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极寒的风裹着冰粒,像无数把细碎的刀,刮在脸上生疼。陆衍三人站在封印石所在的山峰下,抬头望去,整座山峰被厚厚的冰层包裹,阳光落在冰面上,折射出刺目的光,仿佛一座用琉璃打造的巨塔。苏晴运转治愈灵力,在三人周身织就一层淡金色的光罩,光罩触到冰粒,瞬间将其融化成细小的水珠,顺着光罩边缘滴落,在脚下凝结成薄薄的冰花。
“这山峰的冰层至少有十丈厚,直接攀爬太耗时间了。”林霜雪抬手按住冰壁,指尖的冰系灵力顺着掌心渗入,冰层内部传来细微的“咔嚓”声——那是灵力与冰层共振产生的反应。她眼中闪过一丝笃定,“我可以用冰棱术在冰壁上凝结出阶梯,既稳固又能节省体力。”说罢,她后退两步,双手结印,口中轻喝:“冰棱·筑阶!”
淡蓝色的灵力从她指尖喷涌而出,落在冰壁上,瞬间凝结成一道道宽约两尺的冰阶。冰阶边缘雕刻着细小的防滑纹路,每一级都与冰壁紧密相连,仿佛天生就生长在那里。林霜雪率先踏上第一级冰阶,脚掌踩实后,朝两人点头:“很稳固,上来吧。”
陆衍扶着苏晴,小心翼翼地踏上冰阶。冰阶表面微凉,却不滑腻,防滑纹路刚好贴合鞋底,行走时格外稳妥。三人沿着冰阶向上攀登,冰壁内侧偶尔会传来“滴答”声——那是冰层内部融化的水珠滴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北境山间,显得格外清晰。
攀登到半山腰时,苏晴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冰壁上一处凹陷:“你们看那里!”两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凹陷处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灰霜,灰霜之下,隐约能看到细小的灰色气息在缓慢流动。陆衍凑近查看,指尖刚要触到灰霜,就被林霜雪拦住:“小心!这灰霜带着裂隙的气息,可能有腐蚀性。”
林霜雪取出一片冰晶薄片,轻轻贴在灰霜上。薄片刚一接触灰霜,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浑浊,边缘开始融化,散发出淡淡的腥气。“果然有问题。”她收回薄片,眉头微蹙,“这处凹陷应该是之前灵脉波动时留下的,灰色气息顺着缝隙钻了进来,在冰壁内部形成了隐患。若不处理,等我们激活封印后,这些气息可能会顺着灵脉扩散。”
苏晴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治愈灵液倒在掌心。灵液呈淡绿色,接触空气后,散发出清新的草木香气。她将掌心贴在灰霜处,轻声说道:“治愈·清浊!”绿色的灵液顺着掌心渗入灰霜,灰霜瞬间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快速消融,内部的灰色气息在灵液的包裹下,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好了,隐患清除了。”苏晴收起玉瓶,擦了擦掌心的水珠,“我们继续往上吧,免得耽误时间。”三人加快脚步,半个时辰后,终于抵达山顶。
山顶的风比山腰更烈,卷起的冰粒打在光罩上,发出“噼啪”的声响。陆衍走到封印石前,蹲下身,伸出手掌,本源之力顺着掌心缓缓注入冰层。冰层在灵力的作用下,如同被温水浸泡的糖块,渐渐融化,露出下方青黑色的封印石。
封印石高约三丈,宽两丈,表面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深浅不一的划痕、雨水冲刷的印记,还有几处细小的凹陷。最引人注目的,是石面上那道巨大的“转”字纹,纹路深约三寸,原本应该填充着灵光的凹槽,此刻却积满了灰白色的粉末,粉末之下,细小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将整个“转”字分割成数十块。
陆衍取出本源守护令,将其轻轻贴在“转”字的起笔处。令牌刚一接触封印石,就爆发出柔和的金光,金光顺着纹路缓缓流淌,如同一条金色的小溪。可当金光流到裂痕处时,却被硬生生阻断,只能在裂痕边缘微弱闪烁,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
“封印石的灵脉通道真的断了。”陆衍收回令牌,金光随之消散,“这些裂痕不是自然形成的,你看裂痕边缘的粉末,带着被侵蚀的痕迹,应该是灰色气息长期作用的结果。”他用指尖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粉末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腥气,与之前在冰壁凹陷处闻到的气息一模一样。
林霜雪蹲下身,指尖划过一道较宽的裂痕。冰系灵力顺着指尖渗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裂痕深处藏着无数细小的灰色气息,这些气息如同附骨之疽,缠绕在封印石的灵脉上,一点点吞噬着石内的灵力。“这些气息已经与封印石的灵脉纠缠在一起了,强行清除可能会损伤石体。”她起身看向两人,语气带着一丝担忧,“若是封印石碎裂,我们不仅无法激活封印,还会让内部的灰色气息彻底释放,后果不堪设想。”
苏晴从储物袋中取出之前采摘的裂隙之草,草叶依旧保持着新鲜,叶脉中的灰色气息在阳光下缓缓流动。她将草叶放在封印石旁,轻声说道:“之前在西境时,我发现裂隙之草能与灰色气息产生共鸣,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找到气息最集中的位置,再针对性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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