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靠在灵植树上的身体还带着未散的虚弱,他指尖摩挲着日记封面的灵植纹,忽然想起十年前在灵脉源头,陆守真也是这样拿着本子,在篝火边一笔一画记录灵脉动向。那时他总嫌人类的文字麻烦,陆守真却笑着说:“等以后你去了人间,这些字能帮你记住今天的光。”
“当年你们被恶念潮冲散后,爷爷到底去了哪里?”陆衍蹲在阿玄面前,目光落在日记最后那页带血的字迹上——那行“心核需双图合一”的墨痕里,还沾着一丝极淡的浊化灵力,显然是在被恶念纠缠时写下的。
阿玄的指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那天恶念潮来得太急,黑色的雾裹着无数分身,把我们冲成了两拨。我带着两个同伴往灵植庇护点跑,陆守真说他要去追被恶念夺走的古图另一半,让我们在庇护点等他……可我们等了三天,只等到他留下的半块契约石和一张画着万藤窟的草图。”他抬手抹了把脸,右眼的青金光芒微微晃动,“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为了引开恶念首领,故意往反方向跑,最后消失在了灵脉深渊里。”
叶汐听到这里,悄悄别过脸,指尖的生命灵种轻轻颤动,在地面催生出一朵小小的白色灵花——那是六界用来纪念逝者的“守忆花”。无妄站在一旁,指尖的时空光晕悄然黯淡,他曾试着用时空术回溯十年前的画面,却只看到一片被恶念遮蔽的黑暗,显然陆守真当年是故意切断了所有回溯的可能,不让恶念顺着时空轨迹找到庇护点的叛灵。
陆衍翻开日记的最后一页,那里除了带血的字迹,还夹着一片干枯的桃花瓣。花瓣边缘已经泛黄,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粉嫩,显然是陆守真从人间带回来的。“爷爷说过,他年轻的时候去过人间的江南,三月里桃花开得能把河都染成粉色。”他将花瓣轻轻放在阿玄掌心,“现在灵脉的浊化之力已经被心核净化,我们先把这里的灵脉稳定好,再一起去江南。”
阿玄握紧花瓣,掌心的温度让干枯的花瓣泛起一丝极淡的灵光——那是灵植心核残留的力量,在回应着这份跨越十年的约定。“灵脉深渊那边还有些被残留恶念影响的同伴,他们还没完全清醒,我得去带他们回来。”他撑着灵植树站起身,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眼神却变得坚定,“你们先去万藤窟,把古图的另一半找回来,恶念首领虽然被心核的力量重创,但它还没彻底消失,古图另一半还在它手里,留着始终是隐患。”
夜燎抬手拍了拍阿玄的肩膀,周身的灵脉魔焰化作一道温和的光,裹住阿玄的身体帮他恢复灵力:“我们分两路走,我跟你去灵脉深渊找你的同伴,陆衍和叶汐、无妄去万藤窟找古图。”他看向陆衍,眼中带着信任,“罗盘古图需要灵植力催动,你比我们更适合拿另一半古图。”
无妄点头附和,指尖已经凝聚出两道淡蓝色的时空光符:“这光符能让我们随时联系,万藤窟里的恶念残留应该不多,但以防万一,我会用时空术护住叶汐和陆衍,你们在深渊遇到危险就捏碎光符,我立刻带他们过去支援。”
叶汐将生命灵种分成三缕,分别嵌入陆衍、夜燎和阿玄的衣襟:“这灵种能感应到你们的灵力波动,只要没彻底消散,我就能用灵光定位你们的位置,还能暂时抵挡残留的浊化之力。”
四人很快分好路线:夜燎和阿玄朝着灵脉深渊的方向走,黑色的深渊入口处还飘着淡淡的黑雾,却在接触到阿玄胸前的契约石时,自动退开了一道通路;陆衍、叶汐和无妄则往万藤窟走,之前被心核光芒净化过的路上,灵植们纷纷舒展枝叶,在地面铺出一条泛着青金的小径。
万藤窟内的金色光芒还未完全散去,石台上残留的心核光粒在空气中轻轻浮动,像是细碎的星星。陆衍刚踏入窟内,手中的罗盘古图就剧烈震动起来,青金色的纹路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与窟内深处传来的另一道微弱光芒形成了呼应——那光芒来自窟底的一个黑色石台,上面悬浮着半块泛着暗紫的古图,正是爷爷当年被夺走的另一半。
“小心,那半块古图上还沾着恶念首领的气息。”无妄快步走到陆衍身边,指尖的时空光晕在古图周围形成一道屏障,“恶念首领应该是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寄生在了古图上,想借着古图继续吸收灵脉之力。”
叶汐立刻将生命灵光扩散到最大,金色的灵光与无妄的时空屏障交织,在古图周围形成一道双重防护:“陆衍,你试着用灵植力和契约石的力量一起催动古图,心核的残留之力还在你身上,应该能压制住恶念的寄生之力。”
陆衍深吸一口气,将契约石按在自己手中的半块古图上,同时将灵植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图中。青金色的光芒顺着契约石蔓延,与窟底那半块古图的暗紫光芒撞在一起——两道光芒先是相互排斥,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可当契约石的纹路与古图的纹路完全重合时,暗紫光芒中的黑色恶念突然像遇到烈火的冰雪般快速消退,两道光芒渐渐融合成一道完整的青金色光柱,直冲窟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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