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的结界彻底消散时,叶汐靠在断墙上咳嗽了两声,嘴角残留的血迹让她苍白的脸更显虚弱——刚才用生命藤硬抗灵脉锁链时,她的灵脉被震伤,此刻指尖的生命灵种都比往常黯淡了几分。灵昭立刻走过去,将掌心的神皇星令贴在她的手腕上,星令中残留的六界灵脉气息顺着接触点缓缓涌入,像一股温暖的溪流,慢慢抚平叶汐灵脉的躁动:“还撑得住吗?我们先在这里休整半个时辰再出发。”
叶汐点点头,从竹篮里取出几片灵叶草嚼碎,又将剩下的生命灵种小心翼翼摆开,开始用灵脉之力滋养。陆衍蹲在不远处,正用一块绢布擦拭青铜罗盘,盘面上还沾着刚才破阵时溅到的黑色石柱碎屑,那些碎屑遇到罗盘中央的灵纹,竟慢慢融化成黑色的印记,与罗盘原本的刻度交织在一起。“这石柱碎屑里有叛灵的灵脉印记,”他抬头看向灵昭,语气凝重,“刚才破阵时我就觉得不对劲,灵脉锁魂阵的阵眼石柱,不像是自然凝聚的灵脉,倒像是用无数被吞噬的灵者残魂浇筑的。”
青璃正用一块磨石打磨长剑,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剑身上倒映出她眼底的冷意:“难怪刚才斩杀叛灵时,他们的灵脉里带着细碎的惨叫声,原来都是被吞噬的灵者残魂。”夜燎靠在断墙上,指尖的火种忽明忽暗,他盯着远处黑雾消散的方向,声音低沉:“叛灵首领跑的时候,我看到他黑袍下摆沾了同样的黑色碎屑,说不定他的藏身处,就有更多这种浇筑阵眼的材料。”
灵昭握着神皇星令站起身,星令表面的符文突然亮起一道微光,指向陆衍手中的罗盘——准确来说,是指向罗盘上那道黑色印记。她心中一动,走过去将星令靠近罗盘,两道黑色印记瞬间产生共鸣,罗盘指针不再晃动,而是朝着东北方向稳稳指去,针尖上还缠绕着一丝极细的黑色灵脉:“父亲说星令能连接六界灵脉,或许它也能追踪叛灵的黑暗灵脉。这印记应该是叛灵首领留下的,顺着它走,说不定能找到他的据点。”
叶汐这时突然轻“咦”一声,她刚才用来滋养灵种的灵脉之力,在接触到地面时,竟让一处裂缝里渗出了黑色的气息——那气息与罗盘上的印记、石柱碎屑的气息一模一样,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朝着东北方向延伸。“这里也有印记!”她连忙招手,“应该是刚才破阵时,叛灵首领逃走时不小心留下的,被灵脉余波压在了地面下,刚才灵昭用星令的力量震动了灵脉,才让它露了出来。”
五人围拢过来,看着地面上的黑色痕迹,又看了看罗盘的指向,确认两者完全一致。夜燎指尖的火种暴涨,在地面上烧出一道火线,将黑色痕迹边缘的杂草清理干净,让印记更清晰:“既然有两条线索,就不用怕跟丢了。不过他肯定知道我们会追,说不定在路上还会设陷阱。”
“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点。”灵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将神皇星令举到身前,星令中涌出的六界灵脉气息在五人周围形成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护罩,“刚才破阵时,我已经能熟练引导星令的力量,这护罩能挡住大部分黑暗灵脉的攻击。青璃和夜燎在前面开路,陆衍用罗盘监测灵脉波动,叶汐负责修复大家的灵脉,我们分两队推进,互相掩护。”
青璃率先提着剑往前走,脚步轻盈得像一阵风,长剑在手中转了个圈,将挡路的树枝斩断,同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放心,只要有灵脉波动异常,我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夜燎紧随其后,指尖的火种化作无数细小的火星,散落在周围的草丛里,形成一道隐蔽的警戒线:“这些火星能感应黑暗灵脉,一旦有叛灵靠近,就会爆发出火光。”
陆衍跟在两人身后,双手托着罗盘,目光紧紧盯着指针:“目前灵脉波动正常,但前面三里处有个灵脉节点,那里很可能会有陷阱——灵脉锁魂阵就是借助节点的力量布下的,叛灵肯定擅长利用节点设伏。”
叶汐走在最后,一边用灵脉之力滋养手中的生命灵种,一边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同时还在制作简易的醒神药粉:“我把醒神种磨成了粉,万一遇到幻境或者迷阵,撒在身上就能保持清醒,刚才在幻境里吃过亏,这次得提前准备好。”
五人沿着黑色印记和罗盘指引的方向前进,路面渐渐从平坦的安全区边缘,变成了崎岖的山路。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树叶的颜色也从翠绿变成了深绿,偶尔能看到树枝上挂着的黑色灵脉残留物——那是之前被灵脉锁魂阵吞噬的灵者留下的,让整个山林都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走了约莫两里路,陆衍突然停下脚步,罗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打转,盘面上的黑色印记也变得躁动起来:“前面的灵脉节点有问题,灵脉波动很混乱,像是被人为扭曲过。”话音刚落,青璃突然抬手示意大家停下,她指着前方的一棵大树,树干上竟缠绕着几道极细的黑色灵脉,那些灵脉隐藏在树皮的纹路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是陷阱,这些灵脉一旦碰到,就会引爆周围的灵脉,把我们困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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