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爆术的能量漩涡在洞窟中央疯狂肆虐,暗紫色的灵焰裹挟着破碎的岩块与灵脉碎片,如同失控的巨兽般朝着陆衍等人扑来。林霜雪祭出的冰棱屏障在接触到能量波的瞬间便布满裂痕,冰晶碎屑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滑落,她咬着下唇,额角渗出的冷汗混着灵力波动凝结成细小的冰珠——这是她能调动的最强防御,却连一息都撑不住。
陆衍将苏晴护在身后,左手紧攥着爷爷留下的青铜日记本,右手凝聚的灵火在能量风暴中忽明忽暗。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叛灵首领体内那股濒临溃散的灵力,就像紧绷到极致的弓弦,随时可能连带着整个洞窟的灵脉一同炸裂。“不能让他失控!”陆衍嘶吼着,试图将自身灵脉与叛灵首领的气息相连,可刚一碰触,就被一股暴戾的力量弹开,胸口传来一阵闷痛,嘴角溢出鲜血。
苏晴扶着陆衍的胳膊,指尖闪烁的治愈灵光刚要覆上他的伤口,就被能量漩涡卷起的气流掀得后退两步。她望着洞窟顶端不断掉落的碎石,目光扫过那些围在四周的叛灵——他们眼中的狂热渐渐被恐惧取代,有的甚至下意识地往后缩,显然也察觉到灵爆术失控的可怕后果。“首领!停下!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苏晴朝着叛灵首领大喊,可对方早已被灵澈灌输的“毁灭本源”的执念裹挟,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灵力波动愈发紊乱。
就在这时,洞窟深处的本源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震彻灵魂的“神兽嘶鸣”。那声音不似凡兽咆哮,带着一种古老而神圣的威严,仿佛从时间的源头传来,瞬间压过了灵爆术的轰鸣。众人皆是一愣,就连即将失控的叛灵首领也停下了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紧接着,一道璀璨的金光从本源方向疾驰而来,如同划破黑暗的流星,瞬间照亮了整个洞窟。金光在半空中凝聚成形,先是一对泛着温润光泽的鹿角,鹿角上缠绕着细细的金色灵纹,随着呼吸般的节奏缓缓闪烁;随后是一袭洁白如月光的衣袍,衣袍边缘绣着淡金色的灵脉图腾,无风自动,拂过之处,空气中躁动的灵力竟渐渐平静下来。
当金光散去,众人看清了来者的模样——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容清俊,眼眸如澄澈的湖水,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威严。他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色灵光,每一次呼吸,都能牵引着洞窟内灵脉的流转。
“混沌灵鹿!”苏晴失声惊呼,她曾在古籍中见过关于本源守护兽的记载,书中描述的混沌灵鹿正是这般模样,能以自身灵脉安抚天地间的紊乱灵力,是本源最忠诚的守护者。
混沌灵鹿的目光扫过洞窟内的场景,当看到濒临失控的叛灵首领时,他轻轻皱了皱眉,右手抬起,掌心凝聚出一团柔和的金色灵光。“灵脉安抚术。”少年的声音清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团金色灵光化作无数细小的光丝,如同温柔的水流般缠绕上叛灵首领的身体。
原本疯狂跳动的暗紫色灵焰在接触到金光丝的瞬间,竟像是被驯服的野兽般渐渐收敛,叛灵首领脸上的痛苦与暴戾也随之褪去,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怔怔地看着混沌灵鹿,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混沌灵鹿收回手,目光转向陆衍等人,语气缓和了几分:“我是本源的守护兽,你们不必惊慌。”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陆衍身上,“你们通过了本源的‘善意考验’——在面对被误导的叛灵时,没有主动伤害他们,反而试图唤醒他们的契约记忆,这份心性,足以让本源信任。”
陆衍心中一震,他想起之前在与叛灵交手时,始终没有下杀手,而是不断提及当年与叛灵合作守护本源的往事,原来那便是本源的考验。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日记本,抬头看向混沌灵鹿:“灵鹿大人,叛灵们并非本意要破坏本源,他们是被灵澈欺骗了,灵澈说六界要毁灭本源,才让他们做出这些错事。”
混沌灵鹿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那些仍处于迷茫中的叛灵,左手轻轻一挥,一道金色灵光拂过洞窟四周。那些原本由灵脉碎片凝聚而成的傀儡,在接触到金光的瞬间便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气中。“灵澈的谎言该结束了。”混沌灵鹿的声音传遍整个洞窟,清晰地落在每一个叛灵耳中,“六界从未想过要毁灭本源,相反,从千年前开始,六界修士便与叛灵一族共同守护着这里,只是这份记忆,被灵澈用恶念掩盖了。”
叛灵首领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想起自己脑海中偶尔浮现的模糊片段——有穿着不同服饰的修士与叛灵一同加固本源屏障,有人类老者与叛灵长老一同研究灵脉流转……那些片段曾被他当作幻觉,可如今混沌灵鹿的话,却让他开始怀疑灵澈的说法。
陆衍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青铜日记本递到叛灵首领面前:“这是我爷爷陆长风的日记,他当年就是与叛灵一族合作守护本源的修士之一。日记里详细记录了你们祖先与人类修士并肩作战的经过,还有你们一族为守护本源付出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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