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园的余晖尚未散尽,陆衍掌心的灵植本源碎片突然微微发烫,一道极其微弱的翠绿纹路顺着他的经脉游走,最终在眉心处凝成一个转瞬即逝的虚影——那是灵脉树的枝丫形态,却带着一丝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战栗感。
“不是错觉。”陆衍猛地握紧碎片,灵植本源之力顺着六界灵脉网络疯狂蔓延,如同细密的神经末梢,探向六界的每一个灵脉节点。这一次,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异常:在六界灵脉与虚空交界的薄弱地带,有一股无色无味的“虚无之力”正在缓慢渗透,如同水滴石穿般侵蚀着灵脉树的本源屏障。
这股力量与混沌之力截然不同——混沌之力是“有”的极致,带着毁灭与侵蚀的狂暴;而这股虚无之力是“无”的极致,悄无声息、无影无踪,仿佛能将一切存在都化为虚无。之前封印混沌之主时,他捕捉到的那丝“虚无”感,正是这股力量的冰山一角。
“传讯给大家!立刻来灵植园集合!”陆衍抓起传讯玉简,灵力灌注间,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半个时辰后,灵昭、叶汐、夜燎、青璃、无妄陆续抵达灵植园。此时的灵植园已不复之前的祥和,园内的灵植虽然依旧繁茂,却在无形中透着一丝萎靡,几片翠绿的叶子边缘,竟出现了如同被时光风化般的灰白痕迹。
“陆衍,出什么事了?”灵昭刚落地,便察觉到灵植园的异常,神皇星令在掌心微微震颤,“我在神皇殿也感觉到了,灵脉的共鸣变得有些滞涩。”
叶汐蹲下身,指尖轻抚一片出现灰白痕迹的花瓣,脸色瞬间苍白:“自然之力无法滋养它了……这不是混沌侵蚀,也不是灵脉枯竭,而是……‘存在’本身在消散。”
夜燎周身的灵脉魔焰腾起,试图用火焰滋养那株灵植,却见火焰靠近花瓣的瞬间,竟有一缕火苗直接“消失”了,没有燃烧殆尽的痕迹,也没有化为灰烬,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他娘的!这是什么鬼力量?”
青璃的狐眸中蓝光暴涨,净化之力扩散开来,却只能在花瓣表面形成一层微弱的屏障,无法阻止灰白痕迹的蔓延。“我的净化之力对它无效……它没有任何邪恶气息,却比混沌之力更恐怖。”
无妄推了推眼镜,镜片上的时空纹路疯狂闪烁,他抬手一挥,一道时空裂隙在众人面前展开,裂隙中倒映出六界与虚空交界的景象——原本坚固的灵脉屏障上,出现了无数针尖大小的孔洞,一股无色无味的力量正从孔洞中渗出,所过之处,虚空都变得更加“稀薄”。
“这是‘虚无之力’。”无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在时空乱流中见过类似的力量,那是‘不存在之域’的本源之力。传说中,‘不存在之域’是比虚空更古老、更本质的领域,那里没有法则,没有存在,只有纯粹的虚无。”
“不存在之域?”陆衍眉头紧锁,“混沌之主被封印,怎么会引出这种力量?”
“或许不是引出,而是早就存在。”无妄缓缓说道,“混沌之主的封印石上,那道微不可查的裂痕,可能并非混沌之主挣扎所致,而是‘虚无之力’侵蚀的结果。混沌之主本身就是混沌本源所化,而混沌本源与虚无之力,或许有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联系。”
就在这时,陆衍掌心的灵植本源碎片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同时,其他五人的本源碎片也纷纷响应,六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幕,光幕中浮现出灵脉树的虚影。
灵脉树的虚影比之前在虚空时更加黯淡,枝干上也出现了些许灰白痕迹,它传来一道急促而虚弱的意念:“六界守护者……是‘虚无之影’……混沌之主是它的‘容器’,封印混沌之主时,它趁机泄露了一丝力量……”
“虚无之影?”陆衍心中一震,“那是什么?”
“它是不存在之域的意识体……诞生于混沌之前,以‘存在’为食……上古时期,本树与它交战,耗尽本源才将它封印在不存在之域,并用混沌本源创造了混沌之主,作为第二层封印……”灵脉树的意念断断续续,“如今混沌之主被封印,第二层封印破碎,虚无之影的力量开始渗透……再这样下去,六界的一切都会化为虚无……”
众人彻底震惊了。原来混沌之主并非终极威胁,只是虚无之影的封印容器?而上古时期的战争,也并非仅仅是灵脉本源种与混沌之主的对抗,而是与更恐怖的虚无之影的博弈。
“那我们该怎么办?再次封印混沌之主?”灵昭问道。
“没用的。”灵脉树的意念传来,“混沌之主的封印已经被虚无之力侵蚀,第二层封印已经失效。想要阻止虚无之影,必须前往不存在之域,找到它的核心,重新封印它。”
“前往不存在之域?”夜燎瞪大了眼睛,“那地方连存在都没有,我们怎么进去?进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本源碎片可以为你们开辟通道。”灵脉树的意念说道,“六枚本源碎片蕴含着六界的存在法则,法则之力能够在虚无之中支撑你们的‘存在’。但不存在之域极其凶险,那里没有时空,没有灵能,只有纯粹的虚无,任何法则都会被逐渐消融,你们的力量会不断流失,甚至可能在途中就化为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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