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州城外,旌旗招展。
五千掷弹兵,一千骷髅骠骑,外加三十门黑洞洞的火炮,浩浩荡荡地开向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松州火车站。
高自在骑在马上,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左手玄影司,右手都督府,身后是几千个能打的壮汉,这排面,比皇帝出巡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旁边,梦雪和张妙贞坐在一辆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外面。
张妙贞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夫君,这么大的阵仗,真的不会惊动杜鸿渐吗?”
“惊动就对了!”高自在得意洋洋,“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来了。但是,他又不知道我到底要怎么来。这就叫心理战,让他自己吓自己。”
梦雪默默地看着他,没说话,但那表情分明在说:你又开始了。
大军很快就到了火车站。
这个由高自在一手督建的现代奇迹,此刻彻底陷入了停滞。
原本熙熙攘攘的站台上,旅客和商贩们看到这支杀气腾腾的军队,吓得作鸟兽散,只留下满地的鸡毛和瓜果。
一个穿着铁路制服、戴着帽子的中年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他是这里的站长。
“高……高长史!您这是……?”
高自在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进那个大嗓门的莽汉就策马赶了过来,脸上全是愁云。
“长史,我的亲爹啊!咱们这动静也太大了点!”
马进压低了声音,但那音量还是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益州那边现在跟铁桶一样,杜鸿渐的探子肯定遍地都是。咱们这还没出松州地界,怕是消息就传到他耳朵里了。到时候人家城门一关,咱们这点人,攻城可就难了!”
高自在瞥了他一眼。
“谁说我们要攻城了?”
马进一愣:“不攻城?那咱们带这么多兵,还有大炮,是来益州城外搞武装游行的?”
“你这脑子,除了打仗就不能想点别的?”
高自在用马鞭指了指停在铁轨上的那条钢铁长龙。
“看见没?坐那个。”
马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整个人都傻了。
“坐……坐火车?”
“长史,这……这能行吗?把几千个兄弟和马匹大炮都塞进去?”
“有什么不行的?”高自在理直气壮,
“我设计的,我说行就行。货运车厢,把座位拆了,别说五千人,再来五千也装得下。马匹有专门的棚车,火炮可以固定在平板车上。专业,懂吗?”
马进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专业!长史说的肯定都对!
就在这时,那个铁路站长终于鼓足了勇气,凑了上来,对着高自在深深一躬。
“高长史,您要调兵,小人不敢阻拦。但是……按照铁路总局的规定,军事运输需要下发的正式勘合,以及总局的统一调度令。您这……只有都督府的军令,不合规矩啊。”
站长一边说,一边擦着额头的汗。
他也是没办法,铁路是他管的,出了事,他第一个掉脑袋。
马进一听,火气就上来了。
“你个球东西,没看到这是军令吗?耽误了高长史的大事,把你这火车站拆了!”
“哎,老马,怎么说话呢?”
高自在拦住了他,然后翻身下马,走到那站长面前,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这位站长,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是官,凡事都要讲规矩,不能乱来。”
站长听到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高长史还是讲道理的。
然后,高自在从怀里掏出了那份崭新的“玄影司紧急勘合”,啪的一声,拍在了站长手里。
“你看看这个。”
站长低头一看,那几个斗大的黑字“玄影司紧急勘合”差点把他眼珠子晃出来。
玄影司!
他再往下看,什么“颠覆国家政权罪”,什么“维护政府公信力”,看得他头晕眼花。
“站长啊。”高自在语重心长地开口,“都督府的军令,是地方授权。玄影司的勘合,是中央授权。我现在是双重授权,懂吗?这叫‘军地联合行动’,是特殊时期的特殊预案。你现在配合我,就是立功。你要是跟我讲规矩,耽误了抓捕国贼的大事,你知道后果吗?”
站长手都开始抖了。
他哪知道什么军地联合,他只知道玄影司这三个字,能让整个剑南道的官员晚上做噩梦。
“这……这……”
“这什么这?”高自在凑过去,指着勘合上的红印。
“看清楚,玄影司都统大印,陛下亲批。你拦我,就是违抗圣意。你自己掂量掂量。”
站长腿一软,差点跪下。
“小人不敢!小人万万不敢!长史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马上安排!马上清空所有轨道,给大军让路!”
“这就对了嘛。”高自在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灵活变通,不能死守规矩。回头我给你报功。”
搞定了站长,高自在重新回到马进面前。
马进现在看高自在,简直是在看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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