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丘暂歇的危机:陆青山的魂器余毒与陆衍的瓶颈
妖界青丘的狐火藤林边缘,临时搭起的草庐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陆青山靠在铺着狐毛的石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魂器阵的恶念侵蚀虽被灵露兽的生命露珠暂时压制,却像跗骨之蛆般缠在他的灵脉里,每过一个时辰,就会引发一次剧烈的灵力紊乱,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
“爹,再喝一口。”陆衍端着陶碗,里面盛着用还魂花熬的药汤,小心翼翼地喂到父亲嘴边。药汤刚入喉,陆青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死死攥着石床的边缘,指缝里渗出淡黑色的血——那是恶念顺着灵脉溢出来的征兆。
叶汐赶紧将灵露兽抱到陆青山的手腕上,小家伙立刻用翅膀贴着他的脉门,吐出一颗翠绿的露珠。露珠渗入皮肤,陆青山的咳嗽渐渐平息,可灵露兽的翅膀却黯淡了几分,蔫蔫地趴在叶汐怀里,显然是消耗过度。
“这样不是办法。”无妄站在草庐门口,左手摩挲着怀里的时空虫(它破茧后体型大了一圈,金色翅膀上的时空纹路更清晰了),眉头紧锁,“魂器的恶念已经侵入陆叔的灵脉核心,普通的还魂花药汤只能缓解,要彻底清除,需要‘忘忧草根须’提炼的‘清心液’——忘忧草能安神定魂,正好克制恶念对灵脉的缠绕。”
陆衍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张老三给的忘忧草根须还在!我们现在就提炼清心液!”他转身就要去拿布包,却被无妄伸手拦住。
“你先别急。”无妄的目光落在陆衍的手腕上——那里的灵植印泛着微弱的红光,比之前暗淡了不少,“你现在卡在淬体境巅峰三天了,灵力循环到膻中穴就会滞涩,连带着灵植印的力量都发挥不出三成。就算提炼出清心液,以你现在的状态,也护不住陆叔——灵澈的堕神修士肯定在找我们,一旦遭遇,你连灵植剑都握不稳。”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陆衍头上。他握紧拳头,掌心的灵植印微微发烫,却没涌出多少灵力——自从在封灵狱外和沈砚一战后,他的灵力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明明离凝气境只有一步之遥,却怎么也突破不了。夜里练剑时,甚至会因为灵力滞涩,让灵植剑的红光反噬自己,胳膊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灼伤。
“我来试试提炼清心液。”叶汐抱着灵露兽,轻声说,“精灵界的古籍里有‘灵植提炼术’,用自然灵力催动忘忧草,能最大限度保留药效。不过……需要狐火的助力——忘忧草是阴生灵植,需要阳属性的狐火中和寒性,不然提炼出的清心液会伤陆叔的灵脉。”
“狐火?”陆衍立刻想到青璃,“我们去找青璃帮忙!她是妖界狐族,操控狐火最熟练!”
就在这时,草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狐族侍卫的呼喊:“陆衍大人!公主让我们来报信,灵澈派了堕神修士带‘恶念雷兽’来青丘了!说要找您要忘忧草和命星碎片!”
“恶念雷兽?”夜燎从草庐的阴影里走出来,手里的魔焰刀泛着黑红色的光,刀身上的魔焰微微跳动,“是灵澈用魔界恶念和神界圣光融合培育的怪物,能操控雷劫,专门克制淬体境的修士——看来她早就知道你卡在瓶颈,故意派这东西来杀你。”
陆衍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摸了摸怀里的《山海经》残卷(里面藏着人界命星碎片),又看了看石床上虚弱的父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突破凝气境,不仅要救父亲,还要守住命星碎片,不能让灵澈的阴谋得逞。
“我们去狐火藤林深处找青璃。”陆衍握紧灵植剑,剑身上的九尾狐藤须泛着淡淡的红光,“那里狐火最浓,既能帮叶汐提炼清心液,也能借助狐火的力量突破瓶颈——至于恶念雷兽,来了正好,我用它来试试突破后的灵力!”
无妄点点头,时空虫从他怀里飞出来,金色的翅膀在空中划出一道淡蓝色的轨迹:“我用时空术带你们绕开堕神修士的先头部队,争取半个时辰的时间。夜燎,你跟在后面,用净化魔焰挡住追兵,别让他们靠近藤林深处。”
夜燎“哼”了一声,扛着魔焰刀往外走:“别指望我帮你太多,我只是不想灵澈的人毁了青丘的狐藤——毕竟,魔界的命星碎片还需要青璃帮忙找。”嘴上这么说,他的脚步却没丝毫犹豫,显然是打定主意要护住众人。
叶汐抱着灵露兽,跟在陆衍身后,轻声说:“别怕,突破时我用灵露兽的露珠帮你稳定灵力,不会让你走火入魔的。”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灵露兽也像是听懂了,用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指,翅膀重新亮起一点微光。
陆青山靠在石床上,看着儿子的背影,虚弱地开口:“小衍,小心……爹等你回来。”
陆衍回头,对着父亲笑了笑:“放心,我很快就回来。”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他知道,这一次,不仅是为了父亲,更是为了守住七界的希望,他必须突破瓶颈,踏入凝气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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