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权臣 第288章 军力扩容护边疆

春雪消融时，北疆的军民共建田已翻耕完毕，帖木尔工坊的新一批沙棘铁胎弓刚下线，林砚就带着老张、楚烈登上了黑石山最高的了望塔。望远镜里，绵长的边境线清晰可见——东段的鹰嘴崖有斥候队巡逻，中段的互市旁轻骑兵正在操练，西段的红柳沟却因偏远，仅能看到零星的牧民哨所。“军力扩充不能只堆数量，要‘点线面’全覆盖，”林砚指着西段边境，“咱现在有粮有械，该把偏远据点的戍卫补起来，再把后备力量扎扎实实地育好。”

扩大军力的方案在联防总营议了三天，最终定下“双扩一强”策略：扩编“边防戍卫营”，在西段红柳沟、北麓白桦林等六处偏远据点设常驻营盘，每营配三十人，兼顾巡逻与据点防御；扩招“少年预备役进阶班”，从守边学堂选拔十六岁以上少年，进行半军事化训练，作为军力储备；强化“跨区域联防响应”，让新扩军力与原有军户、斥候队形成联动。方案一出，各族响应的热情比春潮还汹涌——乌苏部族长带着五十名青壮来报名，拍着胸脯说：“红柳沟是咱的草场，戍卫营就该有咱的人！”守边学堂的少年们更是排着队递交申请书，小鹰羽的弟弟小隼羽攥着磨亮的木刀：“我要像哥哥一样当斥候！”

边防戍卫营的建设率先启动，经济自足的优势尽显无遗。帖木尔带着工匠队赶赴各据点，用沙棘木和北疆石材搭建营盘——营盘分“防御区”和“生活区”，防御区架着折叠式拒马和火龙炮基座，生活区有烘干粮的库房和熬药的医馆；娜仁的护具工坊赶制了专属戍卫服，深蓝色的布料上绣着沙棘花图腾，护膝内侧缝着据点地形缩略图；互市的商队主动承担了物资运输，茶商的驼队每次都顺带捎上盐巴和草药，粮商则在各营盘设了储粮点，保证“粮不缺、药不断”。

戍卫营的兵源选拔格外严格，既要通双语、熟地形，还要过“实战考核”。在红柳沟据点的考核现场，乌苏部青壮巴图鲁骑着伊犁马，在碎石滩上精准避开模拟陷阱，又用沙棘铁胎弓射中五十步外的移动靶，最后还演示了如何用西域方言与牧民交流核实身份。“这娃从小在红柳沟放牧，哪块石头下有水源都知道，”老张在考核册上画了个红圈，“戍卫营要的就是这种‘地熟、人亲、本事硬’的兵。”最终六处戍卫营共选拔出一百八十名士兵，全是各族的青壮年，其中三十人还是有斥候队或军户经验的老兵，担任各营队长。

少年预备役进阶班的训练同样扎实。巴雅尔和小鹰羽当教头，把《军备保障手册》里的基础课目改编成“少年版”：清晨练扎马步、学刀法基础，用的是帖木尔特制的木刀，重量比实战弯刀轻三成；午后学地形识别，带着少年们在沙棘林里认路标、摆暗号；傍晚听老兵讲守边故事，老张常拿着自己刻满巡逻日期的弯刀说：“守边不是逞凶，是让咱的爹娘孩子能安稳睡觉。”进阶班还实行“半训半学”，玛依拉带着先生教少年们读书写字，陈默则教基础急救，“既要会打仗，也要懂道理”。

军力扩容的关键在“联动”。林砚重新修订了联防响应机制，把新扩的戍卫营、预备役与原有力量编成“三级响应网”：一级响应是单点巡逻遇袭，由就近戍卫营或斥候队处置；二级响应是多据点异动，调动轻骑兵和火器队支援；三级响应是大规模侵扰，启动跨区域联防，调用蓟州、辽东卫所的支援力量。为了让联动更顺畅，王小五优化了情报传递系统，在各戍卫营设了“密码驿站”，用“沙棘果数量 红柳枝朝向”的双重暗号传递消息，比之前的信鸽更隐蔽，阴雨天也不受影响。

初夏的一场边境异动，成了新扩军力的首次实战检验。红柳沟戍卫营队长巴图鲁传来紧急信号：“十余名境外人员携带兵器，在据点附近徘徊，疑似要偷越边境。”林砚立刻启动一级响应，同时让小鹰羽带着五名少年预备役去沙棘林隐蔽观察，传回声讯：“对方分两队，一队在试探营盘防御，一队往牧民草场移动。”巴图鲁按手册战术，让戍卫营士兵架起火龙炮对准营盘外，自己带十名士兵绕到草场，与赶来支援的斥候队形成合围。

“放下兵器！此处是北疆边境，禁止越界！”巴图鲁用双语喊话，手中的沙棘铁胎弓已拉满。境外人员见状想往戈壁逃窜，却被少年预备役用石头摆出的简易拒马挡住去路——那是他们训练时学的“应急障碍”技巧。小隼羽吹响了求救哨，附近草场的牧民听到哨声，也拿着马鞭赶来助威，大喊着“不许动我们的边境”。境外人员见三面受困，又看到营盘上的火龙炮，只得放下兵器投降。经审问，他们是境外部落的盗马贼，想趁北疆军力调整时偷越作案，没想到刚靠近就被发现。

实战检验让军力扩容的成效更显着。林砚趁热打铁，在各戍卫营开展“军民联防演练”：红柳沟营与周边牧民演练“草场防袭”，戍卫营士兵教牧民用马鞭绑上尖刺当防御武器，牧民则教士兵识别境外盗马贼的常用标记；白桦林营与少年预备役演练“据点防御”，少年们负责传递消息、运送弹药，戍卫营士兵教他们如何在危急时隐蔽转移。楚烈在观摩后感慨：“以前偏远据点是‘薄弱点’，现在戍卫营扎下根，再加上少年预备役当后备，这些点都成了‘稳固哨’。”

军力扩充还带动了边境产业的进一步发展。帖木尔的工坊为了满足戍卫营的需求，又扩招了十五名铁匠，还分出“兵器维修组”，定期去各据点检修火龙炮和弓箭；库勒部的鞣皮工坊也扩大规模，除了护具，还开始制作骑兵用的马鞍和马靴，不仅供北疆军队，还通过互市卖给西域商队；守边学堂旁建了“少年军工坊”，孩子们在工匠指导下做木刀、编信号绳，做得好的还能送到戍卫营当训练用具。

秋末的北疆迎来了最热闹的“守边节”，各戍卫营的士兵、斥候队、轻骑兵、少年预备役整齐列队，在同心桥旁接受检阅。巴图鲁带着红柳沟营士兵展示火龙炮实射，炮弹精准击中百米外的靶心；少年预备役表演“暗号传递”，用哨声、手势、石头标记三种方式传递消息，全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帖木尔带着工匠展示新造的“连发弩”，一次能装五支箭，射程远、射速快。前来观摩的蓟州卫参将秦峰看得连连点头：“萧大人，您这军力扩容不是简单加人，是把‘兵、民、产’都串起来了，这才是最牢的防线！”

检阅结束后，林砚带着各族首领和军官登上了望塔。夕阳下，六处戍卫营的炊烟袅袅升起，巡逻队的火把连成线，少年们的嬉笑声与工坊的打铁声交织在一起。老张递来新修订的《北疆军力部署图》，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各部队的防区，密密麻麻的线条把边境线织成一张网。“大人，现在就算有十股盗马贼同时来袭，咱也能应对自如，”老张的声音里满是自豪，“戍卫营守点，轻骑兵串线，斥候队探路，少年预备役补漏，这网谁也破不了。”

林砚望着远处的界碑，沙棘林在晚风里沙沙作响，那是戍卫营士兵在巡逻时踩动的声响。他想起初到北疆时的白碱滩、破营房，再看如今的繁荣互市、精锐军队，忽然明白：军力扩容从来不是“穷兵黩武”，是经济自强后的底气，是民心凝聚后的合力，是代代相传的守边信念。从十二户军户到遍布边境的戍卫营，从一本手册到一套完整的军力体系，北疆的安稳从来不是靠运气，是靠每一个牧民的马鞭、每一个工匠的炉火、每一个士兵的弯刀、每一个少年的木刀，共同筑成的钢铁防线，护佑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与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