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殿界门的辉光如垂落的星河,悬浮在神界云海之上的石门高逾千丈,门楣镌刻的六界星纹因岁月侵蚀而蒙尘,唯有中央那道贯穿天地的灵脉凹槽,仍流淌着微弱的金色光流。灵昭指尖捏着那枚神皇星令,冰凉的金属触感下似有血脉在共振,她站在界门前的白玉广场上,目光扫过广场四周散落的断柱——那是百年前神界内乱时,保皇派与灵澈叛军厮杀留下的痕迹,柱身上的刀痕至今仍泛着淡淡的灵力余波。
“按神皇殿古籍记载,界门灵脉锚点需布在东南西北四隅的石柱上。”无妄站在灵昭身侧,手中展开一卷泛黄的《神界地脉图》,图纸上用朱砂标注的锚点位置与广场四角的石柱恰好对应,“只是这灵脉已沉寂百年,星令能否激活它,还需试过后才知。”
灵昭点头,深吸一口气将灵力注入星令。刹那间,原本黯淡的星令骤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金色光纹从星令表面游走而出,如活物般缠上她的手腕,顺着血脉往心口钻去。她闷哼一声,只觉脑海中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惊雷,无数破碎的画面猛地炸开——
那是一片没有天日的虚无之地,黑色的本源气流在空间中翻涌,前神皇凌渊身着玄色帝袍,长发被气流吹得猎猎作响。他面前悬浮着一枚与灵昭手中一模一样的星令,指尖凝聚的金色血脉之力正缓缓注入星令:“灵昭,待你能以血脉唤醒星令时,便来虚无界本源处取我的印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异常坚定,“守护本源,防灵澈……这是神皇一脉的宿命。”
画面戛然而止,灵昭猛地回神,额角已渗出冷汗。她攥紧星令,方才父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那股藏在血脉中的熟悉感从未如此清晰——原来父亲并非在内乱中彻底陨落,他的魂息竟还残留在虚无界本源之处。
“灵昭?你没事吧?”无妄见她脸色苍白,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却在触碰到她衣袖的瞬间,感受到一股精纯的神皇血脉之力从她体内溢出,与自己的灵力隐隐相吸。
灵昭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界门左侧那根刻满繁复纹路的石柱上。方才的画面中,父亲曾抬手触碰过一根相似的石柱,而此刻,那根石柱的中段恰好有一块与星令大小吻合的凹槽,凹槽边缘的纹路竟与星令上的光纹隐隐呼应。“我知道印记在哪里了。”她迈步走向石柱,指尖的星令自发地脱离掌心,悬浮在凹槽前方。
金色的光流从星令中倾泻而出,灌入凹槽之中。原本黯淡的石柱突然震颤起来,石屑簌簌落下,凹槽深处渐渐浮现出一枚血色印记——那印记呈六芒星状,每一道星芒上都刻着细小的血脉符文,正是凌渊的神皇血脉印记。印记刚一显露,便化作一道红光飞入星令,星令表面的光纹瞬间变得更加繁复,一道淡金色的光膜从星令上扩散开来,将灵昭和无妄都笼罩其中。
“这是……界域共享?”无妄感受着光膜中流淌的血脉之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与神皇血脉之力融合后,竟变得更加凝练,原本因修炼瓶颈而滞涩的经脉,此刻也变得通畅起来。
灵昭抬手触碰光膜,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父亲的印记不仅激活了星令,还赋予了它共享血脉之力的能力。有了这个,我们日后对抗灵澈时,队友们也能获得神皇血脉的加持。”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从前她总是刻意回避自己的神皇身份,可此刻握着星令,感受着父亲留下的力量,她忽然明白,这份身份并非枷锁,而是守护六界的责任。
就在这时,三道凌厉的灵力气息从广场入口处传来。只见三个身着青色道袍的修士快步走来,他们腰间都系着一枚银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保皇”二字——正是神界残余的保皇派修士。为首的修士面色凝重,目光落在灵昭手中的星令上,语气带着几分警惕:“你是凌渊陛下的女儿?为何要私自激活界门灵脉?神皇殿的规矩,岂是你能随意破坏的?”
灵昭转过身,看着三人。她认得为首的修士,名叫青玄,曾是父亲麾下的侍卫长,当年内乱时因重伤昏迷,才侥幸逃过灵澈的追杀。“青玄长老,我并非私自破坏规矩。”她举起星令,金色的光流再次亮起,将方才看到的画面投影在半空中,“这是父亲留下的遗愿,他在虚无界本源处留下了血脉印记,让我守护本源,防备灵澈。”
画面中,凌渊的身影清晰可见,他的声音透过光流传遍整个广场。青玄三人看到画面,身体猛地一震,眼中满是震惊与激动。青玄快步上前,跪在地上,双手抚地:“属下不知是殿下,方才多有冒犯,请殿下恕罪!”另外两名修士也连忙跪下,眼中噙着泪水——他们当年以为凌渊已死,如今看到陛下的遗愿,又怎能不激动?
“长老快快请起。”灵昭连忙上前扶起青玄,“父亲的遗愿,便是守护六界。如今灵澈尚未被彻底铲除,神界需要我们共同守护。”她将星令递给青玄,“这枚星令已激活界域共享之力,日后长老若需调动神皇血脉之力,只需注入灵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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