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我找到神明了 第112章 围观沈砚泠大哭

沈砚泠那场在张启灵怀中爆发的、撕心裂肺的痛哭，动静实在不小。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山洞拢音效果又好，那压抑后彻底释放的悲鸣，简直像在你耳边开了杜比全景声。

事实上，除了张启灵，其他三个人……根本就没睡着，或者说，被硬生生哭醒了。

时间倒回几分钟前。

无邪正迷迷糊糊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梦里还在纠结下一块灵魂碎片该去哪儿找，就隐约听到一阵极其压抑的、像是小动物濒死呜咽的声音。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竖起耳朵仔细听。

“胖子……胖子！”他压低声音，用手肘猛捅旁边四仰八叉、鼾声渐起的胖子。

“唔……开饭了？”胖子咂吧咂吧嘴，迷迷糊糊地问。

“开什么饭！你听！”无邪紧张地指向山洞最里面的角落。

胖子也清醒过来，凝神一听，脸色顿时变了。那压抑的、破碎的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和……瘆人。

“是……砚泠弟弟？”胖子声音都变了调，“他……他怎么哭成这样了？！”

与此同时，躺在稍远处、一向浅眠的解雨臣也早已睁开了眼睛。他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推了推眼镜，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角落那相拥的模糊身影，眉头紧锁。

三个人，六只眼睛，在黑暗中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担忧。谁也没敢出声，谁也没敢动，就这么屏息凝神地……围观了起来。

于是，他们完整地目睹了全过程……

从沈砚泠最初那细微的、仿佛拼命压抑的颤抖；

到那一声如同堤坝崩溃般冲出的、让人心肝俱颤的悲鸣；

再到他彻底扑进张启灵怀里，抓着衣襟，将脸埋进去，哭得浑身发抖，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仿佛要把灵魂都呕出来；

最后到哭声渐歇，只剩下脱力的颤抖和嘶哑的、意义不明的低语……

整个山洞都回荡着他那汹涌的悲伤。那哭声不似作伪，是真正从骨子里、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绝望和痛苦。

胖子看得拳头都攥紧了，眼圈发红，用气音对吴邪说：“我滴个亲娘……砚泠弟弟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哭得胖爷我心都碎了……”

无邪也看得鼻子发酸，喉咙发紧。他从未见过沈砚泠这样，哪怕是之前五感尽失、濒临消亡时，他也总是带着一种温柔的、近乎认命的平静。

而现在这种崩溃的、毫无形象的痛哭，反而让他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解雨臣则默默分析着那断断续续的、夹杂在哭声中的低语。“……它走了……为了我……” 这个“它”指的是什么？是什么东西的离开，能让沈砚泠悲痛至此？难道和之前他莫名的“格式化”状态有关？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张启灵，那沉默却坚定的拥抱，那一下下轻拍后背安抚的动作，也让围观的三人心中触动。他们都知道张启灵对沈砚泠的感情，但亲眼见到这铁汉柔情虽然依旧是冷着脸的一幕，冲击力还是不一样的。

当沈砚泠的哭声终于平息，脱力地靠在张启灵怀里，只剩下细微抽噎时，围观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然后又默契地、悄无声息地……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开始努力装睡。

废话！这时候要是被发现他们全程围观，小哥那眼神估计能直接把他们冻成冰雕！砚泠弟弟脸皮那么薄，要是知道哭成这样被他们看见了，还不得直接社会性死亡？

山洞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篝火偶尔的噼啪声，以及沈砚泠细微的、带着鼻音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角落里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动作”，胖子才用极其细微的气音，开始了他的“实时评论”：

“（气音）看见没看见没！刚才小哥抱得多紧！那眼神！啧啧！胖爷我早就说他俩有情况！”

无邪：（气音）“嘘！小点声！不过……砚泠刚才哭的时候，说的‘它走了’……是什么意思？”

解雨臣：（同样气音，带着思索）“可能是指某种……我们未知的、一直陪伴着他的存在？或许就是他之前力量的来源，或者……穿越的代价？”

胖子：（气音）“穿越还有陪嫁……啊不是，是陪葬品？不对，是系统老爷爷？然后老爷爷为了救他牺牲了？所以砚泠弟弟才伤心成这样？”

无邪：（气音）“胖子的脑洞虽然离谱……但这次好像有点道理？不然没法解释他之前那种‘丢了魂’的样子，和现在这崩溃大哭。”

解雨臣：（气音）“可能性很大。如果真是这样，那砚泠现在的状态，反而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反应，以及哀悼过程。他能哭出来，是好事。”

三个人在黑暗中用气音进行着紧张又八卦的交流，仿佛在演一出谍战片。

而角落里的张启灵，其实早就察觉到了那边三个“装睡”的家伙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动静。但他懒得理会。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怀里这个终于宣泄出情绪、此刻疲惫又脆弱的小鱼身上。

他轻轻抚摸着沈砚泠宝蓝色的长发，感受着他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和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沈砚泠似乎终于缓过劲来。他微微动了动，抬起头，露出那双哭得红肿、像两颗水洗过的蓝宝石般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张启灵一眼，然后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说：

“……对不起……弄湿你衣服了……”

张启灵看着他这难得流露出的、带着点羞赧和依赖的模样，心中那片冰封的湖面，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温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无事。”他低声道，手臂依旧环着他。

沈砚泠安静地靠着他，不再说话。但那种隔绝一切的麻木感，似乎随着那场痛哭，消散了大半。他虽然依旧悲伤，但眼神里重新有了光彩和……生气。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悄悄抬眼，飞快地瞟了一眼吴邪他们“睡觉”的方向，脸颊微微泛红，用更小的声音对张启灵说：

“……他们……是不是……没睡着？”

张启灵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嘴角，点了点头。

沈砚泠的脸瞬间红得更厉害了，他把脸重新埋进张启灵怀里，发出了一声生无可恋般的、极其细微的呜咽。

张启灵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而那边“熟睡”的三人组：

胖子：（紧闭着眼，嘴角疯狂上扬）（气音）“嘿嘿……砚泠弟弟害羞了……”

无邪：（同样紧闭眼，肩膀微抖）（气音）“太好了……他终于缓过来了……”

解雨臣：（淡定装睡，内心笔记 1）“情绪宣泄有效，社会性尴尬有助于转移深层悲伤注意力……可列为后续辅助治疗方案之一。”

这一夜，有人崩溃大哭，有人无声陪伴，还有人……吃瓜吃到撑。

但无论如何，那个会哭会笑、有血有肉的沈砚泠，总算是在这场史诗级的哭戏后，重新“上线”了。虽然心里还留着一个巨大的、名为“系统”的空洞，但至少，他不再是一个被格式化的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