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残雾渡忘川,灵植印忽现异动
忘川岸的风带着蚀骨的凉意,卷着尚未散尽的魔雾在水面上凝成细碎的冰粒,六界小队踏着叶汐用不死藤编织的浮桥,一步步向对岸的妖界结界靠近。陆衍走在最前,凝气境大圆满的灵力在周身形成淡金色的护罩,将刺骨的寒风隔绝在外,可掌心的灵植印却突然发烫,那股温热不同于往日引动毕方火时的灼热,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印纹深处轻轻叩击,顺着他的经脉往四肢百骸蔓延。
他停下脚步,指尖抚过灵植印上浮现的淡绿色纹路——那纹路比之前复杂了数倍,原本只清晰可见的“不死藤”“毕方火”印记旁,竟多出一道模糊的狐尾轮廓,尾巴尖端还缠着一丝极细的银白圣光,像极了青璃的狐火与灵昭的圣光交融的模样。“怎么了?”灵昭快步上前,皇室圣光不自觉地萦绕在陆衍掌心,试图探查灵植印的异动,可指尖刚触碰到印记,圣光就被一股柔和却坚定的力量弹开,反倒是灵植印上的狐尾轮廓又清晰了几分,甚至隐隐透出妖界特有的幽紫灵气。
青璃的狐耳突然竖了起来,她望向忘川对岸那道若隐若现的结界,瞳孔微微收缩:“结界上有狐族的气息,但不是普通的狐火——那气息里掺着魔气,还有……空间灵力的碎片。”无妄闻言,断臂处的空间灵力骤然波动,他用仅剩的左手按在浮桥边缘,指尖划过的地方泛起细碎的空间涟漪:“我能感觉到空间乱流的痕迹,就在结界下方,像是有人刻意破坏过结界的根基,却又用某种力量暂时稳住了它。”
叶汐的不死藤突然剧烈晃动,藤蔓尖端缠着的几片叶子迅速枯萎,她脸色一白,急忙催动灵力滋养藤蔓:“忘川水里有蚀灵的力量,比断魂崖的蚀灵阵还要强,我的不死藤快撑不住了!”玄清真人立刻祭出拂尘,金色的灵力顺着拂尘丝线洒在浮桥上,与叶汐的不死藤交织成更坚固的屏障:“大家加快速度,魔雾刚散,忘川的灵力还不稳定,再待下去恐怕会有变数。”
就在这时,陆衍掌心的灵植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绿光,那道狐尾轮廓彻底清晰,甚至在半空中投射出一道虚幻的九尾狐影子,影子的爪子正按在妖界结界的一处裂纹上,而裂纹里,正渗出黑色的魔气,魔气中还夹杂着一张破碎的布条——布条上的字迹虽模糊,却能看清“玄阳”二字的残痕。灵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玄阳的人来过这里?他被囚禁后竟还有同伙能逃出神界?”夜燎的魔焰在指尖跳动,他盯着那道裂纹,眼神锐利:“不是同伙,是他早就布下的后手。魔雾退去前,我在魔界主的密室里见过类似的结界图纸,玄阳想借妖界的结界打开魔渊的另一处入口。”
可话音刚落,忘川水面突然翻涌,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水下掠过,浮桥剧烈摇晃,叶汐的不死藤被硬生生扯断了几根,陆衍下意识地将灵昭护在身后,灵植印的绿光再次亮起,却不是攻击,而是在浮桥周围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光罩,将那道黑影隔绝在光罩之外。众人借着光罩的掩护看向水下,只见黑影的轮廓竟像是一只巨大的乌龟,龟壳上还刻着《六界盟约》里记载的“灵脉共享”图案,可图案却被黑色的魔气覆盖,只剩下残缺的边缘。
“那是……玄龟族的守护兽?”青璃的狐火在指尖燃起,她记得《六界盟约》里提到过,玄龟族是守护忘川的种族,可眼前这只玄龟明显被魔气控制了。陆衍刚想催动灵植印净化魔气,灵植印却突然停止发烫,那道九尾狐的影子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模糊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九尾纹显,非友非敌,试炼在结界之后。”
这句声音刚落,妖界结界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九尾纹,纹路交织成一道巨大的门,而门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正一步步向他们靠近。夜燎握紧了拳头,魔焰在周身凝聚:“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大家小心。”可陆衍却盯着那道九尾纹门,掌心的灵植印又开始轻轻发烫——他总觉得,门后的人,和夜燎留下的“试炼见”字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二:九尾纹门开,神秘人影露半张狐面
妖界结界上的九尾纹门缓缓打开,门后没有想象中的妖界景象,只有一片混沌的雾气,雾气中透着淡淡的狐香,却又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陆衍将灵植印护在掌心,凝气境大圆满的灵力在周身运转,他能感觉到雾气里藏着无数道微弱的灵力波动,既不是魔族的魔气,也不是神界的圣光,更像是妖界修士特有的灵气,可这些灵气却异常紊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扭曲过。
“大家不要分开,跟着我的圣光走。”灵昭祭出皇室圣光,金色的光芒在雾气中开辟出一条通道,圣光所过之处,混沌的雾气纷纷退散,露出地面上刻着的奇怪符文——这些符文和灵植印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却又多了几道尖锐的棱角,像是被人刻意修改过。无妄蹲下身,用指尖触碰符文,空间灵力在指尖凝聚:“这些符文能稳定空间乱流,可修改符文的人却在里面加了魔气,一旦有人触发符文,就会引动结界下方的魔渊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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