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前院
李长空那一声“活腻了”,如同惊雷般在四大高手心中炸响。
紧随其后的,是一股如同万丈深海骤然倾覆、又似九霄苍穹轰然压落的恐怖威压,这威压并非简单的气势压迫,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质、力量层次的绝对碾压。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成了实质,变得粘稠无比,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吞咽铅块,庭院中的花草树木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按住,枝叶停止了摇曳,连虫鸣都瞬间死寂。
韩冷、罗烈、王昆、以及刚刚退入阴影的桑木公,四人脸色剧变,只觉得周身经脉内的内力运转瞬间变得晦涩艰难,仿佛被冻结了一般,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渺小感,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宗……宗师?!”韩冷瞳孔骤缩,失声惊呼,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变得尖利扭曲,“你……你竟然是宗师境?!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世上怎会有如此年轻的宗师?!”
他年轻时曾随师尊,一位先天巅峰的剑术名家,拜见过一位隐世的宗师中期前辈,那位前辈仅仅是一个眼神,一股无意中散发的威压,就让他师尊那般人物都噤若寒蝉,动弹不得,那种感觉,他至今记忆犹新。
然而,此刻从李长空身上感受到的威压,比当年那位宗师中期前辈,强大了何止数倍?!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境界压制,而是如同萤火与皓月、溪流与瀚海般的本质差距。
他没记错的话,秦王今年才二十一岁吧?二十一岁的宗师?!这已经超出了韩冷的认知极限,他甚至不敢去想,这究竟是宗师境的第几重?后期?还是……那传说中的圆满之境?!
他本以为秦王能覆灭北莽,是三十万边军的功劳,毕竟北莽也有宗师,而宗师也是能被大军耗死的,他以为北莽的宗师都是被秦王的大军耗死的,可现在看来,北莽的那些宗师极有可能是被秦王打死的。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让韩冷的大脑一片空白,握剑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依仗,在这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成了可笑的笑话。
李长空根本懒得理会韩冷的惊骇欲绝,对于这些胆敢潜入林府、意图行刺甚至威胁到黛玉的蝼蚁,他心中唯有冰冷的杀意。
他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花哨繁复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步踏出。
然而,在韩冷等人眼中,这一步却仿佛缩地成寸,李长空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下一刻便已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疯虎”刀王昆的面前!
王昆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看到一只白皙修长、却蕴含着毁天灭地力量的手掌,轻飘飘地按向了自己的胸膛,那手掌的速度看似缓慢,实则快到了极致,仿佛无视了空间与时间的阻隔!
“不——!”王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嘶吼,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噗嗤——!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闷响。
没有骨骼碎裂声,没有鲜血喷溅声,在几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李长空的手掌轻轻印在了他的胸口,下一刻,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如同火山爆发般,自那掌心轰然涌入王昆体内!
王昆的身躯,如同被投入炼钢炉的冰块,从内部开始瓦解、崩溃、气化,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完整的一声,整个人便“嘭”的一声,炸成了一团浓郁的血色雾气,连一块完整的骨头、一丝布片都未曾留下,只有空气中骤然弥漫开的刺鼻血腥味,证明着他曾经存在过。
秒杀!真正的灰飞烟灭!
静!死一般的寂静!
韩冷、罗烈,以及刚刚从阴影中显出身形的桑木公,全都僵在了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三人眼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一拳!仅仅是一拳!一位先天五重、以悍勇疯魔着称的刀法高手,就这么……没了?!连渣都不剩?!
这已经不是武功了!这是仙法!是神魔之力!
桑木公第一个反应过来,亡魂皆冒,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蚀髓蛊是否生效,什么宗师威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用尽一切手段逃,离这个怪物越远越好。
他身形一扭,如同受惊的泥鳅,就要再次融入阴影,施展遁术。
然而,他快,李长空更快!
几乎在王昆化作血雾的同一瞬间,李长空的目光便已锁定了桑木公,他甚至没有转身,只是反手向后,随意地一挥袖袍。
动作轻描淡写,如同拂去衣袖上的尘埃。
但就是这随意一挥,一股凝练如实质、霸道无匹的罡气,如同无形的巨锤,跨越数丈距离,精准无比地轰击在了桑木公那干瘦佝偻的后背上。
轰!!!
又是一声闷响,这一次的声音略显沉闷,却更加令人心悸。
桑木公连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攻城锤正面撞中,佝偻的身躯瞬间弓起,随即如同破麻袋般向前抛飞,人在半空,便已寸寸碎裂,步了王昆的后尘,炸成了第二团血雾,他苦心培育的那些毒虫蛊物,连放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便随主人一同化为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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