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权臣 第18章 挑选谷种

曲辕犁在田庄里派上了大用场，翻耕好的土地像被精心梳理过的绸缎，等待着播种的时节。林砚却没有急于让农户们下种，他知道，好的种子是丰收的基础，仅凭田庄里留存的陈旧谷种，很难实现产量的突破。

某日清晨，三辆满载着麻袋的马车驶进田庄，车身上印着京城最大的种子商行 “丰瑞号” 的标记。林砚带着忠伯和几个老农迎了上去，掀开麻袋一角，饱满圆润的谷种便露了出来，与田庄里常见的瘪瘦谷种形成鲜明对比。

“公子，这就是您从京城买来的谷种？” 张大爷捻起一把谷种，放在手心仔细端详，眼中满是好奇，“看着是比我们的种子饱满，可这能行吗？听说京城来的种子金贵得很，要是不适应咱们这的土地，可就白费功夫了。”

林砚笑着点头：“张大爷说得有道理，所以我才买了五种不同的谷种。” 他指着麻袋上的标记一一介绍，“这种是抗旱的‘沙耐旱’，适合山脚的坡地；这种是耐涝的‘水长流’，可以种在低洼处；还有这三种是早熟、晚熟和高产的品种，我们都试试，看哪种最适合咱们田庄。”

他早已在田庄东侧划分出了两亩试验田，按照谷种的种类分成五个区域，用木牌做好标记。农户们围在试验田旁，看着林砚亲自示范如何选种 —— 他将谷种倒入清水中，捞出漂浮的瘪粒和杂质，只留下沉在水底的饱满种子。

“选种一定要选颗粒饱满、没有病虫害的。” 林砚一边演示一边讲解，“就像咱们挑人干活，得挑身强力壮的才行。这些好种子发芽率高，长势旺，将来的收成自然好。”

农户们看得认真，有人忍不住问：“公子，那剩下的瘪种子咋办？扔了怪可惜的。”

“瘪种子可以留着喂牲口，不能用来播种。” 林砚解释道，“如果用不好的种子播种，长出的庄稼也会瘦弱多病，产量肯定上不去。这就叫‘好种出好苗，好苗结好果’。”

接下来的播种，林砚要求农户们严格按照不同品种的间距播种。他用绳子拉出线绳，在田地里划出整齐的行距和株距，规定每穴只能播三到四粒种子。这让习惯了随手撒播的农户们很不适应。

“公子，哪用这么麻烦？以前我们都是一把种子撒下去，长得密些才好呢。” 李伯不解地说。

“种得太密反而不好。” 林砚蹲下身，指着土里的种子，“庄稼和人一样，也需要呼吸和阳光。种得太密，它们就会争着抢阳光、抢养分，最后都长不好。合理的间距能让每棵庄稼都长得健壮，结的果实也会更多。”

他还教大家在播种后覆盖一层薄土，再轻轻压实，这样既能保持土壤湿度，又能防止鸟雀啄食种子。这些细致的要求让农户们虽然觉得繁琐，但看到林砚亲自下手示范，也都认真地照做起来。

为了让农户们真正学会选种育种，林砚特意在打谷场举办了一场讲座。他把五种谷种分别放在陶盆里，挂在阳光下，让大家观察它们的外形、颜色和饱满度。

“大家看，这两种谷种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仔细看就能发现，这种的谷粒更饱满，谷皮更光滑，这就是好种子。” 林砚拿起两种相似的谷种对比着，“我们收获的时候，也要注意挑选这样的谷种留种，把最好的种子留给明年。”

他还讲解了简单的育种方法：“把选好的种子晒上两三天，杀死里面的虫卵和病菌，再用温水浸泡半天，这样能提高发芽率。这些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只是我们以前没太在意。”

农户们听得津津有味，以前他们播种都是凭着老经验，从没想过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张大爷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块布，用一种只有自己认识的字体和标记，认真地记下林砚说的每一个步骤，他说：“三公子讲的这些，比村里老秀才讲的还明白，我们可得好好学。”

日子一天天过去，试验田里的谷种陆续发芽，嫩绿的禾苗破土而出，五种不同的谷种长势各不相同。林砚每天都会去试验田查看，记录下它们的生长情况：“沙耐旱” 的幼苗长得最矮，但根系最发达；“水长流” 的叶片最宽，颜色也最绿；高产品种的发芽率最高，长得也最整齐。

他把这些观察结果告诉农户们，让大家一起讨论每种谷种的优缺点。农户们看着试验田里的禾苗，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们开始相信，三公子带来的不仅是新的农具和种子，更是一种能让田庄变好的希望。

林砚站在试验田边，看着随风摇曳的禾苗，心中充满了信心。挑选谷种只是科学种田的开始，只有让农户们真正掌握这些知识，才能从根本上改变田庄的面貌。而试验田里每一株茁壮成长的禾苗，都在预示着一个丰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