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自在是在一片鸟语花香中醒来的。
没有闹钟,没有楼下大妈的广场舞音乐,只有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给他做了一个纯天然的光学理疗。
他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骨头都酥了。
**,太他妈**了。
这五进五出的大宅子,睡着就是踏实。
他趿拉着鞋,晃晃悠悠地走到正堂,准备用膳。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什么叫低气压。
张妙贞和梦雪分坐两边,一个捧着茶杯,一个在擦拭自己的短剑。
柳如嫣跟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笔直地站在角落,头都不敢抬。
三个人,愣是营造出了一种三堂会审的肃穆氛围。
高自在咂了咂嘴。
哟呵,修罗场?
他非但没有半点不自在,反而饶有兴致地坐到了主位上,拿起一个肉包子。
“都杵着干嘛?开饭啊。”
他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对柳如嫣说:“小柳,别站着了,过来坐。以后都是自己人,别那么拘束。”
柳如嫣身子一抖,求助地看向张妙贞和梦雪。
张妙贞放下茶杯,脸上是标准的温婉笑容:“夫君,府里有府里的规矩,柳大家……柳姑娘初来乍到,还是先学学规矩为好。”
高自在又咬了一口包子:“什么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他一指自己:“我,高自在,就是这个家最大的规矩。”
他又指了指柳如嫣:“我说她能坐,她就能坐。过来。”
柳如嫣在三道视线的交织下,几乎是挪到了桌边,半个屁股沾着凳子,姿态极其卑微。
高自在看着这别扭的场景,正想再调侃几句,脑子里突然“嗡”地一下。
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从他的灵魂深处炸开。
“淦!我他妈的好像要上班了啊!”
他手里的包子“啪嗒”一下掉回了盘子里。
自己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有编制的公务员了!
雍州都督,长安城的一方大员!
这他妈是要坐班打卡的啊!
“我趣!”
高自在猛地站了起来,把桌边的三女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夫君?”张妙贞连忙问道。
高自在没理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去哪儿上班?雍州都督府,在哪儿?”
他昨天光顾着装逼和规划农家乐了,压根就没想过这事!
“不行不行,迟到要扣全勤奖的!”
他嘴里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正堂,冲出了院子,直接冲到了府邸的大门口。
“砰”的一声,朱红色的大门被他推开。
清晨的朱雀大街,宽阔得能并排跑开十六辆马车。
高自在站在门口,脖子先往左转了转,再往右转了转。
嗯,右边,大概**百米外,就是皇城的轮廓了。
以后上朝,这个距离,以后就算睡过头,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应该也能踩点打上卡。
地理位置,满分。
可问题是,我的办公室到底在哪栋楼啊?!
他抓了抓头发,感觉事情有点棘手。
长安城,被这条朱雀大街一分为二。西边,归长安县管。东边,归万年县管。
这他妈是哪个天才规划的?
他一个雍州都督,总不能在长安县和万年县的县衙里随便挑一个当办公室吧?
那也太没牌面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
问老板。
高自在转身回府,从书房里撕了张纸,用炭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
“陛下,臣的衙门在哪?”
然后,他又一阵风似的跑回大门口,直奔不远处的皇城承天门。
守门的禁军一看是这位爷,脸都绿了。
昨天这位爷在平康坊大杀四方,晚上又住进了亲王级别的府邸,整个长安城的上层圈子都传遍了。
这绝对是个不能惹的活阎王。
“劳驾,把这个递给陛下。”高自在把纸条子塞给一个禁军小头目。
那小头目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还是苦着脸,让人快马加鞭地送了进去。
效率倒是很高。
没过多久,一张新的纸条子又被送了出来。
高自在展开一看,上面是李二那熟悉的笔迹,只有四个字。
“自己看着办。”
高自在:“……”
好家伙,这甩手掌柜当的,比我还熟练。
就在他准备骂娘的时候,一队人马从远处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几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大批拿着各种工具的工匠。
那几个官员一看到高自在,立刻小跑上前,躬身行礼。
“下官工部员外郎,参见高都督!”
“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听候都督差遣,为都督修建官署。”
高自在的脸瞬间由阴转晴。
可以啊李二,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给我配个工程队。
他清了清嗓子,背着手,摆出领导视察的架势。
“嗯,图纸带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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