木匠一起往村里走，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张县令的招揽之意，如同河边的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心湖，却没能动摇他归乡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