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再也难以停歇下来。怒涛城的血战,北境凛风堡的苦寒厮杀,青苍盟西线的血肉磨盘……这些都只是这场席卷全球的腐化灾难中,几处比较引人注目的血色浪花罢了。真正的绝望和挣扎,就像无声的暗流一样,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蔓延、渗透着。
在远离各大势力核心区域的荒野、废弃城市的边缘,或者是某些不为人知的山谷里,还散布着无数小型的人类聚集点和独立的异兽族群。它们的规模可能非常小,有的只有区区几百人,有的甚至只有几十头兽,和那些庞大的势力相比,简直就是沧海一粟。
然而,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存在,却凭借着残存的技艺、独特的天赋,或者仅仅是那一丝幸运,在这末日之后的世界里顽强地生存着。它们可能没有强大的武器和充足的资源,但它们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和对生存的渴望。在这个充满危机和挑战的世界里,它们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挣扎着,希望能够在这残酷的环境中找到一线生机。
这些小小的聚集地,就像是黑暗中的点点微光,虽然微弱,但依然顽强地燃烧着。它们或许没有强大的实力,没有先进的科技,甚至没有足够的资源,但它们有着对生存的渴望,有着不屈的意志。
然而,此刻,这些微光正在接连熄灭。一场悄无声息的湮灭,正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蔓延。这些小型的人类聚集点和异兽族群,一个接一个地被黑暗吞噬,消失在这片荒芜的世界中。
一个名为“溪谷镇”的小型人类定居点,依靠一条尚未被完全污染的地下河,勉强支撑了数日。但今天,镇子外围的城墙在数十头腐化鬣狗和几只将级变异秃鹫的疯狂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镇长,一位年迈的超凡初阶土系觉醒者,怒吼着将最后的力量注入大地,升起一道土墙,随即被一头腐化鬣狗扑倒,喉咙被利齿贯穿。绝望的哭喊与兽类的咆哮很快归于沉寂,只留下被践踏的农田和弥漫的血腥。
另一片茂密的丛林深处,一个由“森猿”族群占据的古树领地,此刻正被一种诡异的、如同黑色苔藓般的腐化菌毯缓慢侵蚀。树木枯萎,灵果凋零。年轻的猿王试图带领族群迁徙,却在途中遭遇了大群被腐化的、双眼赤红的猎豹。一场寡不敌众的遭遇战后,森猿族群死伤惨重,残存的成员四散逃入更危险的原始丛林,前途未卜。
甚至是一些天性温和、早已开启灵智的草食性异兽,如祥瑞鹿、月光狐等,也无法幸免。它们被迫离开世代栖息的草原与林地,惊慌失措地奔逃,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腐化捕食者。一只年幼的月光狐躲在焦黑的树洞中,瑟瑟发抖地看着外面一头被腐化的巨熊撕碎了它的父母,那双纯净的眼眸中倒映着血色,充满了对这个突然变得疯狂世界的恐惧与不解。
并非所有小型势力都坐以待毙。也有独行的强者,在灾难中挺身而出。
一位自称“流浪剑客”的人类领域境强者,无人知其来历,只凭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游走在东陆边缘的沦陷区,剑光过处,腐化兽如同割草般倒下,救下了数个濒临毁灭的小型车队和村落。但他行踪飘忽,如同救世的幻影,无法顾及所有。
一头被称为“荒原孤狼”的王阶巅峰异兽,它不属于任何大势力,独自统治着一片广袤的戈壁。当腐化兽潮试图侵入它的领地时,这头孤狼发出了震天的咆哮,独自迎战数倍于己的敌人,狼爪撕裂大地,风沙成为它的武器,硬生生将兽潮挡在了戈壁边缘,守护着那片它视为家园的不毛之地,也间接庇护了戈壁中几个依靠采矿生存的人类前哨站。
这些零星的火花与无声的湮灭,共同构成了这场全球灾难最真实、也最残酷的底色。生存,从未如此艰难。
在这场凡俗生灵的存亡之战背后,是整个星球灾难的零星的画面。位于力量顶点的九位异兽皇者,虽然表面上看似无敌,但实际上他们同样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些压力的源头并非来自于眼前汹涌的兽潮,而是来自于他们各自领地深处的那些空间裂缝。这些空间裂缝是俩个世界连接的缝隙,却又被异种单方面入侵,成为了世界的灾难的来源。
在东方的青苍山脉,苍榕依旧静静地立在平原之上。然而,他的意志早已与整片山脉的地脉、灵能乃至法则融为一体。他就像是这片山脉的守护神,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土地。
通过与山脉的紧密联系,苍榕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在青苍盟势力范围内,之前被他以雷霆手段清理掉的几个隐秘空间异常点。这些异常点原本是空间裂缝的所在之处,虽然他已经将其封堵,但此刻他却发现,这些位置正传来极其微弱但持续不断的空间涟漪。
这些涟漪就像是有人在另一侧轻轻地敲击着被堵死的门,虽然力量微小,但却让人无法忽视。苍榕知道,这意味着有什么东西在另一侧试图撬开这扇被他堵住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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