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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界隙黑市的混沌图景：六界货，藏六界怨
从赤焰林到界隙黑市的入口，陆衍、叶汐和无妄足足走了四个时辰。当那道漂浮在空间夹缝里的黑色洞口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时，连一直还算镇定的无妄，都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碎隙刃——洞口周围的时空碎片像锋利的刀片，时不时划过空气发出“嘶嘶”声，碎片里映出的画面更是触目惊心：有精灵界生命之泉的黑水泛着泡沫，有妖界九尾狐藤的枯叶簌簌掉落，还有神界圣光殿的金顶下，灵澈正站在灵脉监测阵前，眼神冰冷地看着六界灵脉的衰竭数据。
“进了黑市，记住三个规矩。”无妄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三块黑色的布巾，分给陆衍和叶汐，“第一，用布巾遮住半张脸，别露真容——黑市的‘识面镜’能照出你是哪界的人，人界和精灵界的修士在这里是‘活靶子’；第二，别接任何人递来的东西，尤其是神界商贩的‘圣光水’和魔界商贩的‘恶念丸’，都是用来控制人的；第三，听到‘碎隙铃’响，不管在做什么，立刻找地方躲起来——那是黑市的‘清场信号’，要么是神界的人来了，要么是魔界的恶念兽潮冲进来了。”
叶汐接过布巾，小心翼翼地系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带着警惕的眼睛。她低头看了看竹篮里的九尾狐藤须，用一块深褐色的粗布又裹了两层：“我爷爷的笔记里说，黑市有个‘规矩’，叫‘见货出价，不问出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但也分人。”无妄一边系布巾，一边用碎隙刃在自己左臂的绷带上划了一道小口，让渗出的血渍看起来更明显，“像我们这样带着伤、穿得破破烂烂的，反而不容易被盯上——黑市的人都怕惹上‘麻烦人’，尤其是像我这样看起来像‘空间界逃犯’的。陆衍，你把灵植印往袖子里藏藏，别让红光露出来，灵植印的气息在黑市太扎眼了。”
陆衍赶紧把左手缩进袖子里，又将腰间的灵脉猎捕队令牌往暗袋深处塞了塞——那令牌上的神界星纹太显眼，要是被人看到，说不定会直接引来围攻。他最后检查了一遍怀里的《山海经》残卷，确认残卷被贴身的衣料裹得严实，才跟着无妄和叶汐，一步步走进那道黑色洞口。
刚踏入洞口，一股混杂着多种气味的热浪就扑面而来——有灵植腐烂的霉味，有金属生锈的腥味，还有魔界恶念结晶特有的硫磺味，甚至还夹杂着一丝神界圣光灵能液的甜腻味。陆衍忍不住皱了皱眉，抬眼望去，眼前的景象比他想象中还要混乱：
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溶洞的顶部至少有百丈高，密密麻麻挂满了用空间界萤火虫尸体制成的隙灯。淡蓝色的灯光忽明忽暗，照亮了两侧绵延不绝的摊位——每个摊位都用黑色的空间碎片搭成，有的摊位前挂着褪色的布幡，上面用六界文字写着“收恶念结晶”“卖禁术卷轴”“修界域锁”等字样；有的摊位干脆连布幡都没有，摊主直接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嘴里还不停吆喝着。
溶洞的地面凹凸不平，到处都是黑色的空间裂隙，里面泛着淡淡的恶念气息。行人大多低着头快步走，偶尔有人在摊位前停下，也都是压低声音快速交易，交易完立刻离开，像是怕被什么人盯上。
“先去灵植区，找张老三。”无妄压低声音，指了指溶洞深处的一个方向，“看到那些挂着灵植干花的摊位没？那就是灵植区，张老三的摊位在最里面，挂着狐火藤编的手链，很好认。”
三人顺着人流往灵植区走，一路上，陆衍的目光忍不住被周围的摊位吸引——
一个穿银白神袍的神界商贩，正偷偷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几支泛着黑光的针管：“魔界的‘恶念注射针’，能让人瞬间提升三倍灵能，就是事后会疯癫，要不要？十块圣光灵能液一支，便宜卖你！”
旁边一个穿黑色魔袍的魔界人，立刻凑了过去，从怀里掏出十块黑色的恶念结晶：“我要三支！最近神界的人查得严，我得靠这个才能抢到精灵界的还魂花！”
不远处，一个穿浅绿纱裙的精灵界商贩，正用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攥着一株枯萎的还魂花，对着一个人界逃犯小声说：“这株还魂花，能救你快死的娘，用你手里的《人界灵植图谱》换，怎么样？那图谱在你手里没用，在我手里能换不少隙石！”
人界逃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怀里的图谱递了过去，接过还魂花后，立刻揣进怀里，快步消失在人流中。
叶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竹篮——那本《人界灵植图谱》，她爷爷的笔记里提过，是人界修士世代相传的宝贝，没想到竟然会在黑市被这样交易。
“别管闲事。”无妄注意到叶汐的神色，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黑市就是这样，只有利益，没有道义。我们要是多管闲事，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叶汐点点头，收回目光，跟着无妄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到了灵植区。灵植区的摊位比其他区域的更规整一些，每个摊位前都挂着不同的灵植干花，有红色的狐火藤花，有绿色的还魂花，还有紫色的忘忧草花。摊位前的人也相对多一些，大多是来买灵植疗伤或修炼的修士。
无妄很快就找到了张老三的摊位——正如青璃所说，摊位上挂着一串红色的狐火藤编手链，手链上的藤条还带着淡淡的狐火气息，显然是刚编没多久的。摊主是个中年男人，穿着棕色的粗布衣，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划到下巴的刀疤，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株干枯的忘忧草，仔细地清理着草根上的泥土。
“张老三前辈。”无妄率先走上前，声音压得很低，“我们是青丘来的，想找你买点灵植。”
张老三抬起头，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无妄左臂的绷带上，又看了看叶汐竹篮里露出的狐火藤须一角，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他放下手里的忘忧草，对着三人招了招手：“进里面说，外面人多眼杂。”
三人跟着张老三走进摊位后面的一个小帐篷里。帐篷是用黑色的粗布搭的，里面很暗，只有一盏小小的隙灯挂在帐篷顶上，泛着微弱的蓝光。帐篷里摆着一个木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灵植，有新鲜的，也有干枯的，还有一些装在瓶子里的灵植汁液。
“青丘公主让你们来的？”张老三坐在一个木凳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烟袋，慢悠悠地装上烟丝，“她姐姐当年也常来我这儿买灵植，可惜啊，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最后却死在神界人的手里。”
陆衍心里一紧，忍不住问：“前辈，你认识青璃公主的姐姐？”
“认识，怎么不认识。”张老三点燃烟袋，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她当年经常来我这儿买狐火花蕊，说要用来净化九尾狐藤。有一次，她还跟我说，她发现神界的人在偷偷抽妖界的灵脉，想跟我联手举报，结果没等举报，就被凌苍那个狗东西杀了。”
提到凌苍，张老三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叶汐忍不住问：“前辈，你知道凌苍为什么要杀她吗？”
“还能为什么，怕她坏了灵澈的好事呗。”张老三冷笑一声，“灵澈那个女人，野心大得很，想把六界的灵脉都据为己有，实现永生。青璃她姐姐发现了这个秘密，凌苍作为灵澈的狗，自然要杀人灭口。”
陆衍握紧了手里的空间界碑碎片，心里对灵澈的恨意又深了一层。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放在桌子上：“前辈，我们这次来，是想找你买忘忧草根须和狐火花蕊。这里面是五十块灵能液，你看看够不够。”
张老三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泛着金光的灵能液，满意地点了点头：“够了，而且还多了。”他从木架上拿下两个黑色的布包，递给陆衍，“这个布包里是半斤忘忧草根须，是我十年前从陆家灵植园偷偷挖的，一直没舍得卖；这个布包里是二十朵狐火花蕊，是我最后一点存货了，青丘的藤林被污染后，我就再也没收到过狐火花蕊了。”
陆衍接过布包，打开看了看——忘忧草根须是深褐色的，带着淡淡的药香；狐火花蕊是鲜红色的，上面还带着一丝微弱的狐火气息，正是他们要找的东西。“谢谢前辈。”陆衍说，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用谢我，我也是看在青丘公主的面子上。”张老三把灵能液收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陆衍，“这是空间区的地图，你们要找的星尘砂，只有空间界碑修士石老有。石老住在空间区的碎隙屋里，门口挂着一块隙石，很好找。不过你们要小心，前几天我听说，神界的人找过石老，想抢他手里的空间界碑碎片，石老不肯给，被他们打了一顿，现在还在养伤呢。”
陆衍接过地图，心里对石老的遭遇多了一丝担忧。他对着张老三抱了抱拳：“前辈，谢谢你的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张老三摆了摆手，“最近黑市不太平，神界的人到处找一个人界修士，手里拿着一本旧书，还有灵植印，你们要是看到了，赶紧躲远点。”
陆衍心里一紧，知道张老三说的就是自己。他点点头，跟着无妄和叶汐，快速走出了帐篷。
二、空间区的暗伤：石老的坚守与神界的獠牙
从灵植区到空间区，需要穿过黑市的“交易广场”。广场上挤满了人，比其他区域更混乱——有商贩在大声吆喝着卖东西，有修士在讨价还价，还有人因为抢东西打了起来，场面一片狼藉。
陆衍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广场，尽量避开人群。一路上，他们看到不少神界修士在四处张望，手里拿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画的正是陆衍——显然，灵澈已经下令，在黑市悬赏捉拿他了。
“快走吧，别被他们看到。”无妄压低声音，拉着陆衍和叶汐，加快了脚步。
走了大约一刻钟，他们终于到了空间区。和灵植区的热闹不同，空间区显得格外冷清——这里的摊位很少，大多是卖空间界灵材的，比如隙石、碎隙刃、空间符之类的。摊位前几乎没有人，只有几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空间界修士，坐在摊位后，闭目养神，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碎隙屋就在前面。”无妄指着不远处的一排房子，“那些房子都是用黑色的空间碎片搭的，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就是碎隙屋。石老住的是最里面的那一间，门口挂着一块隙石。”
陆衍顺着无妄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排破破烂烂的房子，最里面的那一间门口，挂着一块黑色的隙石，和无妄之前给他的那块很像。
三人走到石老的房前，无妄轻轻敲了敲门：“石老，我是无妄，空间界的裂隙守卫，想找你买点星尘砂。”
门里没有动静，只有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无妄又敲了敲门：“石老，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想修一下界域锁，不会打扰你很久。”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门口，穿着破旧的黑色衣袍，脸上布满了皱纹，左眼上缠着绷带，绷带上还渗着血。他手里拄着一根用隙石做的拐杖，身体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很虚弱。
“无妄？”石老的声音很沙哑，“你怎么会来这里？空间界出什么事了吗？”
“石老，我们进去说吧，外面不安全。”无妄扶着石老，走进屋里。
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破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几个空的药瓶，还有一块泛着淡蓝色光的星尘砂——那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石老坐在床上，咳嗽了几声，说：“是不是界域锁坏了？我看你的胳膊，伤得不轻啊。”
无妄点点头，撸起左臂的绷带，露出里面的界域锁——那是一个银色的锁链，上面有好几道裂纹，已经失去了光泽。“之前为了带他们闯空间裂隙，耗损太大，界域锁快碎了，需要星尘砂修复。”
石老看向陆衍和叶汐，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这两位是？”
“我叫陆衍，是人界的。”陆衍说，“这位是叶汐，是精灵界的。我们要去神界救我爹，需要星尘砂修无妄的界域锁，还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愿意的话。”
石老的脸色突然变了，警惕地看着陆衍：“人界的？神界最近在找一个人界修士，手里拿着旧书，还有灵植印，是不是你？”
陆衍心里一紧，没想到石老也知道这件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我。我爹被神界的神皇灵澈关在封灵狱，用魂器折磨，我必须去救他。而且灵澈想污染六界的灵脉，用六界命星实现永生，我们必须阻止她。”
石老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灵澈那个女人，不会安分。”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递给陆衍，“这是‘空间界碑碎片’，能感应到封灵狱的位置，还能在空间裂隙里开路，比你的隙石好用多了。我之前被神界的人打，就是因为他们想抢这块碎片，他们怕我帮你们这些反抗灵澈的人。”
陆衍接过碎片，感觉手里沉甸甸的。碎片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有生命一样。“谢谢你，石老。”
“不用谢。”石老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上的星尘砂，“那星尘砂你们拿去吧，不用给钱。我老了，没什么用了，但我不想看到六界被灵澈毁了。你们年轻人，一定要好好活着，阻止她的阴谋。”
无妄拿起星尘砂，感激地说：“石老，谢谢你。等我们救了陆衍的爹，阻止了灵澈，一定回来帮你修复空间界碑。”
石老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这把老骨头，活不了多久了。你们赶紧走吧，神界的人说不定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别被他们抓到了。”
三人不再耽误，向石老道了谢，转身往屋外走。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神界修士的喊叫声：“里面的人听着，赶紧出来！我们知道石老在里面，还有那个人界修士！再不出来，我们就破门了！”
石老的脸色变了：“不好，是神界的人！你们赶紧从后门走，后门通往后山的空间裂隙，能直接到神界边境！”
陆衍三人赶紧往后门跑，石老则拿起拐杖，挡在门口：“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石老，你……”陆衍想说什么，却被无妄拉走了。
“别犹豫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无妄说，拉着陆衍和叶汐从后门跑了出去。
他们刚跑出后门，就听到屋里传来石老的惨叫声，还有神界修士的怒喝声：“老东西，敢拦我们！杀了他！”
陆衍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想回去救石老，却被无妄死死拉住：“我们不能回去，回去就是送死！石老让我们走，就是为了让我们阻止灵澈，我们不能辜负他！”
叶汐也哭了，她擦了擦眼泪，拉了拉陆衍的胳膊：“无妄说得对，我们得赶紧走，去神界救你爹，阻止灵澈，这样才能对得起石老的牺牲。”
陆衍咬着牙，忍住眼泪，跟着无妄和叶汐往山上的空间裂隙跑。身后的惨叫声越来越远，他紧紧攥着手里的空间界碑碎片，心里暗暗发誓：石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阻止灵澈，还六界一个公道！
三、裂隙逃亡与神界边境：逆命路，刚启程
后山的空间裂隙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大——那是一个直径约十米的黑色洞口，里面泛着蓝色的光，像是一个无底深渊。洞口周围的土地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缝，里面时不时会冒出黑色的恶念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就是这里了。”无妄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星尘砂，撒在界域锁上。星尘砂接触到界域锁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音，银色的锁链上的裂纹渐渐变小，恢复了一点光泽。“好了，界域锁暂时修好了，能打开裂隙，带我们去神界边境。”
陆衍看着眼前的裂隙，又想起石老的牺牲，心里五味杂陈。他掏出怀里的《山海经》残卷，残卷自动翻到了记载神界的那一页，纸页上的文字渐渐显露出新的内容：“圣光殿，负三层，魂器阵，恶念缠；界碑碎，破结界，六界心，聚则安。”
“残卷显字了！”叶汐兴奋地说，“上面说，用空间界碑碎片能打破封灵狱的结界，只要我们聚齐六界的力量，就能打败灵澈！”
陆衍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界碑碎片和九尾狐藤须。他看了一眼无妄和叶汐，说：“我们现在就进裂隙，去神界边境。灵澈肯定已经知道凌苍死了，还知道石老帮了我们，她一定会派更多的人来追杀我们，我们得尽快赶到封灵狱，救我爹。”
无妄点点头，拔出短刃，在裂隙前划了一下。一道淡蓝色的光门出现在他们面前，光门里传来神界边境的气息——有圣光的味道，还有恶念结界的冰冷气息。“走吧，光门只能维持一刻钟，我们得快点。”
三人走进光门，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包裹。他们感觉自己像在被狂风拉扯，周围的景象快速变化，从黑市后山的裂隙，变成了神界边境的荒原。
神界边境的荒原是灰色的，地面上布满了裂缝，里面泛着黑色的恶念气息。远处，能看到神界的边境城墙，城墙上站着不少神界修士，手里拿着武器，警惕地盯着周围。城墙的顶部，泛着金色的圣光，形成一道巨大的结界，将整个神界包裹起来——那是灵澈设下的“圣光结界”，普通修士根本无法穿透。
“我们得绕到城墙后面，从秘密通道进去。”无妄压低声音，指了指城墙右侧的一个方向，“我之前在空间界的时候，听石老说过，神界边境有个秘密通道，是当年空间界碑修士为了方便维护空间通道修的，能直接到圣光殿附近，用界碑碎片就能打开。”
陆衍点点头，跟着无妄往城墙后面走。他们躲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观察着城墙上的动静。城墙上的修士很多，每隔十米就有一个，而且都拿着能检测灵能的“圣光镜”——那是一种神界特有的法器，能检测出方圆百米内的灵能波动，一旦发现不是神界的灵能，就会发出警报。
“等会儿我用空间术制造一个幻象，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开，你们趁机去通道口。”无妄从怀里掏出一把空间符，分给陆衍和叶汐，“这是‘隐灵符’，能隐藏你们的灵能波动，有效期只有半个时辰，你们一定要在半个时辰内找到通道口，打开通道。”
陆衍接过隐灵符，贴在自己的衣服上。隐灵符接触到衣服的瞬间，发出一阵微弱的蓝光，然后消失不见。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能波动正在慢慢减弱，变得和周围的恶念气息融为一体。“你自己小心。”陆衍说，心里对无妄充满了感激。
无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时空虫，放在地上。他用手指在时空虫身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符文，时空虫瞬间变大，变成了一个和陆衍一模一样的幻象。“去吧，把他们引到东边的山谷里。”无妄对着时空虫低声说。
时空虫扇动着翅膀，朝着城墙东边的山谷飞去。城墙上的修士看到“陆衍”，立刻大喊起来：“快看，那个人界修士在那里！快追！”
十几个神界修士从城墙上跳下来，朝着时空虫的方向追去。无妄趁机对陆衍和叶汐使了个眼色：“快，就是现在！”
陆衍和叶汐立刻从石头后面跑出来，朝着秘密通道的方向跑去。他们贴着城墙根，尽量避开城墙上的视线，很快就到了秘密通道的入口——那是一个隐藏在城墙后面的山洞，洞口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石头上刻着空间界碑的纹路，和石老给的界碑碎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陆衍掏出界碑碎片，贴在石头上。碎片发出淡蓝色的光，石头慢慢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里传来一阵冰冷的气息，还有微弱的恶念波动——显然，通道里也被灵澈布下了陷阱。
“我们进去吧。”陆衍深吸一口气，率先走进洞里。叶汐紧随其后，手里紧紧攥着竹篮里的九尾狐藤须——她知道，这藤须是破解魂器阵的关键，也是救陆青山的希望。
洞里很暗，只有界碑碎片发出的淡蓝色光能照亮前方的路。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那是恶念结界的符文，一旦触碰到，就会被恶念侵蚀。
“小心点，别碰到墙壁。”陆衍提醒道，用界碑碎片在前面开路。界碑碎片的蓝光照射到墙壁上的符文时，符文会暂时消失，露出里面的石头。
两人沿着通道往前走，走了大约一刻钟，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陆衍赶紧停下脚步，握紧手里的灵植剑——他能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灵能波动很强大，显然是神界的高阶修士。
“是谁在里面？”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赶紧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陆衍心里一紧，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他看了一眼叶汐，小声说：“你躲在我后面，我来对付他。”
叶汐点点头，躲到陆衍的身后，手里攥着还魂花的种子——一旦陆衍遇到危险，她就用还魂花种子缠住对方，给陆衍争取时间。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一个穿着金色神袍的修士出现在他们面前。修士的脸上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手里拿着一把泛着金光的剑——那是神界的“圣光剑”，能轻易斩断普通的灵植和法器。
“人界修士和精灵界修士？”修士的声音里满是不屑，“灵澈陛下果然没说错，你们真的会从这里进来。你们以为，凭你们两个人，就能闯过我的‘恶念阵’吗？”
修士抬手对着墙壁一挥，墙壁上的恶念符文瞬间亮起，黑色的恶念气息从符文里冒出来，朝着陆衍和叶汐扑去。陆衍赶紧用界碑碎片挡住恶念气息，碎片发出的蓝光与恶念气息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音。
“就凭你手里的这块破碎片，也想挡住我的恶念阵？”修士冷笑一声，举起圣光剑，朝着陆衍砍来。
陆衍赶紧挥起灵植剑，挡住圣光剑的攻击。两把剑碰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陆衍猛然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发麻～修士的力量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显然是灵澈派来的高阶修士。
“叶汐，用还魂花！”陆衍大喊一声，拼尽全力挡住圣光剑。
叶汐立刻把手里的还魂花种子撒了出去，绿色的种子落在地上，瞬间长出细小的藤蔓，缠住了修士的腿。修士的动作一顿，陆衍趁机用灵植剑朝着修士的胸口刺去。
修士没想到陆衍会这么快反击，来不及躲闪，灵植剑的红光穿透了他的胸口。修士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慢慢变成黑色的恶念气息，消失在洞里。
陆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他看了一眼叶汐，说：“我们得快点，刚才的动静肯定会引来更多的神界修士。”
叶汐点点头，跟着陆衍继续往洞里走。洞里的空气越来越冷，恶念气息也越来越浓，他们知道，前面就是封灵狱，是灵澈的地盘，也是他们救父之路的最后一关。
掌心的灵植印突然发烫，怀里的《山海经》残卷也泛着红光，像是在为他们加油。陆衍看着前方，眼神里满是坚定：爹，等着我，我来了！六界，等着我们，我们一定会让你恢复平衡，一定会让所有生灵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