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时,灵植林里的风忽然变得温润起来。之前被恶念侵蚀过的灵植,此刻都缀满了细碎的光粒,像是夜空中的星星落在了枝叶上。阿玄靠在花田边的灵植树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日记里夹着的那片干枯桃花瓣——白天埋在花田的契约石碎片,此刻正透过土壤传递来一丝温热,与花瓣产生了奇妙的共鸣,花瓣边缘竟泛起了极淡的粉晕,像是要重新绽放。
“这花瓣……”叶汐最先发现异样,凑过来时,生命灵种突然从她掌心飘起,绕着花瓣转了一圈,淡绿灵光落在花瓣上,粉晕瞬间浓了几分,“它在吸收灵脉之力,好像要活过来!”
陆衍也凑了过来,罗盘古图在他怀中轻轻颤动,青金色的灵光顺着他的指尖溢出,落在花瓣上。下一秒,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干枯的花瓣竟缓缓舒展,原本泛黄的边缘变得粉嫩,甚至还散发出淡淡的桃花香气——那香气与人间江南的桃花香一模一样,是爷爷日记里反复描述的“春日味道”。
“是契约石和古图的力量。”阿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右眼的青金光芒与花瓣的粉光交织,“陆守真当年把这花瓣夹在日记里,肯定是希望有一天,能让它重新看到桃花盛开的样子。”
无妄指尖的时空光晕也泛起涟漪,他凝视着花瓣,忽然轻声说:“我能看到一丝微弱的时空残影……是陆守真当年在江南采这朵桃花的画面。”他抬手将时空光晕覆在花瓣上,一道模糊的虚影缓缓浮现:青衫的陆守真站在江南的桃树下,春风吹落满树花瓣,他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刚绽放的桃花,笑着说“阿玄肯定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花,带回去给他看看”,画面里还能听到远处的流水声和鸟鸣声。
虚影只持续了片刻就消散了,可众人的眼眶都泛起了热。夜燎别过脸,假装去拨弄魔焰刀上的火星,却悄悄用袖口擦了擦眼角——他虽不擅长表达情绪,却也被这跨越十年的心意触动。“明天……我们去江南吧。”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既然答应了阿玄,就早点去。”
叶汐立刻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好啊好啊!我还没去过江南呢,听说那里的春天,连风都是甜的。我们可以带着爷爷的日记和这朵活过来的桃花,让爷爷也‘看看’现在的江南。”
陆衍看着花瓣,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从怀中取出灵脉契约石,将花瓣轻轻放在石片上,再用罗盘古图的灵光包裹住两者:“我们可以把这朵桃花的气息,注入契约石里。这样不管我们去哪里,爷爷的心意都能跟着我们,也能跟着灵脉一起,永远守护这片土地。”
众人都赞同这个想法。阿玄轻轻按住契约石,将自身的灵脉之力缓缓注入;叶汐催动生命灵种,让桃花的香气更浓郁;无妄用时空之力稳住灵光,防止力量外泄;夜燎则在周围布下一圈魔焰,挡住夜间可能出现的低阶魔物,确保仪式顺利进行。
青金色的灵光、淡绿的生命光、淡蓝的时空光、玄色的魔焰光,四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将契约石和桃花包裹成一个光团。光团越来越亮,最后化作一道流光,钻进契约石里——石片上原本的灵脉纹路,此刻竟多了一道细小的桃花纹,轻轻触碰,还能闻到淡淡的桃花香。
“成功了!”叶汐欣喜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契约石,石片竟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
就在这时,灵植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灵脉波动的声音。阿玄最先警惕起来,他握紧契约石,右眼的青金光芒亮起:“是聚居地的方向!好像有什么急事。”
众人立刻朝着灵植林外跑去,刚出林子,就看到几个叛灵族的族人朝着这边跑来,他们神色慌张,身上还沾着淡淡的浊化气息——不是新的恶念,而是之前被净化后残留的痕迹。
“阿玄首领!不好了!”为首的叛灵看到阿玄,立刻跑了过来,声音带着急促,“聚居地附近的灵脉节点,突然出现了大量的‘灵脉浊流’,好多族人都被浊流波及,灵力开始紊乱了!”
“灵脉浊流?”陆衍皱眉,他立刻取出罗盘古图,青金色的灵光展开,图上标注聚居地的灵脉节点处,竟渗出了几缕淡淡的黑红色——与之前叛灵操控的浊化灵脉气息相似,却更稀薄,像是灵脉恢复时产生的“后遗症”。
阿玄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灵脉浊流是灵脉从紊乱恢复到稳定时,产生的一种杂质气流,虽然不如恶念之力凶险,却能干扰生灵的灵力,要是大量聚集,还会让之前被净化的浊化痕迹复发。”他看向陆衍,“必须尽快处理,否则聚居地的族人会有危险。”
无妄立刻掐动法诀,指尖时空光晕展开:“我先去探查一下浊流的范围!”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不过片刻就回来了,脸色带着几分严肃,“浊流覆盖了聚居地周围三个灵脉节点,源头在东边的‘断脉谷’——那里是当年灵脉被恶念撕裂最严重的地方,现在灵脉愈合,杂质都涌到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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