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瘦子，乞丐，猴子？ 第94章 轮回池畔修炼

六道轮回转，幽冥锁千魂！地府这等沉眠万古的死寂重地，本是生灵绝迹的绝域，此刻却有一道白毛身影盘坐轮回池畔，猴身如霜覆，周身缭绕着若有若无的冥雾，竟在这阴煞最浓处吐纳修行。

此猴，正是那曾闹天宫、斗三界的齐天大圣！只可惜，业火焚仙骨，昔日睥睨九天的仙元被烧得半点不存，徒留一身空寂境界，如今需从头踏遍修行路，再证巅峰。

“原来……冥书记载的不是一道通天途，是两条！一条绕轮回池转，是碾碎过往的轮回道；一条缠因果线，是勾连万古的因果路！”

猴首眉心，一本暗金色小册子凌空悬转，页间流淌着幽冥本源的黑芒，正是冥界压箱底的至宝——冥书！地府判官执掌的生死簿，说穿了不过是这冥书撕下的一页残纸所化的投影，其真正神威，足以让三界六道都颤栗！

悟空盘膝坐定，指尖掐诀引动冥书，暗金色书页哗啦啦翻动，两道通天法印自书中显化——轮回、因果，尽是震古烁今的大神通！

轮回印动，可撕裂虚空开轮回道，将敌人生魂直接拽入六道转盘，任其在畜生道、饿鬼道中沉沦，永世不得超脱；因果印藏，凭一缕发丝、一滴血珠为媒，便能在冥冥中勾连敌命，于无声处断其福运、绝其生机，索命于无形！

只是这等逆天神通，悟之如登九重天，施之更需撬动幽冥本源。若遇道果深不可测的强敌，非但无法建功，反会被神通反噬，轻则道基崩裂，重则神魂被轮回绞碎、因果缠缚，永世不得超生！

“这小石猴……真能成？”

一道沙哑声音自暗处传来，斗笠遮面的身影立在奈何桥头，周身裹着化不开的阴雾，语气里满是质疑，连带着周遭的冥气都凝滞了几分。

孟婆执勺搅动忘川水，浑浊的水面泛起圈圈涟漪，她淡笑道：“他比酆都，更配掌地府权柄。”

“荒谬！”斗笠人身子剧震，阴雾都散了几分，“酆都乃是昔日地府之主，执掌轮回万载，这毛躁猴子何德何能，敢与他比？”

孟婆幽幽一叹，勺底晃出酆都昔日争强好胜的虚影：“酆都天赋通天，却困于胜负心，视众生为棋子，何曾平等待过？悟空不同，他是天地孕养的先天石灵，如今又斩了天道因果线，唯有他，能带着地府跳出这方天地的樊笼！”

“但愿……你没看走眼。”

斗笠人话音落，身影化作一缕阴风飘向幽冥深处，只留余音在忘川上空回荡。

孟婆望着轮回池畔潜心修行的白毛猴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呢喃：“齐天大圣，从来不会让人失望……定能成！”

灵山梵音寂，四十九日劫期终！大雄宝殿外的镇魔狱，锁仙链缠骨、紫电绕身的悟空本体早已气若游丝，金毛枯槁如败草，意识沉在浑噩深渊，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阿难手持乌木弓立在法坛前，弓身缠绕着佛门降魔金光，他望着坛上扎满朱砂符的草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沉默片刻，终究抬手拉满弓弦，箭尖对准草人眉心——那是锁魂钉魄的死穴！

“咻！”

乌光破空，草人眉心应声插箭，符纸瞬间燃起黑焰。殿外悟空本体猛地一颤，眉心裂开一道血痕，暗红血珠顺着鼻梁滚落，混着嘴角的血沫，染透了胸前的锁仙链。

紧接着，乌箭连珠射！草人左手、右手、左脚、右脚依次中箭，箭箭钉在四肢关节处。悟空本体四肢顿时爆出血花，锁仙链被血浸得发亮，筋骨断裂的脆响在死寂的灵山回荡，可他连痛呼都发不出，只剩喉咙里溢出嗬嗬的气音。

此刻六道轮回池畔，闭关的白毛猴影眉心倏地浮现一缕血渍，如墨玉上溅了朱砂，却又在瞬息间被冥书散出的黑芒抹去。悟空依旧沉浸在轮回因果的感悟中，周身冥雾流转如常，似是全然未觉生死危机已跨域而来，正啃噬着他的本体真灵。

“咻——！”

又是一箭破空，直钉草人肚脐！那是丹田气海之位，亦是真灵栖居之地！

“嗯！”

轮回池畔的悟空猛地睁眼，金瞳中爆射两道黑金色神芒，震得周遭冥雾倒卷三尺！他抬手抚上眉心，指尖触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因果线，那线另一端，正连着灵山方向的致命杀机。

“好胆！敢用因果道算计俺老孙！”

悟空周身冥气骤然沸腾，白毛根根倒竖，他清晰感应到本体那边的真灵正在崩解，那一半与天地同源的石灵真魂，竟有溃散之危！

“想断俺的道？没那么容易！”

他猛地起身，轮回池水被他周身气势掀得巨浪滔天，掌心冥书剧烈震颤，似已感应到主人的滔天怒火。

悟空探手摘星般取下头顶悬浮的冥书，暗金书页甫一展开，便有幽冥本源的黑芒冲霄而起！他另一只手虚握，一支通体漆黑、笔锋泛着轮回幽光的古笔凭空显现——此乃轮回笔，与冥书本是同源共生，二者合一，便是镇住冥界亿万年的先天灵宝，冥书宝鉴！

“敢用因果道捅俺老孙的窟窿，便让你尝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滋味！轮回笔，给俺斩开因果轮回！”

悟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轮回笔对着虚空猛地一划，“嗤啦”一声，漆黑天幕如布帛般裂开，阿难立于灵山法坛、拉弓欲射的身影竟在虚空中清晰显现，连他弓上乌箭缠绕的佛门金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你这秃驴在作祟！”

见阿难指尖微动，竟要射出那断真灵的最后一箭，悟空眼中金芒爆闪，心念一动间，一座刻满幽冥符文的祭坛自虚空中凝现，坛面黑纹流转，透着镇压万古的凶煞之气。

“阿难！”

他持轮回笔疾书，笔锋落处，“阿难”二字如活过来般在祭坛上流转，墨迹未干，一尊与阿难一模一样的泥人便从坛中升起，眉眼间竟也带着几分佛门的宝相庄严，却被幽冥气息缠得死死的。

“好密的因果线……”

悟空凝神望去，只见泥人周身缠绕着数不清的光丝，红的是恶因，白的是善果，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牵连着三界六道，那是阿难修行万载结下的因果纠缠。

他目光扫过，最终锁定一根粗如儿臂的暗红丝线，那线上缠绕着浓郁的怨煞之气，竟是段积了万古的恶因。“就你了！这根恶因，足够让你尝尝真灵被绞的滋味！”

悟空持轮回笔探入泥人周身因果网，指尖微动，那根粗如儿臂的暗红恶因便被笔锋勾动，如毒蛇般猛地绷紧！

同一刻，灵山法坛上的阿难刚要松弦射出最后一箭，心口却骤然窜起一股毛骨悚然的不安，仿佛有万古凶煞正顺着因果线爬向自身，让他道心都颤了颤！

“咻——！”

箭出如流星，直钉草人丹田！殿外锁仙链缠身的悟空本体猛地发出一声凄厉惨嚎，金毛炸起又迅速枯萎，周身仙元、真灵如潮水般溃散，气息瞬间断绝，只剩一具冰冷的躯壳挂在锁链上。

地府这边，悟空猛地捂住胸口，一口黑血喷溅在轮回池里，池水瞬间沸腾！但他眼中非但没有悲戚，反而闪过一丝解脱——自斩天道因果、踏足三界六道之外的他，钉头七箭书虽灭了那一半桎梏真灵，却是断了过往牵绊，堪称一场逆天破局！

“轮回，转！”

他强提残余冥力低喝，灵山虚空中骤然浮现一个漆黑小漩涡，漩涡里溢出幽冥本源之力，将那缕本该溃散的真灵残光卷入其中，一闪而逝，无人知晓其去向，连佛门天眼都未能捕捉分毫。

做完这一切，悟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周身冥雾彻底溃散。方才拨动因果、逆改轮回的举动，早已远超他此刻的修为负荷，道基都在隐隐崩裂。他身子一晃，白毛染血的身躯直挺挺栽倒在轮回池边，双眼一闭，彻底陷入昏迷，唯有眉心冥书还在微弱闪烁，护着他最后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