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树影婆娑,月照当空。
老城区寒江路的街角,一盏昏黄的路灯在风中微微摇晃,灯罩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投下的光晕像是被撕碎了一般,斑驳地洒在地面油腻的石板上。空气里弥漫着烧烤摊炭火的焦味、啤酒发酵后的酸馊气息,还有远处下水道泛上来的腐臭。几张塑料桌歪斜地摆着,几把破椅子东倒西歪,几个小混混围坐一桌,喝得面红耳赤,嘴里胡言乱语,笑声粗野而空洞。
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裤脚卷到小腿,脚上趿拉着拖鞋,脖颈青筋暴起,眼神浑浊。这几日他们在老城区各处转悠,负责盯梢、跑腿、收账,虽辛苦,却不敢有半句怨言——毕竟,段虎手下的人,谁敢不听话?
“你们喝着,我撒泡尿……”其中一个醉得最狠的小混混打着酒嗝站起来,身子像根被风吹歪的竹竿,一步三摇地往角落走去。他解着裤带,嘴里嘟囔着:“这酒……太烈了……老子膀胱都快炸了……”
露天厕所就在二十米开外,是个用红砖砌成的简易棚子,顶上盖着铁皮,门板早已脱落,只剩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挂着。小混混踉跄着走近,离那门口不过两米远时,忽然——“啪嚓!”
一声闷响,如枯枝断裂。
一块青砖狠狠砸在他后脑勺上,瞬间碎裂,碎片四溅。他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目翻白,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额头磕在水泥沿上,发出“咚”的一声,鲜血缓缓从发间渗出,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黑暗中,一道身影悄然浮现。
唐岳从巷口阴影里踱步而出,脸上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意。他穿着皱巴巴的警服,袖口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指节粗大,掌心有一层厚茧。他俯身,伸手抓住那小混混的脚踝,像拖死狗似的,毫不费力地将他拽进更深的暗处,没有惊动任何人。
夜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
一公里外,老年公园。
这里早已荒废多年,铁门锈蚀断裂,围栏倒塌,园内杂草丛生,小径被藤蔓覆盖。一片稀疏的小树林矗立在公园边缘,枝叶交错,遮天蔽月。唐岳,萧文,赵岚三人将小混混拖至林边空地,赵岚蹲下检查绳索是否捆牢,萧文则警惕地环顾四周,耳朵微动,听着远处是否有脚步声。
唐岳拧开一瓶矿泉水,冰凉的水流倾泻而下,哗啦一声浇在小混混脸上。
“啊——!”
那人猛然抽搐,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整个人剧烈挣扎起来。他用力晃头,水珠飞溅,睫毛颤抖,终于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自己被绑在一根枯树桩旁,手脚被麻绳死死缠住,勒进皮肉,动弹不得。
他抬头,月光惨白,映出三个人影。
一个高大壮实,虎背熊腰;一个瘦削精干,眼神锐利;还有一个女人,冷艳沉默,站在一旁,目光如刀。
“你们……干嘛?!”小混混嘶吼,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话音未落——“啪!”
唐岳蹲下身,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他脸上,力道之重,打得他脑袋猛地偏过去,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小混混怒吼,刚想破口大骂。
“啪!”又是一巴掌,这次是反手抽的,小混混脸颊高高肿起,牙齿咯咯作响。
小混混彻底懵了,眼神从愤怒转为惊恐。他拼命挣扎,绳子越挣越紧,手腕脚踝磨得通红,甚至渗出血痕。
萧文轻笑两声,声音低沉:“小子,老实点,免受皮肉之苦。”
“**……”这小混混竟还嘴硬,像一头困兽般咆哮,“有种放开我!老子不是吓大的!”
“哟?”唐岳挑眉,站起身来,咧嘴一笑,“年轻人脾气不小啊!”他抬起右脚,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戏谑的狠劲,像踢足球一样,一脚踹在这人脑袋侧面。
“砰!”虽然没用全力,但头部受击的痛感极为强烈。小混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泪鼻涕全涌了出来。
“别踢了……别踢了……”小混混哀嚎着,声音颤抖,显然是怂了。
“不踢不行。”唐岳冷笑,“来,圈儿踢他!”话音落下,他率先动手,抬脚噼里啪啦一顿猛踹,专挑脑袋、肩膀、肋骨这些脆弱部位。萧文和赵岚站在旁边不动手,却也不阻拦,只是冷眼旁观,饶有兴致的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兴表演。
“疼啊……饶了我吧……”小混子哭喊着,声音越来越弱,脸上青紫交加,鼻血直流,头发被汗水和血水黏成一缕一缕,整个人狼狈不堪,哪还有半点先前的嚣张气焰。
唐岳终于停下,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擦了擦额头的汗:“行了,我累了。老萧,你问吧。”
萧文点点头,慢悠悠蹲下,伸手捏住小混混的脸颊,轻轻拍了两下,语气却冷得像冰:“听着,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敢说半个‘不’字,我们仨轮流上,就算踢不死你,也让你在床上躺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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