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洞深处的风裹着碎冰碴子,刮在玄铁盾上发出“簌簌”的脆响,像是有无数只细弱的爪子在挠着金属。叶汐的指节扣着盾柄上的防滑纹,指腹磨得发烫,盾面流转的淡蓝灵光里,清晰映出身后五人的身影——沈砚之的长剑斜指地面,剑尖悬着颗鸽蛋大的引路灯,莹白灵光里跃动的灵力粒子,把他眼底的警惕照得如同淬了霜;林晚秋的药囊挂在腕间,囊口垂着的铜铃缠了三圈红绳,她指尖始终搭在铃舌上,只要混沌气异动,淬了清心草汁液的铃音便能第一时间震散迷障;玄夜缩在队伍中后段,黑袍下摆还沾着村落泥土,却下意识护着腰间的墨渊令牌,令牌上的灵脉纹路在暗洞里泛着极淡的绿光;阿澈抱着罗盘贴在玄夜身侧,少年的脸颊冻得通红,罗盘铜盘上的指针死死钉向洞底,指针边缘竟被无形的秽气灼出了细密的黑斑;最末的是夜燎,他走在队伍最前,黑袍领口敞开,露出颈间挂着的墨玉佩,玉佩此刻烫得像块小火炭,里面封存的魔界灵脉气息,正与洞底某样东西产生着剧烈共鸣。
“再往前二十步,灵气断层就到了。”沈砚之突然停步,长剑的灵光骤然震颤,他抬手拂过袖口,玄色衣料上立刻飘起一层灰雾,灰雾接触到引路灯的瞬间,发出“滋啦”的腐蚀声,化作细小的黑屑散在风里,“这风里裹着‘碎魂魔念’,不是普通阴邪——沾在衣料上会啃噬灵力,要是钻进口鼻,能直接搅乱心脉。”他从怀中摸出个绢布小包,倒出五粒淡青色的药丸,“这是我之前在云台山求的清灵丸,含在舌下,能暂时护住七窍。”
夜燎接过药丸,却没有立刻含住,而是捏着药丸凑近鼻尖——药丸里除了常见的清心草、茯苓,还混着一丝极淡的灵脉香,显然是用灵脉泉水炼制的。他抬头看向沈砚之,眉心处的淡紫魔纹微微浮现:“你早知道暗洞有碎魂魔念?”
沈砚之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引路灯的灵光晃了晃:“三天前在村落里,我见过个从暗洞逃出来的樵夫,他说洞里有‘会吃灵气的黑风’,当时没当回事,现在看来……是我大意了。”
“不是大意,是混沌气藏得深。”林晚秋突然开口,她指尖捻起一缕飘来的灰雾,灰雾在她掌心瞬间凝成颗小黑珠,珠体里竟能看到无数细小的虚影在挣扎,“这是把修士魂灵碾碎后,混着混沌气炼的魔念,比普通秽气凶三倍。阿澈,把你的罗盘借我看看。”
阿澈立刻把罗盘递过去,林晚秋从药囊里取出根银针,针尖蘸了点药汁,轻轻扎在罗盘铜盘上。银针接触铜盘的瞬间,盘面上的黑斑突然扩散,指针“咔”地断成两截,断口处渗出黑色液体,滴在地上瞬间蚀出个指甲盖大的小坑。“果然。”林晚秋收起银针,脸色凝重,“罗盘感应到的不是普通秽气,是‘混沌母气’——这种气是所有混沌恶念的源头,能吞噬一切灵气,包括灵脉。”
玄夜突然上前一步,腰间的墨渊令牌骤然亮起,淡绿灵光在他掌心凝成个复杂的符文:“这是墨渊将军教我的‘灵脉示踪符’,当年我们在魔界探查混沌据点时,全靠这个辨方向。”他将符文往洞壁上一按,符文立刻融入岩壁,岩壁上瞬间浮现出无数条淡绿色的脉络,像棵倒长的树,脉络最密集的地方,正是洞底的方向,“你们看,这些是当年灵澈大人布下的灵脉网,现在大部分都被混沌母气腐蚀了,只剩最核心的几条还在挣扎。”
夜燎闭上眼,将意识沉入墨玉佩——玉佩里的灵澈意识此刻格外清晰,像是在引导他感知灵脉。无数条透明的丝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顺着他的指尖钻进体内,在他丹田处凝成个淡绿色的气旋。当气旋与眉心魔纹产生共鸣时,他突然睁开眼,眼底泛着层翡翠般的绿芒:“洞底是魔界残息区的核心——灵澈当年设的‘锁秽阵’,现在阵眼被混沌母气裹住了。里面还有个‘恶念源核’,比普通混沌恶念强十倍,正顺着灵脉缝隙往外渗。”
阿澈突然“呀”了一声,抱着玄夜的胳膊往后缩:“我、我能听到声音!好多人在哭,说‘好黑’‘好冷’……好像是从洞底传出来的!”
林晚秋立刻从药囊里摸出个青瓷瓶,倒出五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的朱砂符文用灵脉泉水调和,在暗洞里泛着暖光:“这是‘护魂符’,贴在衣领内侧,能挡住碎魂魔念的侵扰。阿澈年纪小,我再给你系条‘辟秽带’。”她从囊底翻出条绣着灵脉纹路的红绳,系在阿澈手腕上,红绳接触到少年皮肤的瞬间,立刻亮起层淡光,把缠在他周身的灰雾都逼退了半寸。
叶汐举起玄铁盾,盾面的淡蓝灵光骤然暴涨,在队伍前方撑起一道半透明的光墙:“我来开路——这面玄铁盾是用灵脉玄铁炼的,能挡住三成混沌气。夜燎你跟在我身侧,一旦发现恶念源核异动,立刻用魔焰示警;沈砚之断后,注意观察洞壁的灵脉脉络,要是有脉络突然变黑,就是混沌气要爆发的征兆;玄夜你拿着令牌在中间,用灵脉符文指引方向;阿澈……你跟着玄夜,要是听到奇怪的声音,及时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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