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西侧僻静院落。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彻底沉入地平线,暮色如墨,缓缓浸染天穹。院子里,灯笼已被点亮,昏黄的光线在渐起的夜风中摇曳,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平添几分幽深与静谧。
院子中央的精铁笼内,那嗜血的怪物已不再疯狂挣扎嘶嚎,它蜷缩在笼子最阴暗的角落,身体微微颤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极其微弱的“嗬嗬”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气息奄奄。
它身上那些被夕阳灼烧过的皮肤,呈现出焦黑的卷曲状,散发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和腥气,缕缕青烟早已散尽。更令人惊异的是,随着光线的消失,那些原本在它皮肤下若隐若现、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散发着邪异红光的诡异纹路,此刻也仿佛失去了能量源泉,颜色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彻底隐没,再也看不到丝毫痕迹,只剩下青灰干瘪的皮肤,如同被吸干了水分的枯树皮。
不过,就在这短短片刻之间,李长空凭借其逆天的悟性,已然将那些惊鸿一瞥、复杂无比的邪异纹路,彻底烙印于脑海深处,并完成了惊世骇俗的推演与解析。
他屏退左右,独自立于笼前,双眸微闭,仿佛老僧入定,但在他那浩瀚如星海的识海之中,正上演着一场思维风暴。
那些诡异纹路的每一道笔画、每一个转折、每一个节点,都被无限放大、分解、重组,在李长空的不断推演下,它们并非杂乱无章的涂鸦,而是构成了一种极其古老、邪异、却又暗合某种天地至理的“阵”或“咒”。
它们以人体的经络气血为基,以一种特殊炼制的、蕴含极强阴性能量和嗜血渴望的“灵血墨”为媒,被某种秘法强行烙印、深植于受术者的皮肉乃至骨髓之中。
随着逆天悟性全力发动,李长空的思维如同最高效的演算机构,疯狂模拟着这些纹路的运行机制与能量流转方式。
“纹路起于丹田气海,丹田内则有一枚血红色血核,却非引动内力,而是……强行撕裂窍穴,构建一个扭曲的、不断吸食宿主精血的血核。”
“纹路顺延手足三阴经逆行而上,途经心脉,侵染识海……原来如此,并非增强心智,而是以狂暴的血煞怨气冲刷、麻痹、最终彻底摧毁受术者本身的神魂意识,只留下最原始的嗜血本能。”
“而制造者则可通过血核控制其本体,使其成为杀戮工具。”
“纹路遍布四肢百骸,深入肌理……并非强化肉身,而是以一种近乎掠夺的方式,将吸食的血液精华强行注入、填充、膨胀肌体纤维,短时间内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与速度,实则透支生命本源,如同吹胀的皮囊,看似强大,内里早已千疮百孔,一旦失去血液供养,便会迅速枯萎!”
“那纹路对日光,尤其是蕴含天地阳气的日光极度敏感、排斥……并非简单的畏惧,而是其本身的阴气和血煞之气与至阳之气截然相反,如同冰遇烈火,阳气会剧烈冲击、破坏纹路中脆弱的能量平衡,引发反噬,灼烧载体,所以这怪物只能于夜间活动。”
“炼制手法……粗糙!暴戾!完全不顾受术者死活,只追求短时间内制造出嗜血的杀戮工具,许多节点处理得极其蛮横,血气流转滞涩,浪费极大,且对施术材料的要求极高,失败率定然不低……”
一幕幕推演画面在李长空脑中飞速闪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透彻,他不仅完全理解了这邪术的原理,更凭借其超越常人的悟性,瞬息间便洞察了其所有的优点、缺陷、以及……那隐藏在邪异外表下,某种触及生命力量本质的、极其危险的“可能性”。
“果然……这制造的并非是僵尸……而是在活人体内,强行铭刻一种以透支生命潜力为代价的嗜血纹路。”
李长空心中豁然开朗,同时也涌起一股更深的寒意,“此术的核心,在于那嗜血纹路和血核本身,它像一套寄生系统,掠夺宿主神智,操控宿主身体,吞噬宿主精血,通过吸食血液来维持自身运转并反馈力量给宿主肉身,宿主……早已死亡,活着的,只是这套被纹路驱动的、充满嗜血**的空壳。”
“究竟是谁?创造出了这种灭绝人寰的邪术。”李长空暗自评价,此法虽邪异残忍,但其思路——以外力铭刻方式强行改变、提升生命形态——却堪称惊才绝艳。
只是走错了方向,一味追求速成与杀戮,陷入了邪道。
“那血核又是什么材质呢?”
李长空走上前,打开笼子,一步迈了进去,感受到生人的气息,那怪物居然嘶吼着又要起身,可李长空哪管的了那么多,一拳轰出,狂暴的力量直奔怪物的丹田位置。
轰
李长空一拳直接洞穿了怪物的丹田,甫一进入,李长空就抓到了一个坚硬的类似石块的东西。
“吼。”
剧烈的疼痛让那怪物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可李长空根本不为所动,在他握住那东西的瞬间,他就明白了那所谓的血核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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