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权臣 第155章 谋定全局

深秋的吏部书房，烛火彻夜未熄。林砚铺开全国舆图，指尖在西北、西南藩王封地与北疆、西域边境线上反复游走，墨色标记密密麻麻覆盖了半张图纸。案头堆叠着三份文书：藩王私兵名册、边境异族动向密报 —— 这正是他眼下需统筹的三件大事。“削藩不能急，防边不能松。” 林砚喃喃自语，提笔在纸上写下 “分层施策、双线联动、借势传权” 十二个字，这便是他心中初定的方略。

次日清晨，林砚带着细化后的方案前往裕王府商议。“王爷，削藩若想不引发叛乱，需按‘强枝弱干、分步收权’来推进。” 他指着舆图上的标记解释，“第一步，针对西北、西南已试点的封地，先收回盐铁专营权与司法裁决权 —— 盐铁是民生根本，司法关乎民心，这两项权力收归朝廷，既能削弱藩王经济与治理根基，又不易引发激烈反抗，再者需要把兵权收回，藩王私兵不能多于1000，这点都要向裕王学习，您现在是无条件服从朝廷政策，真是无私王爷。第二步，对中原地区实力中等的藩王，推行‘私兵换俸禄’，规定藩王私兵超过一千人的部分，可编入中央军，其家属由朝廷发放俸禄，既减少藩王兵力，又能充实中央军。第三步，对东北、岭南实力较强的藩王，暂不触动核心权力，而是派朝廷官员协助‘整顿吏治’，实则安插眼线，摸清其虚实，待时机成熟再推进。”

裕王看着方案，眼中满是赞许：“此策甚妙！萧老弟就不要夸赞我了，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我那封地本来也很少过去，我这王爷基本是个空闲王爷，对于你那‘私兵换俸禄’，甚是妙，既给了藩王台阶，又能削弱其势力。只是如何确保藩王不会阳奉阴违？”

“这就需要与防边联动。” 林砚取出边境密报，“北疆突厥虽已撤军，却仍在边境囤积粮草；西域回纥也在暗中联络散落的北狄部落。我们可借‘防备异族’之名，下令各藩王派遣私兵参与边境防御，编入中央军序列，由枢密院统一调度。这样一来，既削弱了藩王对私兵的掌控，又加强了边境防御，可谓一举两得。”

两人正商议间，侍卫通报萧衍来访。当听闻林砚的策略，萧衍立刻补充：“我可在枢密院制定‘边境轮换制’，藩王私兵每半年轮换一次，避免其在边境形成势力。同时，军工监可优先为边境军队配备新型火炮与连发火铳，让藩王看到中央军的实力，不敢轻易反抗。”

三人一拍即合，决定先从岭南藩王入手推行 “盐铁收权”。林砚以 “巡视海疆商路” 为名南下，在广州城与岭南藩王赵承佑对饮。席间，林砚将倭寇劫掠商船的奏报推过案几：“王爷，东南海患频仍，近日倭贼焚毁三艘漕船，朝廷欲在琼州设立水师卫所。这盐铁物资调配繁杂，还望王爷暂将专营权交予朝廷商号统筹，待海疆安宁，定当完璧归还。”

赵承佑虽表面应下，却暗中拖延。林砚见状又道：“陛下对储君人选颇为看重，王爷若能在朝议时支持贤能皇子，日后必有益处。” 这番软硬兼施的话语，虽让赵承佑勉强点头，却在执行时阳奉阴违。盐铁账册漏洞百出，私兵整编进度迟缓。

岭南收效甚微，林砚却未气馁。转而将目光投向黔中，针对当地藩王与部族势力盘根错节的局面，他推出 “改土设屯” 之策 —— 将世袭土官转为朝廷辖制的屯田守备，赐予部族首领虚衔和年金，同时调派工部匠人传授冶铁技术，开垦荒地。此举既分化了藩王羽翼，又让黔中百姓尝到甜头，顺利推进了 “盐铁收权” 与 “兵制改革”，弥补了岭南开局不利的局面。

在防边方面，林砚与萧衍密切配合。萧衍在北疆、西域设立 “边防军镇”，由中央军主导，藩王私兵辅助，统一配备新型武器；林砚则让镇北商号加强边境商路安防，派情报司密切监视异族动向。一次，突厥试图偷袭北疆军镇，却被配备新型火炮的边防军击退，死伤惨重。经此一役，异族不敢轻易南下，边境局势愈发稳定。

与此同时，林砚也在暗中为太子的人选而伤神。他深知皇帝属意二皇子赵衡，却需平衡四皇子赵珏的军功势力。林砚也曾向皇帝提议二皇子擅长政务，可让其负责削藩后的地方治理，制定民生政策；四皇子擅长军事，可让其继续协助萧将军防御边境，积累军功。待削藩与防边取得成效，再确立太子之位，既能彰显二皇子的治理能力，又不亏待四皇子的军功，可减少朝野争议。”

皇帝采纳了林砚的建议。二皇子赵衡在林砚的指导下，制定了 “削藩后地方安抚政策”，减免藩王封地百姓赋税，推广番薯、玉米等新作物，赢得了民心；四皇子赵珏则在萧衍的带领下，多次击退异族袭扰，军功赫赫。林砚还特意安排二皇子与裕王接触，借助裕王的宗室影响力，为二皇子争取宗室支持；同时，他也向四皇子表明，未来太子登基后，定会让其继续执掌兵权，安抚其情绪。

然而，削藩推进到中原地区时，仍遇到了阻力。中原藩王赵承宗实力较强，不愿交出盐铁权与私兵，暗中联络东北藩王，意图联合反抗。林砚得知后，并未派兵镇压，而是先派使者前往东北，以 “边境防御” 为名，将东北藩王的私兵调往北疆；再让二皇子赵衡前往中原，宣布 “中原百姓赋税减免三年”，同时开放中原商路，让镇北商号在中原设立分号，带动当地经济发展。百姓得到实惠后，纷纷支持朝廷政策，赵承宗失去民心，又失去东北藩王的支持，只好被迫接受 “盐铁收权” 与 “私兵整编”。

削藩已取得阶段性成果：随着西北、西南藩王被平定；中原藩王的核心权力被削弱，私兵大多编入中央军，边境防御得到加强。皇帝看着各地呈递的 “削藩成效奏折” 与 “边境安定报告”，对林砚赞不绝口：“萧彻，你不仅平定了藩王隐患，还稳固了边境，为太子铺路，实乃我大雍之栋梁！”

林砚躬身谢恩：“陛下过奖了。这都是臣与裕王、萧将军，以及两位皇子共同努力的结果。未来，还需继续推进东北、岭南削藩，加强边境防御，确保大雍长治久安。”

这日，林砚再次站在吏部书房的舆图前，看着藩王封地的标记逐渐被朝廷管控区域覆盖，边境线上的 “边防军镇” 标记密密麻麻，心中满是欣慰。削藩、防边与储君铺路之路仍需继续，但只要坚持 “稳步推进、兼顾全局” 的策略，大雍王朝定能迎来真正的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