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佛的身影在契约之间中逐渐凝实,慈悲与狰狞的两副面孔交替闪现,每一次变化都让周围的空间产生细微的涟漪。祂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原罪之书上,发出了一声似叹似笑的声响。
很久没有人能够抵达这里了。双面佛的声音直接在每个人的意识中响起,上一个来到契约之间的生命,还是你们称之为林清风的存在。
林凡心中一震:我父亲?他来过这里?
双面佛的慈悲面转向林凡:不仅来过,还留下了一个问题。可惜,当时的他还没有准备好接受答案。
苏瑶警惕地观察着这个存在:你到底是什么?原罪的守护者?还是某种更古老的存在?
守护者?双面佛的狰狞面发出刺耳的笑声,不,孩子。我是医生,而原罪...是宇宙的病灶。
随着祂的话语,契约之间的景象开始变化。四周的墙壁变得透明,展现出宇宙的宏大图景。星辰如细胞般排列,星云如组织般流动,而贯穿其中的暗物质网络,宛如宇宙的神经网络。
看那里。双面佛指向银河系的一个边缘区域,那就是病灶所在。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在银河系的某处,现实的结构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就像水晶上的瑕疵。从那裂痕中,不断渗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能量。
原罪...林凡喃喃道。
我们称之为可能性癌细胞双面佛的慈悲面解释,它会无限复制任何可能性,直到现实结构无法承受而崩溃。
白无忌(或者说玄明子)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所以你一直是在...治疗宇宙?
治疗?双面佛的狰狞面冷笑,不,是控制。就像你们人类对待癌症,有时不得不牺牲部分健康细胞来保全整体。
林清云面色凝重:所以特别事务局一直以来都误解了你们的意图?
误解?双面佛的两副面孔同时露出讽刺的表情,你们人类总是这样,把自己的恐惧投射到无法理解的事物上。
真相的代价
双面佛挥手展开一幅全息图像,展示着宇宙的历史。图像中,无数文明因接触原罪而获得无限可能性,最终却都因现实结构的崩溃而灭亡。
原罪不是恩赐,而是考验。双面佛解释,能够驾驭它的文明,将晋升到更高的存在层面。而不能的...
图像显示一个文明在获得原罪后,先是经历了黄金时代,随后因可能性过度增殖而导致现实崩溃的惨状。
所以地球...苏瑶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隔离区。双面佛接话,我们将原罪限制在这个星系,就像你们隔离传染病。而月球屏障,就是隔离措施。
林凡感到一阵寒意:那么人类呢?我们是...
看守。双面佛的慈悲面流露出罕见的温和,也是实验品。我们想看看,一个普通文明能否在接触微量原罪的情况下,发展出驾驭它的能力。
冷锋握紧了武器:所以这一切,包括归墟之力,都是你们的实验?
归墟之力不是我们创造的。双面佛摇头,它是宇宙自身的免疫反应。当现实出现异常时,宇宙会自发产生来修复损伤。
小琳突然插话:所以我们是...抗体?
更准确地说,是免疫系统的信使。双面佛指向四人,你们的归墟之力,是指引宇宙免疫系统定位病灶的信号标记
真相令人难以接受。特别事务局、守夜人、所有的斗争与牺牲,都只是宇宙尺度下的一场免疫反应。
那么月全食之夜...林凡问道。
是免疫系统总攻的时刻。双面佛的狰狞面变得严肃,当屏障最弱时,宇宙的免疫机制将全面启动,清除这个区域的病灶。
白无忌突然跪倒在地:也就是说...地球会被...
格式化。双面佛的声音冰冷,就像你们删除受损的文件。这是唯一阻止病灶扩散的方法。
契约之间陷入死寂。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地球及其上的一切生命,都将被彻底抹除。
没有...其他办法吗?苏瑶颤抖着问。
双面佛的两张面孔同时转向她,露出诡异的表情:有。但代价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最后的选择
就在双面佛准备解释另一个方案时,整个契约之间突然剧烈震动。月球表面的裂缝进一步扩大,从中有某种难以名状的巨大存在正在缓缓升起。
太晚了。双面佛的声音中首次出现了一丝紧迫,病灶已经恶化到晚期阶段。免疫系统已经开始行动。
通过透明的墙壁,他们看到宇宙深处有无数的光点正在向太阳系聚集。那是宇宙的免疫细胞,每一个都拥有抹除星辰的力量。
另一个方案是什么?林凡急切地问。
双面佛伸手点在林凡的额头:成为新的病灶容器。
一瞬间,林凡看到了方案的详情:他需要将所有的原罪吸入体内,成为一个人形的病灶容器。这样免疫系统就会锁定他个人,而不是整个地球。
但这样你会...苏瑶不敢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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