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子权臣 第111章 人才储备

苏父服用雪莲汤半月后，气色已明显好转，竟能扶着拐杖在院中散步。这日清晨，林砚提着刚从商号库房取出的上等人参前来探望，刚进院门，就见苏清鸢正陪着父亲在梨树下练太极，晨光透过花瓣落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派温馨祥和的画面。

“萧公子来了！” 苏父看到林砚，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声音虽仍有些虚弱，却已没了往日的颓态，“若不是你寻来的雪莲，我这条老命怕是早就没了。”

林砚连忙上前扶住苏父，将人参递到苏清鸢手中：“苏伯父吉人天相，康复是迟早的事。这人参您每日切片煮水喝，能补气血，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三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苏清鸢泡上刚采的雨前龙井，茶香袅袅中，苏父说起自己行医多年的遗憾：“我年轻时曾收过几个寒门弟子，其中有个叫阿木的，悟性极高，辨药认方一学就会，可惜他家境贫寒，连笔墨都买不起，最后只能回家种地，真是可惜了。”

林砚闻言，心中一动。他想起前些日子在户部与王晏谈论盐铁改革时，王晏曾感叹：“各地推行改革缺人手啊！懂算术的不会管粮，懂农技的不懂律法，能挑大梁的人才太少了。” 当时他还未深思，此刻听苏父提起阿木的遭遇，才猛然意识到 —— 寒门子弟中藏着无数有天赋的人，却因教育不公被埋没，这不仅是个人的遗憾，更是国家发展的损失。

“苏伯父，” 林砚放下茶杯，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我想在田庄附近办一所书院，招收寒门子弟，不仅教经史子集，还教算术、农技、医药这些实用学问，您觉得如何？”

苏父眼睛一亮，激动地抓住林砚的手：“好！太好了！若真能如此，不知能救多少寒门学子！我这就把珍藏的医书都捐出来，还能亲自去授课！”

苏清鸢也笑着附和：“我也能去教医药课，再把父亲的医案整理成册，作为教材。”

得到苏家父女的支持，林砚办学的决心更足了。次日，他便带着周成海前往镇北侯府名下的东郊田庄选址。田庄东侧有一片背靠青山、前临溪流的空地，春日里野花遍地，溪水清澈，正是读书治学的好地方。“就选这里！” 林砚指着空地中央的老槐树，“在这里建讲堂，东边建藏书楼，西边盖宿舍，南边挖个池塘，学生们既能读书，又能修身养性。”

接下来的三个月，林砚几乎将所有空闲时间都投入到书院筹备中。他从商号拨出五万两白银作为启动资金，聘请京城最好的工匠设计图纸；亲自前往城郊的破庙，邀请隐居多年的老秀才张景明出山 —— 张景明曾是前朝探花，因不满官场黑暗辞官归隐，林砚三顾茅庐，终于用 “学以致用，造福百姓” 的办学理念打动了他，聘其为书院山长。

师资招募并非一帆风顺。林砚想请商号掌管账目的王先生教算术，王先生却面露难色：“公子，我只会记账，哪会教书啊？” 林砚笑着将一本自己编写的《实用算术纲要》递给他：“您只需照着这个教，从加减乘除到商号记账法，循序渐进，学生们定能学会。” 他还亲自拜访退休的户部郎中李大人，请其教授律法；邀请田庄经验最丰富的老管事赵伯，传授农技知识。

书院取名 “明远”，林砚在匾额上亲自题写 “明辨是非，志存高远” 八个大字，挂在讲堂正门上方。开学前一月，他让人在周边州县张贴告示：“明远书院招收寒门子弟，免学费、包食宿，成绩优异者另有助学补贴。” 消息传开，短短十日就有两百多名学子报名，最远的来自百里外的青州，背着干粮徒步而来。

入学考核那日，林砚亲自出题，考题分为两部分：笔试考《论语》中的 “仁政” 章节，口试则问 “如何让家乡的百姓过得更好”。有个叫陈生的少年，父母双亡，靠给人放牛为生，口试时说：“我家乡的田地总被水淹，若能学会修水渠的法子，就能让庄稼丰收，百姓就不会饿肚子了。” 林砚听后深受触动，当即决定录取他，并额外给了他一笔生活费。

开学典礼那天，阳光正好，三百余名学子穿着统一的青布校服，整齐地站在操场上。林砚走上讲台，声音洪亮：“诸位同窗，你们大多出身寒门，求学不易。但我要告诉你们，出身不能决定未来，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明远书院的宗旨是‘学以致用，造福百姓’，你们不仅要读圣贤书，更要学实用技，将来用所学让家乡变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书院的课程设置独具匠心。每日清晨，学子们先在操场练武强身，再到讲堂听张景明讲经史；上午学习算术或律法，王先生教记账时，会带学子们到田庄的账房实践，让他们亲手记录粮食收支；下午则是农技或医药课，赵伯带着学子们在田庄的试验田种庄稼，教他们选种、施肥、防治病虫害；苏清鸢每月来两次，教学子们辨认草药、包扎伤口，还会带他们去慈善堂义诊，让他们亲身体会 “医者仁心”。

要是遇到田庄遭遇蝗灾，赵伯便带着学子们在试验田研究防治方法。陈生发现蝗虫怕烟，便提议用艾草和硫磺混合点燃，浓烟果然驱散了蝗虫。林砚得知后，立刻让商号将这个方法推广到周边州县，帮助百姓减少了损失。陈生看着自己的办法能帮到别人，激动地对林砚说：“公子，我以后一定要学好农技，让所有百姓都能丰收！”

书院还设有 “实践周”，每月组织学子们去商号学习商业运作 —— 有的学子跟着掌柜盘点货物，有的学习与商户谈判，有的则负责记录物流路线；去乡约堂参与政务 —— 帮里正登记户籍，调解邻里矛盾，起草便民告示。学子们在实践中不仅巩固了知识，更培养了责任感。

慢慢的，书院的藏书楼已收集了五千多册书籍，从经史子集到农书、医书、算术书，应有尽有；师资队伍也扩大到二十人，其中有三位是书院最早的旁听生 —— 他们因家境贫寒无法入学，林砚便允许他们免费旁听，后来因成绩优异，被聘为助教。

等到第一批一百五十名学子毕业举办毕业典礼那天，学子们穿着崭新的长衫，向萧彻和老师们行拜师礼。毕业的学子中，有三十人进入镇北商号，成为各地分号的骨干；二十人留在田庄，推广新的种植技术，让周边州县的粮食产量提高了三成；五十人通过地方选拔，成为县衙的小吏，为百姓办理户籍、调解纠纷；还有五十人跟着苏父学医，其中陈生更是成为了有名的儿科医生，专门为贫困儿童看病。

这日，林砚站在书院的讲台上，看着台下认真听讲的学子们，想起了毕业生的成就，心中满是欣慰。苏清鸢走到他身边，递上一本刚整理好的《明远书院学刊》，上面刊登着学子们写的农技论文、医药心得和政务建议。

“萧公子，你看，这是陈生写的《蝗虫防治新法》，已经被户部推广到全国了。” 苏清鸢笑着说，眼中满是敬佩。

林砚接过学刊，指尖拂过纸上的字迹，心中感慨万千。他创办明远书院时，只是想为寒门学子提供一个机会，却没想到竟培养出了这么多有用的人才。这些学子，就像一颗颗种子，撒在大雍的土地上，生根发芽，终会成长为支撑国家的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