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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恋爱甜品屋 > 第60章 白月光烫伤后,妻子弃女在雨夜

雨下得很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急促又沉闷的声响,连成一片水幕,几乎看不清外面的路。凌晨一点的街道空荡得吓人,只有路灯昏黄的光晕在雨水中模糊地荡漾开。

沈南知的心跳得厉害,一种没来由的心慌紧紧攥着他。他刚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比预计时间晚了两个多小时。手机因为会议调了静音,此刻拿起来,才看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大部分来自家里的保姆刘姨。

最早的一个电话,是在三个小时前。

他猛地踩下油门,性能良好的轿车划开积水,飞快地驶向那个他称之为家的方向。那心慌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随着距离的缩短越来越重,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他想不明白,囡囡有刘姨看着,孟雨晨今晚说是去参加一个朋友聚会,能出什么事?

车还没停稳,他就看到别墅一楼灯火通明,院门和大门都敞开着,刘姨没打伞,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的暴雨里,正打着电话,满脸的焦急和泪水,看到他的车,几乎是扑了过来。

“先生!先生您可回来了!!”刘姨的声音带着哭腔,被雨声盖过了一大半。

沈南知推开车门,雨瞬间打湿了他的西装外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囡囡呢?”他一边问,一边快步往里走,心里那不好的预感攀升到了顶点。

刘姨跟在他身后,语无伦次,浑身发抖:“囡囡…囡囡不见了……太太、太太她……”

客厅里一片狼藉,像是匆忙间打翻了什么。沈南知的心猛地一沉,视线快速扫过每一个角落,没有那个小小的身影。他猛地转头,抓住刘姨的胳膊:“什么叫囡囡不见了?说清楚!”

刘姨被他从未有过的严厉吓得一哆嗦,哭得更凶:“大概晚上九点多,季、季先生打了个电话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太太接完电话就慌了神,说是季先生做饭烫伤了手,很严重,一个人在医院,她必须马上过去。”

季淮。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了沈南知一下。

“然后呢?!”他低吼,额角青筋隐现。

“囡囡那时候还没睡,抱着太太的腿不让走,哭得厉害……太太她、她急着走,掰开囡囡的手……囡囡摔倒了,哭得更凶……太太就、就……”刘姨似乎难以启齿,呼吸急促起来,“太太就对囡囡吼,说‘别哭了!烦不烦!叔叔的手更重要!你再不听话妈妈就不要你了!’然后……然后她就拿着车钥匙跑了……”

沈南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都冻僵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等了很久,太太没回来,囡囡一直在哭,后来哭累了,好像睡着了……我、我就想着先去洗个澡,出来再看看她……可是等我大概十一点从浴室出来,囡囡、囡囡就不在床上了!大门开着……她肯定是跑出去了……去找妈妈了……”刘姨瘫软下去,捶着自己的胸口,“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去洗澡的!先生你报警吧!快找囡囡啊!这么大的雨……”

沈南知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世界所有的声音都褪去了,只剩下窗外狂暴的雨声和刘姨绝望的哭泣。孟雨晨为了季淮,把他们才三岁多的女儿一个人丢在家里?还说了那种话?而囡囡……他的囡囡,因为妈妈那句话,跑进了这么大的雨夜里?

巨大的愤怒和恐慌瞬间淹没了他,几乎让他站立不稳。他猛地转身,重新冲进暴雨里。

“囡囡!囡囡!”他的声音嘶哑,被风雨撕扯得破碎。

雨水冰冷刺骨,打在他脸上、身上,他却毫无知觉。他沿着别墅周围的道路发疯一样地找,手电筒的光柱在雨幕中慌乱地晃动,照亮空无一人的街道、湿漉漉的绿化带、冰冷的垃圾桶……每多看一眼,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时间每过去一秒,恐惧就加重一分。这么小的孩子,在这样的雨夜,会去哪里?会不会摔倒了?会不会被坏人带走了?会不会……

他不敢想下去。

他一遍遍打着孟雨晨的电话,永远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为了那个季淮,她连手机都关了。彻底断绝了和这个家的联系,也断绝了女儿找到她的任何可能。

沈南知的心一点点沉进冰窖最底层,冻得发硬,裂开丝丝缕缕的痛楚。这么多年,他到底在坚持什么?他以为终有一天能暖热的那颗心,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

就在他几乎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晃过小区街心公园那个小小的儿童滑梯。平时天气好,他常常带囡囡来这里玩。

光影掠过滑梯下方那个封闭的小小空间时,他似乎看到了一抹微弱的反光。

像是一只小鞋子的塑料饰物。

沈南知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猛地跪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弯腰朝那狭窄黑暗的空间里看去。

手电光柱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浑身湿透,像一只被遗弃在路边瑟瑟发抖的小猫。她的小裙子紧紧贴在身上,头发黏在苍白的小脸上,嘴唇冻得发紫。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同样湿透了的、穿着公主裙的洋娃娃——那是去年生日时,他跑遍全城才买到的限量版,她说是爸爸送的,她最喜欢。

那一刻,沈南知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捏得粉碎,痛得他几乎蜷缩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囡囡……?爸爸来了,囡囡……”

小女孩似乎被光晃到,或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小的身体动了一下,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平时像黑葡萄一样亮晶晶、盛满了快乐和依赖的大眼睛,此刻空洞又茫然,带着巨大的恐惧和委屈,看清是他之后,瞬间蓄满了泪水。

“爸爸……”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带着哭腔和冰冷的颤抖。

沈南知迅速脱掉自己同样湿透的西装外套,将女儿连同那个湿漉漉的娃娃一起,小心翼翼地包裹住,抱进怀里。小小的身体冰冷得吓人,在他怀里不住地哆嗦。

他紧紧抱着女儿,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声音沙哑得厉害:“囡囡不怕,爸爸在,爸爸找到你了……告诉爸爸,妈妈呢?”

这是他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期望。也许有什么误会,也许孟雨晨后来回来过,也许……

囡囡的小脸埋在他湿漉漉的衬衫里,冰凉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她极小声地、断断续续地抽噎着说:“妈妈……妈妈不要我了……”

沈南知浑身一僵。

怀里的女儿吸着鼻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混合着雨水,打湿他的胸口,那温度却烫得他心口生疼。

“妈妈说……叔叔的手更重要……囡囡不乖……妈妈就不要囡囡了……”

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她听不懂大人复杂的情感纠葛,她只是准确地复述了那句足以摧毁她整个小小世界的话。

轰隆一声,天空炸响一道惊雷,惨白的光瞬间照亮沈南知毫无血色的脸。

最后一丝期望,彻底粉碎。连同他这么多年所有的坚持、所有自以为是的温暖、所有小心翼翼的维系,都在女儿这句带着哭腔的复述里,灰飞烟灭。

原来,他视若珍宝的女儿,在孟雨晨心里,真的比不上季淮烫伤的一根手指头。

多年的付出,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紧紧抱着女儿,站起身,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向家的方向。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却冲不散那刻骨铭心的冰冷和绝望。

回到家,刘姨看到他们父女的样子,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和自责。沈南知没有力气再去责备谁,他只是哑着嗓子吩咐:“放热水,准备干净的毛巾和衣服,煮点姜汤。”

他亲自给囡囡洗了热水澡,用柔软的毛巾仔细擦干她冰冷的身体和头发,换上干爽温暖的睡衣。小家伙大概是惊吓过度又受了寒,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但即使在睡梦里,她也依旧不时地抽噎,小手死死抓着他的手指不放,眉头紧紧皱着。

沈南知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女儿苍白的睡颜,听着她有些不稳的呼吸,心里的怒火和寒意交织翻涌,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依旧没有孟雨晨的任何来电和信息。倒是新闻客户端推送了几条本地消息。

鬼使神差地,他点了进去。

下一秒,他的目光凝固在手机屏幕上。

最热门的一条社会新闻,配图是一张有些模糊但足以看清内容的照片——背景是医院明亮的走廊,孟雨晨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男人的手,低头轻轻地吹着气,眼神里的心疼和专注几乎要溢出屏幕。那个男人,正是季淮。他微微侧头看着孟雨晨,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标题写得极具煽动性:“情深义重!知名企业高管深夜携美现身医院,疑为爱徒手做羹汤反受伤,佳人悉心呵护羡煞旁人。”

下面的评论更是精彩纷呈。

“哇!是孟雨晨和季淮吧?听说他们当年就是一对,是家里不同意才分开的?”

“这女的不是结婚有孩子了吗?老公好像也挺厉害的,这是……旧情复燃?”

“肯定是真爱的,你看她那心疼的样子,比自己受伤还难受。”

“门当户对有什么用,抵不过白月光一笑啊。”

“听说她老公就是个工作机器,冷冰冰的,哪有季画家温柔浪漫。”

“心疼原配……和孩子……”

沈南知看着那张照片,看着那些刺目的文字,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空洞而悲凉,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原来如此。

他以为她在医院焦头烂额地照顾重伤的“白月光”,却原来是这样一副温情脉脉、你侬我侬的场景。甚至迫不及待地上了热搜,向全世界宣告他们的“情深义重”。

而他们的女儿,差点因为这场“情深义重”,死在这个冰冷的雨夜里。

多么讽刺。

他放下手机,轻轻抚摸着女儿滚烫的额头,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而坚定。最后一丝犹豫和眷恋,彻底消失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平静得可怕:“张律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麻烦你尽快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是的,离婚。条件?我只要我女儿的抚养权,其他所有财产,我一分不要。”

挂掉电话,他走到窗前。雨还在下,没有停歇的意思。窗外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但他心里却仿佛拨开了重重迷雾,第一次看得如此清晰。

天快亮的时候,囡囡发起了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开始说明胡话,一遍遍地哭着喊“妈妈别不要我”、“囡囡乖”、“爸爸疼”……

沈南知的心被女儿的哭喊割裂成无数碎片,他抱着女儿,用冷毛巾一遍遍给她物理降温,声音低哑地反复安慰:“爸爸在,囡囡不怕,爸爸永远要囡囡……”

家庭医生赶来,诊断是急性肺炎,需要立刻住院。沈南知二话不说,抱起女儿就赶往医院。

办理住院手续,守着囡囡打点滴,看着她因为呼吸不畅而憋红的小脸,沈南知寸步不离。期间他的手机响了几次,有公司的紧急事务,也有……孟雨晨终于打回来的电话。

他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眼神没有一丝波澜,直接按了静音,将手机反扣在桌上。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第二天下午,在药物的作用下,囡囡的烧终于退了一些,沉沉睡去。沈南知熬得双眼通红,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透着一股浓重的疲惫和冷硬。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又猛地被关上。

孟雨晨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昨天离开时的那条裙子,只是皱得不成样子。头发有些凌乱,妆容也花了,脸上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南知!囡囡怎么样了?”她快步走到床边,想伸手去摸女儿的额头,声音带着刻意的放软,“我手机没电了,刚回家刘姨才告诉我……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季淮他昨晚伤得挺重的,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沈南知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包容,甚至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冷得让孟雨晨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忙什么?”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像淬了冰,“忙着给他吹手?还是忙着……上热搜?”

孟雨晨的脸色瞬间白了白,眼神闪烁了一下,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又被一种理直气壮取代:“你……你看到了?那是记者乱写的!当时他疼得厉害,我就是……就是下意识吹了一下……而且,那是季淮啊!他在这里就一个人,我怎么能不管他?他的手对他来说多重要你不知道吗?他是画家!”

“他的手重要。”沈南知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每一个字都像冰碴,砸在地上,“所以,囡囡就可以被丢下,淋雨,发烧,得肺炎,差点死在外面,是吗?”

孟雨晨被他眼里的冰冷和话语里的内容惊得后退了一步,声音尖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囡囡不是有刘姨看着吗?怎么会跑出去?刘姨是怎么做事的?!我就离开一会儿……”

“是啊,就一会儿。”沈南知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为了你的白月光,把女儿扔在雨夜,关机,失联,和别的男人在医院上演情深义重上热搜。孟雨晨,你真行。”

他把桌上那份刚刚让助理送来的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声音没有一点温度:“签了吧。”

孟雨晨的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书”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上,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抬头:“你……你要离婚?就因为这点事?沈南知,你至于吗?囡囡现在不是没事吗?我只是去照顾一下朋友!”

“没事?”沈南知指向病床上小脸惨白、呼吸急促的女儿,压抑的怒火终于冲破冰层,声音低沉却骇人,“你管这叫没事?!孟雨晨,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囡囡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昨天晚上找不到妈妈,冒着那么大的雨跑出去,缩在滑梯下面发抖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在梦里哭喊着妈妈别不要她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给另一个男人吹手!在享受久别重逢的温情!”

他深吸一口气,逼回眼底的酸涩,指着协议:“签了字,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照顾他,去给他的手下跪都行。但囡囡,从此以后跟你再无关系。我不会让一个心里只有别人、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随意丢弃的女人,再做她的母亲。”

“不……我不签!”孟雨晨猛地摇头,像是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语气软了下来,带上了一丝哀求,“南知,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就是太着急了……我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见季淮了,我们别离婚,为了囡囡……”

“就是为了囡囡,这婚才必须离。”沈南知打断她,眼神决绝,“你根本不配做她的母亲。”

“沈南知!”孟雨晨的声音尖锐起来,带着哭腔,“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么多年,我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吧?你就因为这一次错误,就要彻底否定我?就要拆散这个家?”

“爱情?亲情?”沈南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看着她,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悲哀,“孟雨晨,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你给过我这个家一点点真正的‘情’吗?你的爱情,从来只属于季淮。而我,不过是你当年家庭压力下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一个稳定的饭票,一个……用来刺激季淮、让他对你念念不忘的工具,不是吗?”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剖开了他们婚姻华丽外表下早已腐烂的内里。

孟雨晨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当年她和季淮赌气分手,恰好家里又看好沈南知的事业和能力,她才负气嫁了。这些年,她享受着沈南知提供的优渥生活,心里却从未真正放下过季淮。她一直以为沈南知不知道,或者不在乎。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还在傻傻地期望有一天能等到她回头。

“囡囡的病历和这次的意外,我都会提交给法院。加上你热搜上的精彩表现,孟雨晨,你觉得法院会把抚养权判给一个公然出轨、遗弃子女的母亲吗?”沈南知的声音冷硬如铁,“签字,你还能保留最后一点体面。否则,我们法庭上见。到时候,全网都会知道,孟家大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母亲。”

孟雨晨被他的话彻底击垮了。她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夜之间变得无比陌生的男人,看着他眼底不容置疑的决绝,终于明白,这一次,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不是因为赌气,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因为她触碰了他绝对无法容忍的底线——他们的女儿。

她颤抖着手,拿起笔,看着那份协议上关于抚养权和财产分割的条款——他只要女儿,其他一切,包括公司股份、房产、存款,他全都留给了她。

巨大的悔恨和恐慌如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她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最包容她的男人,也差点失去了视她如天的女儿。

笔尖悬在签名处,却沉重得无法落下。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敲响了。

一个温润的男声传来:“雨晨?你在里面吗?我听说囡囡病了,来看看……”

是季淮。他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歉意。

沈南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看着孟雨晨,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你的‘更重要’的人来了。还不走?”

孟雨晨看着门口季淮那张此刻让她感到无比烦躁和尴尬的脸,再看看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儿和面前冷硬如铁的丈夫,巨大的羞惭和后悔让她无地自容。

她最终没有签那个字,扔下笔,几乎是落荒而逃,拉着门口的季淮匆匆离开。

沈南知没有阻拦,只是弯腰,轻轻替女儿掖好被角,眼神重新变得温柔而坚定。

之后的日子,沈南知将公司事务大部分移交给了副总,专心在医院陪着囡囡治疗。小家伙的病反反复复,折腾了将近半个月才好利索。期间孟雨晨来过几次,每次都带着昂贵的玩具和礼物,但囡囡看到她,要么害怕地往爸爸怀里躲,要么就低着头不说话,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扑过去要妈妈抱了。

孩子的心里,那道伤口,比肺炎更难愈合。

孟雨晨每次都是红着眼眶离开。

沈南知没有再催她签字,只是彻底将她隔绝在了自己的生活之外。他换了门锁,拉黑了孟雨晨所有的联系方式,通过律师和她沟通。

他带着出院后的囡囡搬到了另一处早就购置好却一直空着的公寓,请了新的保姆,干净利落地彻底切断了和孟雨晨的所有联系。

他以为事情就会这样结束,直到法院判决下来,拿到离婚证,他和女儿开始新的生活。

直到这天夜里。

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声势浩大,和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囡囡已经睡了,对新环境适应良好,似乎慢慢走出了那夜的阴影。

沈南知坐在书房处理邮件,窗外电闪雷鸣。

突然,一阵急促又持续的门铃声穿透雨声,响彻整个安静的公寓。

这么晚了,会是谁?

沈南知皱起眉,起身走到客厅,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孟雨晨浑身湿透地站在那里,比上次在医院更加狼狈不堪。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不断流淌,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又红又肿,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不再按门铃,而是开始用力拍打着防盗门,声音凄惶绝望,带着哭腔,被雨声和雷声掩盖得断断续续:

“南知!开门!求求你开开门!”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让我看看囡囡!求求你!让我看看她!”

“南知!我不能没有你们!求你了!”

“季淮他……他根本不是……他骗了我!他……”

轰隆——!

一道巨大的惊雷炸响,彻底吞没了她后面的话语。

沈南知站在门内,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那个哭得撕心裂肺、几乎崩溃的女人。

雨水顺着门缝漫进来一丝冰凉。

他知道她后面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季淮骗了她?那个她弃女儿于不顾、弃家庭于不顾去奔赴的白月光,原来只是个骗子?

真是……荒唐又可笑。

他现在该是什么反应?心痛?快意?嘲讽?还是……原谅?

他只是觉得无比的疲惫和漠然。

这场持续了多年的荒唐戏码,到底还要上演多久?

他看着门外雨中那道模糊狼狈的身影,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没有动。

开,还是不开?

雷声过后,世界仿佛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和门外女人绝望压抑的哭泣声,一声声,敲在冰冷的门上,也敲在死寂的心上。

他知道,无论开不开这扇门,有些东西,从那个雨夜开始,就已经彻底改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那么,她的醒悟,她的忏悔,此刻看来,又还有什么意义?

或许,只是另一个麻烦的开始。

沈南知的手缓缓垂下。

门外的哭求声,在暴雨声中,渐渐微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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