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瘦子，乞丐，猴子？ 第75章 苍狼与广智穷追不舍

天庭南天门，千里眼眸中金光敛去，神眼缓缓闭合；顺风耳也收回探向凡间的神念，耳旁那不绝的金铁交鸣之声仍在回荡。二人对视一眼，皆已明了——方才那缕惊鸿一瞥的阴气，原是东胜神州壶口关方向，凡间大战搅起的血气所致。

“这东胜神州的道统之争，竟烈到这般地步……你说，会不会演变成第二个封神之战？”千里眼指尖捻诀，声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这话一出，顺风耳猛地打了个寒颤，神容都变了几分——他俩皆是封神之战中血海里爬出来的魂，当年那圣人博弈、仙神陨落的惨状，至今想来仍心有余悸。“休要胡言！”他急声道，“如今三界规矩森严，圣人早已不问世事，佛道之争都被压在大罗金仙以下。东胜神州那点纷争，再怎么闹，也掀不起封神时那般仙神陨落的浩劫！”

千里眼闻言颔首：“也是这个理。走，回凌霄殿禀报玉帝。凡界这场大战，说不定能筛出些好苗子，补上天兵缺额——如今北天门战事吃紧，正缺人手呢。”

话音落，二人化作两道流光，径直朝着云雾缭绕的凌霄殿掠去，神袍扫过云层，留下两道淡淡的仙痕。

孙悟空与季小布并肩立在断壁残垣之上，衣袂被战场余风卷得猎猎作响。这场大战，季小布无疑是最大的赢家——十多万戾气缠身的优质战魂入了他的旗幡，只需稍加淬炼，便能成为邙山鬼王麾下的锐卒。

孙悟空目光扫过战场残余的魂影，见季小布只挑拣着收魂，并非来者不拒，不由好奇开口：“小布兄弟，这些鬼魂个个煞气冲霄，都是好苗子，你怎不悉数收走？”

季小布闻言笑了笑，指尖捻着旗幡一角：“孙兄弟有所不知，战魂可是三界都盯着的宝贝。地府阴差补员要靠它，天庭天兵更是从战魂里筛拣，送进化仙池洗练成形。咱若是把战魂薅得干干净净，地府和天庭岂会毫无察觉？只取三成，剩下的留给他们，这么大的量，少了三成，他们未必能察觉端倪。”

“原来如此……”孙悟空恍然大悟，重重点头。

季小布见旗幡已鼓胀如孕，阴兵收得差不多了，便拱手道：“孙兄弟，我先带这些阴兵回邙山鬼界炼化，改日再与你相聚。”

壶口关一战落定，石国破火国大军，终是将失陷的美州故土夺回。如今两国大军隔着美州边境对峙，剑拔弩张，可这些已与孙悟空无甚关联——他打算先回临安城，给李月圆交代完琐事，便动身前往邙山鬼界。那株彼岸花的十年之期，已近在眼前。

“咳……咳咳……”

临安城大街上，一名面容冷峻的少年缓步而行，手中玄金折扇半开，遮住了嘴角溢出的血迹。他每走一步，都忍不住低咳两声，鲜血染透了素白衣襟，周身萦绕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显然已伤入骨髓。

倏然，少年脚步一顿，折扇“唰”地合拢，声音冷得像冰：“躲了一路，也该出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巷口窜出，竟是个满头白毛的狼人。他掌心捏着颗尚在滴血的人头，天灵盖已被生生掀开，狼唇上还挂着丝暗红血珠，凶光毕露地盯着少年。

紧接着，少年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光头壮汉铁塔般堵死退路。他浑身凶煞之气如实质般翻腾，怀中竟抱着个瑟瑟发抖的人族女子，女子泪水打湿了壮汉衣襟，压抑的抽泣声让空气都浸了几分悲凉。

“追了我半个南瞻部洲，沿途屠戮的生灵不计其数……”少年语气淡漠，纵然伤势沉重，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强者气度丝毫不减，“你们就不怕，引得天庭仙兵下界？”

“天庭只会收到一则消息——千年未现的鹏魔王，重临南瞻部洲屠戮生灵！”碧眼白毛狼人咧嘴狞笑，将手中人头“噗通”砸在地上，脑浆混着鲜血溅起，他反手抽出柄鬼头长刀，刀身刻满噬魂纹路，煞气冲天，“而我二人，乃是峨眉山护法，今日便是替天行道，斩你这孽障！”

话音未落，那光头壮汉喉结滚动，竟将怀中女子囫囵吞下，一声满足的饱嗝震得地面微颤。他掌心光华一闪，一柄缠绕着黑纹的法杖浮现，杖头骷髅眼眶里跳动着幽绿鬼火，凶煞之气比狼人更盛三分。

这二妖，正是当年斗战胜佛座下两名悍将——苍狼、广智！

而那持扇而立的少年，纵然血染衣襟，眸底却掠起金鹏掠空般的锐光——他并非寻常修士，正是千年后伤重现世的鹏魔王，重楼！

重楼伤势已重到极致！先前困于四方伏魔阵，本源便被震得龟裂，养了数载都未能修复，此番又在峨眉山遭斗战胜佛倾力一击，仙元早已耗竭，身躯都在微微颤抖，竟是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广智与苍狼，本是斗战胜佛早年在域外降伏的妖王，这些年随佛主在峨眉山清修，可骨子里的凶性半点未减。此番追杀重楼，二妖借着“替天行道”的名头，沿途吞食的人族不计其数，手段之狠戾，连出身北俱芦洲、见惯了杀伐的重楼，都看得心生憎恶——这哪是镇杀妖孽，分明是借故逞凶！

论修为，苍狼与广智不过太乙金仙初期，换作平日，重楼只需一翅扇动，便能将这二妖碾成飞灰。可此刻，他指尖捏诀都费力，感受着体内几近干涸的仙力，嘴角扯出抹苦涩的笑，掌心却骤然亮起银光，一柄狼牙棒凝形而出，棒齿寒光凛冽，依旧带着几分睥睨天下的锐势。

纵然重楼站得摇摇欲坠，可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更何况他是鲲鹏直系后裔，曾是妖族七大圣之一的鹏魔王！广智与苍狼嘴上叫嚣得凶狠，眼底却藏着抹挥之不去的忌惮，握着兵器的手都在悄然收紧——面对这位曾经的妖族巨擘，哪怕对方已是强弩之末，他们也不敢有半分小觑。