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班,是非上不可了。
他内心的小人已经放弃了挣扎,瘫在地上,准备就这么摆烂一辈子。
然而,李世民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都安静。”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朕对高爱卿的封赏,还没有完呢。”
啥玩意儿?还来?
高自在内心那个刚刚躺平的小人,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
他警惕地抬起头,看向龙椅上的那个男人。
好家伙,你这是不把我榨干最后一滴价值不罢休是吧?我就是头驴,也不能这么使啊!
张阿难躬着身,又一次从他那哆啦A梦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卷黄麻纸。
整个太极殿的官员们已经麻了。
今天这一天,他们在大殿里经历的情绪起伏,比过去一年都多。
还有?这高自在是陛下的私生子吗?这恩宠也太过了吧!
张阿难展开敕书,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庄严肃穆的声调,开始宣读。
“敕谕剑阁县伯高自在。”
“忠勤素着,才略过人,久历事任,积有勋劳。朕念其贤能,今特加简擢,以委重寄。”
高自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别别别,千万别再给我升官了,我这个县伯当得挺开心的。
每天上朝打卡摸鱼,下朝回家陪老婆,多是一件美事啊!
然而,皇帝的剧本,从来不按他的想法来。
张阿难继续念道:“兹命高自在就任雍州都督,总领雍州一应军政事务,统辖境内府兵,节制诸将。”
嗡!
高自在的脑子里,好像有一万只蜜蜂在同时开演唱会。
雍……雍州都督?
总领军政?
统辖府兵?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听圣旨,而是在听自己的死刑判决书。
“其在任期间,可推行新式练兵法,整饬军备,操练雍州各地府兵,务使军容整肃,战力日增。”
“另敕高自在在雍州推行工业化进程,凡有益于民生、军备之工技诸事,皆可便宜行事。待工业化诸事毕,即卸任此职。”
“自今而后,朝廷内外诸司官员,凡雍州事务相关者,皆须听其调遣,协同办理,不得有误。高自在平日理政,只需定期向朕奏报,其余细务,可自行裁处。”
“望爱卿不负朕望,勤勉任事,以安雍州,以固社稷。”
“此敕。”
“贞观五年辜月十五日,御笔。”
张阿难念完,整个太极殿陷入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彻底的死寂。
如果说之前的封赏是往平静的湖里扔石头,那这一次,就是直接扔了一颗深水炸弹。
所有人都傻了。
连魏征那把标志性的胡子,都停止了抖动。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四个大字:离谱至极。
“雍州都督……这,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从二品的大官啊”一个官员失声喃喃。
“这是看官阶的事?雍州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京畿之地,长安城就在雍州之内啊!”
“总领军政,节制诸将……这权力也太大了!”
“我没记错的话,陛下登基前,也只是雍州牧,那只是民政之权。这都督,可是军政民政大权一把抓啊!”
“这岂不是……一人之下?”
长孙无忌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但他垂在袖中的手,已经微微收紧。
这步棋,太大了。
大到让他都感到了一丝不安。
高自在本人,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芭比Q了。
我的退休生活,我的咸鱼梦想,我那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终极追求……
全没了!
这哪里是封赏?这分明是催命符!
是007福报!是无期徒刑!
他甚至能想象到未来的日子。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视察热火朝天的工地,还要去军营里看那群糙汉子操练。
没有假期,没有懒觉,没有摸鱼时间。
李老二,你个万恶的资本家!你个扒皮的周扒皮!
高自在悲愤交加,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这次是真情实感了。
“陛下!万万不可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臣!臣何德何能!臣就是个废物,是个懒汉,是个只想混吃等死的米虫啊!”
“您把雍州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臣,这不等于把法拉利交给一个刚拿驾照的新手吗?会车毁人亡的!”
“不出三月,臣保证,雍州就得乱成一锅粥!长安城就得被臣拆得一干二净!求陛下收回成命啊!”
他这番发自肺腑的哭喊,让满朝文武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别人得了这种天大的好处,都是感恩戴德,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
你倒好,哭得跟死了爹一样。
这人,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龙椅上的李世民,看着下面撒泼打滚的高自在,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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