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晨光带着海棠的清甜,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小芽的卧房里,暖帐轻垂,她已经醒了好一会儿,正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抱着那只暖玉兔子,跟着冰恒爷爷学练圣力调息法。
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小寝衣,头发松松地挽成两个小揪揪,脸颊透着病愈后的粉嫩。冰恒爷爷坐在床边的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佛珠,声音温和得像春日的溪水:“小芽,闭上眼睛,慢慢吸气,像闻海棠花一样,吸得长长的;再慢慢呼气,像吹蒲公英一样,呼得柔柔的。”
小芽听话地闭上眼睛,圆滚滚的小身子坐得笔直,小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她深吸一口气,鼻翼微微翕动,仿佛真的闻到了庭院里的海棠香,再缓缓呼出,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对,就是这样。”冰恒爷爷的声音带着笑意,“心里别想别的,就想着脖子上的玉玉,感受它的温度。”
小芽依言照做,注意力渐渐集中在脖子上的温养玉上。那玉佩贴着她的肌肤,平日里只是温温的,此刻随着她一呼一吸,竟像是活了过来,丝丝缕缕的暖意从玉佩里渗出来,顺着血脉,缓缓流遍她的四肢百骸。
“爷爷!”小芽猛地睁开眼睛,圆溜溜的眸子亮晶晶的,像盛了两颗星星,“玉玉在发烫!它好像在跟小芽一起喘气!”
冰恒爷爷睁开眼,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玉佩上,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他伸手轻轻摸了摸玉佩的表面,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还有微弱的灵力波动。“这是温养玉在跟小芽的圣力呼应呢。”他笑着说,“我们小芽有天赋,再练几天,就能让玉玉一直暖暖的,护着你啦。”
小芽开心地拍手,暖玉兔子被她抱在怀里,蹭得脸颊痒痒的:“太好了!这样小芽以后就能保护哥哥姐姐,还能帮老奶奶啦!”
她正说着,沈砚端着一碗燕窝粥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头发束得整整齐齐,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小芽这么乖,奖励一碗甜甜的燕窝粥。”
小芽闻到粥香,眼睛更亮了,立刻从床上爬下来,光着小脚丫跑到沈砚身边,仰着小脸说:“哥哥喂小芽!小芽练功练得好累呀!”
沈砚失笑,弯腰把她抱到桌边的小杌子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燕窝粥,吹凉了才递到她嘴边:“慢点吃,别烫着。”
燕窝粥熬得软糯香甜,里面还加了几颗晶莹的冰糖。小芽吃得津津有味,小嘴塞得鼓鼓的,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她吃了几口,忽然想起什么,舀起一勺递到沈砚嘴边:“哥哥也吃!小芽孝敬哥哥!”
沈砚张口含住,心里甜丝丝的,比碗里的燕窝粥还要甜。他揉了揉小芽的头发,柔声问:“练功累不累?要是累了,我们就歇会儿,去院子里看海棠花好不好?”
“不累不累!”小芽摇摇头,又舀了一勺粥塞进嘴里,“小芽要好好练功,变得厉害,这样就不会再生病,让哥哥担心了。”
沈砚的心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他看着小芽认真的模样,眼底满是疼爱,又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孩子,竟也懂得体谅别人。
正说着,沈薇端着一碟刚做好的海棠酥走进来,笑着说:“我们小芽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心疼哥哥了。快尝尝姐姐做的海棠酥,刚出炉的,香得很。”
小芽看到海棠酥,眼睛都直了,放下勺子就要去抓。沈薇连忙拦住她,拿了一块递到她手里:“洗手了吗?小馋猫。”
小芽吐了吐舌头,拿着海棠酥小口小口地啃着,嘴里嘟囔着:“姐姐做的海棠酥最好吃了,比集市上的还好吃!”
沈薇和沈砚相视一笑,屋子里的气氛温馨又和睦。谁也没注意到,窗外的廊下,一个穿着青布衣裳的小丫鬟,正鬼鬼祟祟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又匆匆溜走了。
这个小丫鬟名叫春桃,是负责伺候苏表姐的。此刻她正快步往西跨院走,心里七上八下的。昨儿个苏表姐偷偷塞给她一两银子,让她帮忙给外面的人递一张纸条,还说事成之后,再给她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春桃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她爹娘都是侯府的佃户,一年到头也挣不了二两银子。苏表姐的话,像一块糖,在她心里甜滋滋的,让她忍不住动了心。
她刚走到西跨院门口,就被苏表姐一把拉了进去。西跨院的院门被关得严严实实,苏表姐的丈夫缩在墙角晒太阳,儿子小宝蹲在地上玩泥巴,院子里乱糟糟的,跟正院的精致整洁判若两地。
“怎么样?”苏表姐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急切,“刚才有没有看到小芽?冰恒爷爷是不是在教她什么?”
春桃点了点头,把刚才在窗外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小芽姑娘在跟冰恒先生学喘气呢,还说她脖子上的玉佩发烫了。沈少爷和沈小姐都在,对她好得很。”
苏表姐的眼睛亮了亮,连忙从袖筒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塞到春桃手里:“快,把这个送到上次那个巷口,交给那个穿灰衣服的汉子。记住,一定要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